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安茴下意識要推開對方,但想到沈耀的性格,只是一味抗拒反而適得其反。
她想了想今天發生的事,索性閉眼順從沈耀的吻。
沈耀察覺到安茴的配合更是動情,手扣住她的腦袋緩緩加深,過了會兒又猛地將她推開。
“怎麼了?”
安茴平靜地眨眨眼,眼底還泛着一層薄薄的水霧。
紅唇瀲灩,說不出的勾人。
但沈耀就是覺得奇怪:“你爲什麼這麼配合......”
沒等安茴回答,他臉色古怪地追問:“是不是又把我當成我哥了?”
安茴一雙漂亮的眼眸盯着沈耀,眼裏卻沒任何情緒。
她的沉默讓沈耀心一沉。
正當他要發作時,安茴側躺着,手撐着臉頰,一手輕撫着他的臉。
看着沈耀的眼神帶着絲絲的笑意,“沈耀,我發現你真的很雙標。”
“想要的是你。”
“不想要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讓我怎麼做?”
沈耀神情帶着挫敗,甚至能看到他眼眶微微發紅。
“我哥到底有什麼好的?安茴,從虞月雅來了公司他幾乎都不管你了,你居然還想着他?”
“今天的事如果不是我幫你,你已經被那個女人趕出公司了,你猜如果我哥知道會怎麼做?”
安茴挑了挑眉,就像是哄小孩似得接話:“怎麼做呢?”
沈耀卻是跳腳,他撓了撓頭發,“他不會在乎你的,安茴!你走了就走了,他只會關心虞月雅的心情!”
“就因爲這件事情,他還罵我。”
“你就當行行好,愛愛我好不好?”
“嗯?”
他發泄了好幾句,中間還夾雜着對於今天這件事自己被沈宴霄說了一頓的委屈賣慘。
說到最後,聲音都有些發顫。
安茴臉上的笑意愈甚,“沈耀,你很缺愛嗎?”
沈耀聞言一怔,想到什麼,整個人都散發着破碎感。
安茴承認,她有點喜歡這種感覺。
只見他張了張嘴,“我不缺,但我想你愛我。”
“我要一直盯着你的嘴巴,很累,有些事情再說吧。”
安茴就是不肯回答他的話,這這句話出口,更是絕殺。
卑微求憐愛的沈耀猛地住口,不敢置信地盯着安茴。
兩人靜靜對峙,沒出一會兒功夫,沈耀起身整理自己的外套,很快就離開了房間。
安茴翻了個身將自己藏在被窩裏,只露出一雙眼睛,剛才沈耀開了夜燈沒關,朦朧的光線中她看到窗玻璃滿是霧氣。
落雨帶來的冷意讓她又縮了縮,想到沈耀剛才說的話,嘴角輕輕勾了勾。
沈耀這個人,的確比沈宴霄好用多了。
因爲他情緒更加外露且洶涌,尤其是在她面前。
安茴沒來得及去思索其他,思緒漸漸飄遠,再次睡了過去。
沈耀開車回到自己的住處,關上門後心砰砰直跳。
不同於那一晚後的激動和驚喜,現在純粹是被安茴氣的。
他靠在門口平復自己的呼吸,耳邊仿佛還回蕩着沈宴霄的那句話。
“你沒有任何資格和立場去管。”
沈耀下巴微微抬起,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他現在的確沒有資格。
如果自己冒充沈宴霄幫安茴,等待安茴的或許又是虞月雅無止境的報復。
而沈宴霄也不會出手幫着安茴。
要是他想護着她,就只能自己變得更強大。
之前計劃的慢慢來,似乎已經行不通了。
但偏偏這讓他更想去努力爭取,讓安茴看到他的好了。
他從來不比沈宴霄差。
—
一連幾天,安茴在公司都相安無事。
沈耀不知道在忙什麼,這些天也沒有纏着自己。
安茴能猜到沈耀大致的想法,但是懶得去猜他在做什麼。
她唯一能確定的是,沈耀對她有興趣。
雖然這種興趣可能大部分來自於和沈宴霄的比較。
男人就是這樣一種生物,千方百計證明自己比別人好。
安茴嗤笑一聲,放空自己的思緒休息片刻,繼續處理自己電腦中的工作。
下午,虞月雅忽然在工作群組發了一條消息。
【第一階段匯報還可以,合作商對新商場很感興趣,我決定組織一次團建。周末去山腳的花園山莊玩,所有費用我報銷。】
在工作上,虞月雅其實相當大方且負責。
光是籠絡人心這個角度,也已經是個聰明的領導者。
盡管這種好中理所當然地包含了炫耀。
作爲沈宴霄的未婚妻,虞月雅很想在衆人面前展示自己。
這幾天虞月雅也沒閒着,幾乎每天都會給項目組的人點下午茶。
安茴去茶水間接水時,也總能從其他員工口中,讀出他們在討論虞月雅,說的幾乎都是好話。
安茴看着這條消息陷入沉思。
她在想,自己是否要去。
還沒等她決定好,手機倒是先收到了虞月雅的私聊微信。
【安茴,這次團建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到場。】
她好像提前預判了安茴的反應。
安茴心裏猛然一緊,幾乎可以確定,這次團建虞月雅一定準備了什麼招數來對付自己。
她不是傻子,虞月雅接二連三的刁難已經很明顯,更別提昨晚沈耀也說了,“那個女人就是看不慣你,就因爲你之前是我哥的貼身秘書,她巴不得把你趕走”。
但危險也意味着轉機。
安茴回復表示明白,還謝謝虞月雅的關心。
對方回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就沒再說話。
虞月雅定下的團建地點的確在山腳下,是一個小型度假村,距離市中心有兩個小時的車程。
開始時間是在周五傍晚,說是要過兩天一晚。
安茴簡單收拾了行李打算出門,就在換鞋時,沈耀出現在了門口。
她停下動作看着他,“怎麼?”
沈耀依靠在門框邊,“要去團建?”
“嗯,虞月雅定下的。”
說到那個名字,安茴刻意讓自己的語氣些許別扭。
沈耀的臉色立刻就黑了:“她找你們去團建,肯定要欺負你,你還真打算去啊?”
“我現在就是個普通員工,不去的話不是更要被人穿小鞋。”
安茴淡淡說着低頭換鞋,又丟下一句話。
“更何況,他也會去。”
她根本不用解釋,沈耀也知道她說的是誰,氣血直沖腦門,“你就那麼想和我哥待在一起?你們去團建他肯定去,但是他和虞月雅卿卿我我,有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