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珩端着空餐盤，把盤子扔進回收箱，肩膀被人從後面猛地一拍。
“臥槽！”
餘珩嚇一跳，回頭一看，郝俊冉咧着嘴笑得賊兮兮的。
“你丫在這兒發什麼呆呢？”郝俊冉擠眉弄眼地湊近，“我剛才可看見了，沈月泠和寧雨桐一塊兒坐你對面吃飯？行啊你小子，倆大美女都對你有意思啊？”
“有意思個毛。”餘珩撇嘴。
“得了吧你！”郝俊冉一臉不信，勾住餘珩脖子，“跟哥們兒還裝？那胸大的那個看你的眼神，都快拉絲了！”
“我看你才拉絲兒了。”餘珩掙開他，“走了，回宿舍還能睡會兒，下午還得繼續挨曬呢。”
“睡啥睡，聊聊嘛！”郝俊冉緊跟上來，說得唾沫橫飛。
餘珩左耳進右耳出，心裏琢磨着那五十萬該怎麼用。
兩人吵吵嚷嚷地回到宿舍，另外兩個室友已經躺在床上打呼了。
郝俊冉自己在那嘟囔也是沒勁，翻個身也消停了。
宿舍裏安靜下來，但餘珩躺在床上卻沒什麼睡意。
他拿出手機，習慣性地點開了B站，打算刷會兒視頻催眠。
隨手劃拉着，突然一個直播間的封面讓他手指一頓。
封面是個虛擬形象，一個長着獸耳的形象。
標題寫着【新人首播！賽博修勾也是修勾！】。
“嘖……”餘珩心裏嘖了一聲，這尺度，放幾年後怕是早就被超管拿下了。
他下意識地點了進去。
主播名字叫夜靈淵。
立繪畫得極其精致，最關鍵的是她身上的布料少得可憐，關鍵部位堪堪被遮住。
一個比較中性的女聲正在說話，聲音帶着點慵懶和沙啞。
“感謝老板的禮物！老板大氣”
這聲音跟那個極致性感的燒氣皮套有點反差啊。
餘珩看着那隨着主播說話微微晃動的皮套，纖細的腰肢，飽滿得幾乎要突破束縛的胸脯……
這皮套，造價絕對不便宜，光是這立繪和Live2D建模，沒個一兩萬塊下不來。
這倒是提醒他了！
虛擬主播！
現在才2018年，國內的虛擬主播市場基本還是一片藍海！
也就一些個人勢小打小鬧，像這種有點專業度的都少見。
他記得清楚，再過一兩年，這行業就會迎來爆發式增長，
各種公會、資本開始涌入。
自己這五十萬，不如就搞這個！
開公會啊！
可以招募有潛力的主播，給她們定制高質量的皮套，提供運營支持，從打賞和後續的商業合作裏抽成……
現在入場，成本低，競爭小，正是跑馬圈地的好時候。
而且B站的公會政策也是非常誘人的。
他記得這會兒甚至是賠錢賺吆喝，公會直刷一百塊，最高能返回來一百一十塊。
餘珩看着屏幕上那個還在感謝禮物的皮套，順手點了個關注，然後又上了個艦長。
“感謝九月新番的艦長！感謝老板上艦！入股不虧哦！”
餘珩盯着屏幕，主播還在那扭來扭去地感謝禮物，他順手把手機音量調低了點，免得吵醒室友。
“你丫偷偷摸摸看小電影呢？”郝俊冉突然探過頭來，眼睛眯成一條縫，“笑得這麼淫蕩……”
這小子沒睡着？
餘珩把手機往懷裏一藏：“去你的，我看正經直播呢。”
“正經？”郝俊冉哧溜一下爬下床，湊過來“我瞅瞅！臥槽這皮套夠頂的啊！你和我說這是正經直播？”
“怎麼不正經了？這不是還穿着衣服呢嘛。”餘珩推開他，壓低聲音，“我這是在研究商業項目。”
郝俊冉撇撇嘴：“拉倒吧你，還商業項目，我看你是想當榜一大哥，線下約見面吧？”
“你要是精力過剩，就去搗管子。”餘珩白了他一眼。
郝俊冉又湊近些：“不過這主播聲音咋這中性？別是個變聲器老大叔吧？”
“皮套好看不就完了，誰管背後是人是狗。”餘珩劃拉着屏幕，那個主播私信了他：“老板～謝謝艦長！歡迎進入修勾的艦長群，群號：xxxxxxxxxx”
餘珩點開B站消息，找到夜靈淵發來的艦長群號，復制粘貼進QQ。
群名叫“阿靈的秘密馴養基地”，群頭像就是那個立繪。
他點了申請，沒過幾秒就通過了。
群裏挺熱鬧，十幾個人正在刷屏聊天。
【群消息】
狗頭軍師：阿靈今天晚上還播嗎？我作業還沒寫，就等你了！
夜靈淵：播呀～7點開始，繼續受苦之旅（指遊戲）。
旋轉阿姆斯特朗：靈姐這皮套晃得我頭暈，能不能靜態一會兒？
夜靈淵：不行哦，動態才生動～
九月新番：新人報到。
香蕉沒我大：歡迎艦長！兄弟眼光不錯啊！
夜靈淵：歡迎九月～謝謝艦長！
阿靈大人永遠不死：阿靈聲音今天有點啞，多喝熱水！
夜靈淵：知道啦，昨晚熬夜打遊戲了的說。
餘珩劃拉着屏幕，這群人都挺能嘮。
一個遊戲主播而已，至於這麼熱情嗎？
不過人氣確實不賴，放以後沒點擦邊球內容根本起不來。
他手指一動，點開夜靈淵的主頁，嚐試私加下好友。
對方很快就通過了。
餘珩點開聊天框，敲字：“你播多久了啊？”
夜靈淵：“剛開始，第三天。”
餘珩挑眉，手指飛快：“第三天就有十幾個艦長，很厲害了。”
夜靈淵：“哈哈，我就是主要播遊戲，沒想到這麼多人支持。”
餘珩心裏哼了一聲，這些人哪是沖着遊戲來的？
他回：“這些人可不是奔着打遊戲支持的，是你的皮套太吸引人了。”
夜靈淵：“哈哈，好像是。”
餘珩琢磨着，這主播反應挺平淡，他繼續問：“你這是個人愛好還是全職做啊？”
夜靈淵：“個人愛好，我還是個學生呢。”
學生？
餘珩愣了一下，學生搞這麼燒的皮套？
他忍不住吐槽：“那皮套做成這樣也是個人愛好？設定是修勾？”
夜靈淵：“哈哈是的。”
餘珩盯着屏幕，這回得真敷衍。
他又看了看她的QQ主頁，18歲，學生，學校：唐城理工學院
？
同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