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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那頭還在不斷發出聲音,沈清發了瘋一樣歇斯底裏質問。
“你們是不是騙子公司,居然敢詛咒我女兒!”
“是她讓你們來騙我的,還是你們偷取我的信息打的電話,我要報警!”
那邊莫名其妙,直到手機被另一個人接通。
“不好意思,我們可能是打錯電話了。”
“您應該是沈子闕的母親對吧?您女兒得了基因病,在三月前就已經與我們籤訂了捐獻遺體協議。”
“她說過,是想成爲母親口中對社會有用的人。”
“前天她得了病危通知書,提醒我們這兩天記得去醫院,我們也是想征求她的意見。”
沈清想報警的動作僵硬了,她深呼吸很久都沒有緩過神。
隨後就是崩潰的哭聲。
沈清聲音顫抖。
“你們知道我女兒在哪裏嗎?”
那邊沉默一會,還是說出地點。
“第二人民醫院,您,抓緊時間吧。”
沈清拿起衣服就想往門外沖,正好撞上剛來找她的胡夏。
胡夏扶住搖搖欲墜的沈清,從她身上拿出一盒藥,趕緊喂進沈清嘴裏。
沈清只感覺腳踩棉花,整個人暈得不行,吃了藥才終於恢復理智。
沈清緊緊握住胡夏的手,一雙眼泛紅。
“夏夏,子闕她出事了,我得去陪她,再不去,很有可能,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酒會你替我處理,所有活動全部推掉!”
胡夏皺着眉拉住沈清,眼神晦暗不明。
“媽,你忘了我們下午還要去見京大的教授嗎?我需要他的引薦,進入國家工程管理間。”
沈清愣住,她第一次直視這個曾無數次讓自己驕傲的養女。
她好像直到現在才發現,胡夏和她太像了,一樣的理智一樣的要強,不允許任何事情變動。
可胡夏卻比她更加冷漠狠心。
沈清滿臉不敢置信重復,“夏夏,子闕重病,現在危急時刻,你還想着自己的前程嗎?”
胡夏一驚,意識到自己太急了,讓沈清起了疑心和抗拒。
胡夏立馬軟了態度。
“媽。我不是爲了自己,是爲了您,現在走,下午又爽約,對您會有很多不好的言論。”
“您也知道,沈子闕不是第一次裝病了,這次可能又是一場無理取鬧。”
“她想毀了您回國最重要的一次見面,這樣吧,我替您去。”
沈清還在猶豫,她心裏惶恐不安,不得不承認,盡管沈子闕再不聽話,她也無法割舍母女親情。
胡夏聲音放緩,“媽,您不信我嗎?”
沈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希望,這次也是她的無理取鬧。”
胡夏笑了,安慰了幾句就離開會場。
她當然要去醫院見沈子闕。
這次不管她是真死假死,都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