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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的氣氛瞬間安靜下來,秦南意臉上難得出現一絲慌亂。
她明明吩咐人做得那麼幹淨,爲什麼許念溪還會有監控視頻,難道......
許念溪臉上生出一抹譏諷,招手準備讓保鏢把秦南意帶到警局。
一旁沉默許久的傅時晏終於忍不住開口:“念溪,單把她送到警局怎麼夠?交給我處理,我一定讓她沒好果子吃。”
想到上一次傅時晏找來與秦南意相似的人遭受車禍糊弄過關的事,許念溪搖頭拒絕。
很快許念溪在助理的攙扶下登上救護車,傅時晏破天荒地沒跟上來。
十分鍾後,許念溪接通保鏢打來的電話。
“許總,的確如您所料,傅總找人劫車,秦南意被他帶走了。”
聽着意料之中的答案,許念溪心涌上麻木的痛。
原來傅時晏真得可以不顧她的死活,也要保下秦南意。
一次次的失望宛若最鋒利的刀,試着將她心上那塊名爲傅時晏的腐肉割去。
連同她對他的愛一點點消耗殆盡。
做完CT檢查後,傅時晏才姍姍來遲。
“念溪,都怪公司臨時有場會,我必須趕過去才耽誤了時間,怎麼樣,有受傷的地方嗎?”
許念溪靜靜地看着傅時晏,眼神冷淡得仿佛要洞穿他虛僞的面具。
“沒事,只是一些輕微擦傷。”
傅時晏臉色肉眼可見地放鬆,拉着她的心噓寒問暖,體貼得一如從前。
可許念溪知道,自己那顆被傷得千瘡百孔的心已經不會再劇烈地跳動了。
隔天一早,許念溪出院,傅時晏主動提出讓她坐自己的車回去。
她沒多想,可車子開到半路,司機卻鬧肚子離開。
無奈下,許念溪只能自己坐上駕駛位,重新發動了車子。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跨江大橋上,看到前方限速的標籤,許念溪下意識地踩了刹車。
可刹車卻仿佛失靈一般,鬆軟到沒有任何阻力。
許念溪心中大驚,用力連踩幾腳,可刹車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眼見前方一個急轉彎,許念溪拼命轉動方向盤,車身卻不受控制地扎入江水中。
墜落的一瞬間,冰冷刺骨的江水瞬間包圍過來,將許念溪吞噬進去。
再次從鬼門關中掙扎回來時,許念溪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
渾身像是被碾碎一般痛,肺部火辣辣的感覺讓她控制不住咳嗽。
她剛想動一下,門外尖銳的對話聲傳了進來。
“哥,你是不是瘋了?明明是秦南意故意設計想要念溪姐受傷,你偷偷找人把秦南意放走還不夠,竟然還動了車子的刹車器,差一點念溪姐就救不上來了!”
許念溪震驚地全身發抖,死死盯着門口的方向。
良久,她才聽到傅時晏沙啞到極致的聲音:“她畢竟扇了南意兩巴掌,無論如何我都得替南意出氣,至於許念溪,我會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作爲補償。”
“哥,你就不怕念溪姐知道一切,她做了那麼多,你卻......”
傅時晏的聲音平靜到壓抑:“那就讓她一輩子都不知道。”
直白的惡意仿佛一座巨石,壓得許念溪喘不過氣來。
許念溪胸腔劇烈起伏着,一股寒意從心髒蔓延至四肢百骸,連血液都要凍結。
怒火夾雜下,許念溪掙扎着起身,卻意外打翻了手邊的玻璃杯。
病房外兩人很快注意到這一動靜,兩分鍾後,傅時晏走了進來。
“念溪,你終於醒了,都怪我疏忽了,我已經查清了是先前許氏拒絕的合作商心有不忿才策劃的這件事,你放心,我一定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傅時晏這張深情款款的臉,許念溪心底涌起無盡的絕望。
這一刻,她仿佛看見了高高在上的秦南意譏諷的笑意。
許念溪,你真是輸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