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皇宮,午門。

陽光刺眼。

沉重的宮門前,一隊全副武裝的神策營禁軍,正與守門的羽林衛對峙。

刀劍出鞘!

在兩軍陣前,上演着令所有路過官員都瞠目結舌的一幕。

新晉的禁軍郎將蘇哲,單手拖着一個身穿大紅蟒袍的人。

那人披頭散發,官帽早就不知去向。

平日裏那張陰柔狠戾的臉,此刻滿是驚恐和灰敗。

正是權傾朝野的司禮監掌印大太監,王振!

“放開咱家!蘇哲!你這是造反!”

“咱家是陛下的家奴!你敢動我,就是打陛下的臉!”

王振拼命掙扎。

但他那點力氣,在力量高達19點的蘇哲手裏,簡直是個笑話。

蘇哲面無表情。

他沒有理會王振的叫囂,只是拖着他,一步一步,堅定地跨過午門的門檻。

靴底在漢白玉石階上摩擦,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

“我要見陛下。”

蘇哲的聲音不大,卻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王振僞造聖旨,栽贓陷害朝廷命官,意圖謀反!”

“我要在金殿之上,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參他一本!”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瞬間傳遍了整個皇宮。

正在上朝的文武百官炸了鍋。

沈國公沈滄海站在武將之首。

那雙渾濁的老眼裏閃過一絲精光。

這小子,玩得這麼大?

不過……這股狠勁,倒是像極了當年的老夫。

金鑾殿。

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皇帝李湛高坐在龍椅上,臉色黑得嚇人。

他死死盯着殿下跪着的蘇哲,以及癱軟在一旁、衣衫不整的王振。

這個蘇哲,怎麼還沒死?

王振這個廢物!不是說萬無一失嗎?不是說信已經放進去了嗎?

爲什麼搜查沒有結果?爲什麼反而被蘇哲反咬一口,鬧到了金殿上?

李湛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直跳。

他重生回來,是想掌控一切的。

可現在,局面似乎正在一步步脫離他的控制。

“蘇哲!”

李湛猛地一拍龍椅扶手,聲音冰冷。

“你身爲禁軍郎將,私自調兵,扣押內廷總管,擅闖宮門!你眼裏還有沒有朕?還有沒有王法?!”

“來人!將這個亂臣賊子給朕拿下!”

周圍的御前侍衛立刻拔刀,就要沖上來。

“慢!”

蘇哲猛地抬頭。

他的眼神清澈而堅定,沒有絲毫畏懼。

“陛下!臣若是亂臣賊子,此刻神策營已經在攻打皇城,而不是在門外候旨!”

“臣之所以扣押王振,是因爲他才是那個意圖顛覆朝綱、陷害忠良的國賊!”

“一派胡言!”

王振這時候緩過勁來了。

他看到皇帝明顯在偏袒自己,膽子頓時壯了起來。

他指着蘇哲,尖聲叫道:

“陛下!奴才冤枉啊!”

“奴才接到密報,說蘇哲勾結外臣,圖謀不軌,還在書房裏藏了密信!奴才是一心爲了陛下,才帶人去搜查的!”

“雖然……雖然暫時沒搜到,但那肯定是被他轉移了!奴才一片忠心,天日可鑑啊!”

說着,他跪在地上,把頭磕得砰砰響。

額頭很快就滲出了血,看起來淒慘無比。

李湛當然知道王振是“忠心”的。

因爲那個命令就是他下的。

他冷冷地看着蘇哲:

“蘇愛卿,王振雖然行事魯莽,但也是爲了社稷安危。既然沒搜到東西,那便是誤會一場。你如此大動幹戈,未免太過了吧?”

“念你護駕有功,朕不治你的罪。把人放了,回去閉門思過三日。”

這就想把事兒抹平了?

蘇哲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皇帝啊皇帝,你這拉偏架的本事,比你那治國的本事強多了。

可惜,今天這局棋,我已經把“將”軍的路都封死了。

你想和稀泥?我偏要讓這泥點子,濺你一臉血!

蘇哲沒有謝恩,反而挺直了腰杆。

“陛下,若是誤會,臣自然認罰。”

“但王振口口聲聲說臣謀反,說有密信。那臣倒要問問,這密信,到底長什麼樣?”

他轉頭看向王振,目光如刀。

“王公公,你既然說有信,那信上寫了什麼?是誰寫的?你沒搜到,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王振被問住了。

他總不能說那是他找人僞造的吧?

他支支吾吾:“咱家……咱家也是聽密報說的……”

“密報?”

蘇哲冷笑一聲。

“好一個密報。”

“既然公公信誓旦旦,那不如我們換個地方搜一搜。”

蘇哲面向皇帝,再次叩首,聲音洪亮,震動大殿。

“陛下!王振今日帶兵搜查臣的府邸,是爲了栽贓陷害!那封所謂的‘謀反信’,其實根本不在臣的府裏,而是藏在王振自己的老巢——司禮監裏!”

“他在臣的府裏沒搜到,是因爲他的人手腳太慢,還沒來得及把信放進去,就被臣抓了現行!”

“你血口噴人!”

王振跳了起來。

“咱家怎麼可能把這種東西藏在自己那兒?!”

“敢不敢搜?”

蘇哲死死盯着他,一步步緊逼。

“王公公既然說自己是清白的,那讓御林軍去司禮監搜一搜,又有何妨?”

“如果搜不到,我蘇哲項上人頭,雙手奉上!”

“如果搜到了……”

蘇哲頓了頓,眼中殺機畢露。

“那就是你王振,欺君罔上,構陷大臣,意圖謀反!”

全場譁然。

所有大臣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賭命啊!

拿自己的人頭,去賭王振的家裏有髒證?這蘇哲是不是瘋了?

李湛也愣住了。

他看着蘇哲那副篤定的樣子,心裏突然咯噔一下。

這小子……哪來的底氣?

難道王振那個蠢貨,真的留了什麼把柄?

不,不可能。王振雖然蠢,但不至於把自己僞造的證據藏在家裏等着人去搜。

蘇哲這是在詐朕!

李湛眯起眼睛,眼神陰鷙。

“蘇哲,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誣告內廷總管,若是查無實據,可是夷三族的大罪。”

“臣,願立軍令狀!”

蘇哲回答得斬釘截鐵。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如果皇帝再攔着,那就是明擺着告訴天下人,這事兒是他指使的。

李湛騎虎難下。

他看了一眼王振。

王振此時也有些心虛。

但他轉念一想:那封信明明是在小桂子身上,小桂子去蘇府沒回來,信肯定也在蘇府或者被蘇哲銷毀了,怎麼可能在司禮監?

對!這小子肯定是在詐我!

只要讓他去搜,搜不到,正好借機殺了他!

想到這裏,王振咬了咬牙,大聲道:

“陛下!既然蘇將軍不死心,那就搜!奴才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是搜不出東西,請陛下爲奴才做主,殺了這個狂徒!”

李湛點了點頭。

“好。既然你們都要賭命,那朕就成全你們。”

“御林軍統領何在?”

“臣在!”一名金甲將軍出列。

“帶人去司禮監,給朕搜!仔仔細細地搜!”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

大殿裏鴉雀無聲。

更漏一點一滴地流逝。

王振跪在地上,雖然膝蓋生疼,但他心裏卻越來越穩。

他堅信自己的判斷。

不可能有的。那封信絕對不可能在司禮監。蘇哲這小子,死定了。

他偷偷看向蘇哲,發現蘇哲正面無表情地跪在那裏,像一尊石雕。

裝。接着裝。等會兒看你怎麼死。

珠簾之後。

沈皇後端坐在鳳座上。

她透過珠簾的縫隙,目光一直停留在蘇哲身上。

她今天穿了一身正紅色的朝服,厚重的禮服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冷豔絕倫的臉。

但她的手指,卻在袖中輕輕摩挲着那柄玉如意。

這個男人……

他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是以前的那個蘇哲,絕對沒有這樣的膽魄和算計。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頭披着羊皮的狼,平時溫順,一旦露出獠牙,就是致命一擊。

而且……

看着他跪在那裏,背脊挺直,那種孤注一擲的狂妄,竟然讓她感到了一絲莫名的……興奮。

就像那天晚上,他在床上將她死死壓制住時一樣。

這種危險的男人,真是讓人……又恨又愛。

她在心裏輕笑了一聲。

蘇哲,你最好能贏。

否則,本宮可沒法在一個死人身上,找回那天晚上的場子。

半個時辰後。

殿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御林軍統領快步跑進大殿,手裏捧着一個黑漆木匣。

他的臉色古怪,甚至帶着一絲驚恐。

“啓稟陛下!”

“臣在司禮監王公公的臥房暗格中,搜到了……搜到了這個。”

王振看到那個木匣的瞬間,腦子“嗡”的一聲炸了!

那是他用來存放最機密文件、甚至包括皇帝私下密旨的暗匣!

只有他自己知道機關!

怎麼會被搜出來?

而且……那個統領的表情是什麼意思?難道裏面真的有東西?

李湛的心也沉了下去。

“呈上來!”

太監將木匣呈到御案上。

李湛打開木匣。

裏面躺着一封信。

信封上赫然寫着:【致蘇哲將軍親啓——沈滄海】。

李湛的手抖了一下。

他抽出信紙,掃了一眼。

沒錯,就是這封信!就是王振找人僞造的那封“謀反信”!

字跡、內容、甚至紙張的褶皺,都一模一樣!

李湛猛地看向王振,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這個蠢貨!

你不是說信送出去了嗎?爲什麼會在你自己的暗匣裏?!

你這是要把朕也一起拖下水嗎?!

“這……這不可能!”

王振看清了那封信,像見了鬼一樣尖叫起來。

“這不是我的!這是……這是蘇哲陷害我!是他放進去的!”

“陷害?”

蘇哲緩緩站起身。

他看着王振,就像在看一個小醜。

“王公公,這暗匣藏在你臥房的夾牆裏,機關精巧,除了你自己,誰能打開?”

“而且……”

蘇哲轉過身,面向皇帝,拋出了最後的殺手鐗。

“陛下,臣聽說,王公公生性多疑,爲了防止有人僞造他的命令,他所有的機密文件,都會用一種特制的藥水,畫上一個特殊的印記。”

“那種藥水無色無味,只有用火烤之後,才會顯現。”

“請陛下驗一驗,這封信上,有沒有王公公的‘私人印記’?”

這句話一出,王振徹底癱軟在地。

他的臉瞬間變成了死灰色。

完了。

全完了。

那個印記,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用來控制手下的手段。

如果信上有那個印記,那就證明這封信經過了他的手,甚至是他親自確認存檔的“機密”!

李湛的手指在顫抖。

他不想驗。

因爲他知道,一旦驗出來,這件事就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但是,滿朝文武都在看着。

蘇哲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如果不驗,那就是包庇,就是昏君。

“來人……取火折子來。”

李湛的聲音沙啞,像是老了十歲。

太監點燃火折子,小心翼翼地在信紙背面烘烤。

片刻後。

一個鮮紅的、扭曲的符號,在紙面上緩緩浮現。

那是王振的私印。

也是他的催命符。

全場死寂。

鐵證如山。

蘇哲的聲音,在死寂的大殿中響起,冰冷如判官的宣判。

“陛下,證據確鑿。”

“這封謀反信,蓋着王振的私印,藏在王振的暗匣裏。”

“這說明什麼?”

“說明王振,要麼是在僞造書信,陷害沈國公和微臣,意圖挑起內亂,毀壞國之棟梁!”

“要麼……”

蘇哲頓了頓,目光掃過臉色慘白的皇帝。

“要麼就是王振真的勾結了沈國公,這封信,是他準備用來要挾沈家的把柄!他才是那個意圖謀反的主謀!”

這是一個完美的邏輯閉環。

無論怎麼解釋,王振都只有死路一條。

而且,是必死無疑的死罪!

李湛閉上了眼睛。

他輸了。

輸得徹徹底底。

他精心策劃的局,被蘇哲反過來利用,變成了一個絞索,套在了他最信任的狗脖子上。

現在,爲了保住皇位,爲了撇清自己和這件事的關系。

他只能棄車保帥。

“王振……”

李湛睜開眼,眼中的痛苦已經消失,只剩下帝王無情的冷酷。

“你太讓朕失望了。”

“構陷大臣,欺君罔上,罪不容誅!”

“陛下!奴才冤枉啊!陛下救我!這都是……”

王振還想喊什麼,卻看到了李湛眼中那絕決的殺意。

他明白了。

他被放棄了。

作爲一條知道太多秘密的狗,當他不再有用的時候,結局只有死。

“來人!”

李湛揮了揮手,像是在趕一只蒼蠅。

“拖出去,即刻……仗斃!”

“慢着!”

蘇哲再次開口。

“陛下,此等奸賊,若是只是仗斃,未免太便宜他了。”

“而且,他構陷的是微臣和沈國公。微臣懇請陛下,將此賊交由微臣處置。”

“微臣要用他的血,來洗刷沈家的清白,來震懾那些心懷不軌的小人!”

李湛死死盯着蘇哲。

這已經不是請求,這是逼宮。

這是在當着文武百官的面,狠狠地打他的臉。

但他能拒絕嗎?

他不能。

他已經輸光了底褲,現在只能任由蘇哲予取予求。

“……準奏。”

李湛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

蘇哲笑了。

那笑容燦爛而殘忍。

他轉身,走到已經嚇癱的王振面前。

“嗆——”

長劍再次出鞘。

“王公公,下輩子投胎,記得把眼睛擦亮一點。”

“有些人,你惹不起。”

手起。

劍落。

“噗嗤!”

鮮血噴涌而出,濺得老高,甚至濺了幾滴在金鑾殿的柱子上。

一顆碩大的頭顱滾落在地,眼睛還瞪得滾圓,死不瞑目。

蘇哲提着還在滴血的長劍,站在大殿中央。

他的臉上濺到了幾滴血,襯得他那張冷峻的臉更加妖冶。

他環視四周。

那些平日裏眼高於頂的大臣們,此刻紛紛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就連龍椅上的皇帝,也不由自主地向後縮了縮。

這就怕了?

這才剛開始呢。

【系統提示:S級任務【鏟除王振】完成。】

【獎勵:權欲值3000點。】

【獲得成就:【權臣的威懾】(朝堂之上,你的話語權提升30%)。】

【當前總值:2200 + 3000 = 5200點。】

蘇哲將劍上的血跡在王振的屍體上擦了擦。

然後,他轉過身,對着珠簾後的那個身影,遙遙行了一禮。

動作優雅,眼神卻充滿了侵略性。

看到了嗎,娘娘?

這就是你的狗。

一條能咬死獅子的……瘋狗。

珠簾後。

沈雲衣看着那個站在血泊中的男人。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手指死死抓着座椅的扶手。

一種前所未有的戰栗感傳遍全身。

不是恐懼。

而是……極度的渴望。

金鑾殿上的血腥味還沒有散去。

王振的無頭屍體已經被拖走。

只留下一灘刺眼的暗紅。

皇帝李湛坐在龍椅上,臉色蒼白如紙。

他輸了。

輸得徹徹底底。

不僅折損了最得力的心腹,還讓蘇哲在朝堂上立了威,成了那個“清君側、除奸佞”的大英雄。

這種憋屈,比殺了他還難受!

“蘇愛卿……護國有功。”

李湛的聲音沙啞。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即日起,加封蘇哲爲‘鎮撫使’,全權負責查抄王振餘黨,肅清內廷!”

這是妥協。

也是無奈的割肉。

他必須用這種方式來安撫沈家,來平息百官的恐慌。

沈國公沈滄海立刻出列,高聲頌聖:

“陛下聖明!蘇哲定不負聖恩,必將那些蛀蟲一網打盡!”

他的聲音洪亮,透着一股子揚眉吐氣的得意。

沈家在朝堂上被壓制了這麼久,今天終於狠狠地扳回了一局。

御史中丞張衡站在文官隊列裏,眉頭緊鎖。

他看着那個站在大殿中央、一身血氣的年輕將軍。

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此子殺伐果斷,手段狠辣。若是得勢,恐怕比王振還要可怕。

必須想辦法制衡他。

否則,大魏的朝堂,就要變成他蘇哲的一言堂了。

司禮監。

曾經權傾朝野的王振府邸,如今已被神策營的士兵團團包圍。

大門被貼上了封條。

裏面傳來了陣陣哭喊聲和翻箱倒櫃的聲音。

蘇哲坐在王振那張鋪着虎皮的太師椅上。

手裏端着一杯熱茶。

在他面前,是一箱箱被抬出來的金銀珠寶,堆積如山。

王振這老閹狗,貪了一輩子,最後全便宜了他。

“大人,這是從密室裏搜出來的賬本。”

一名心腹校尉恭敬地呈上一本厚厚的賬冊。

“上面記錄了王振這些年與朝中大臣的私下往來,還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交易。”

蘇哲接過賬本,隨意翻了翻。

很好。

有了這東西,朝中那一半的大臣,就都被他捏住了把柄。

這就是權力的滋味。

“大人,我們在最裏面的暗格裏,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盒子。”

校尉又呈上一個紫檀木盒。

盒子做工極精細,上面還掛着一把精巧的銅鎖。

蘇哲拔出匕首,隨手撬開。

盒子裏沒有金銀,也沒有珠寶。

只有幾張薄薄的紙。

那紙張質地堅韌,泛着淡淡的青色,上面印着精美的花紋和朱紅的印章。

蘇哲拿起一張,瞳孔微微一縮。

這不是銀票。

這是……鈔票!

紙幣上印着一只展翅欲飛的朱雀,正上方寫着“南唐寶鈔”四個大字。

面值:壹貫。

下方還有一行小字:“憑借此鈔,可於南唐境內任意官營錢莊,兌換足色銅錢壹貫。”

落款是:南唐監國長公主,李鳳梧。

南唐?紙幣?

李鳳梧……

蘇哲的腦海中迅速搜索着關於這個名字的記憶。

原主的記憶裏,南唐只是偏安一隅的小國,雖然富庶,但武力孱弱,不足爲懼。

但這張紙幣的出現,打破了他的認知。

在這個金屬貨幣爲主的時代,能夠發行紙幣,並且讓這種紙幣具有流通價值。

這意味着這個國家擁有極其恐怖的國家信用和經濟掌控力!

這意味着他們的商業體系已經遠遠領先於大魏!

更重要的是……這種防僞技術,這種印刷工藝,絕對不是這個時代該有的產物!

看來,這個李鳳梧,也是個同行啊。

而且是個搞經濟的行家。

蘇哲的手指輕輕摩挲着那張紙幣,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有意思。

這世界比我想象的還要精彩。

北邊有個打仗的女帝,南邊有個搞錢的長公主。

看來我得加快動作了,不然就被這兩個女人給比下去了。

【系統提示:接收王振的秘密遺產。】

【獎勵:權欲值1800點。】

【警告:檢測到來自南方的超時代金融工具。南方“南唐”正在進行系統性的經濟變革,國運發生非正常劇變。】

【檢測到同類高階系統能量源,目標鎖定爲監國長公主“李鳳梧”。威脅等級:高。】

蘇哲合上木盒,將它收入懷中。

“把這裏封好。這東西,除了我,誰也不許碰。”

夜幕降臨。

鳳鸞宮。

蘇哲換了一身便服,悄無聲息地走了進去。

這次,沒有太監引路,也沒有宮女阻攔。

這裏對他來說,已經像是自家後院一樣隨意。

內殿裏,酒香四溢。

沈雲衣已經屏退了所有人,獨自坐在桌前自斟自飲。

她今晚沒有穿那些繁復的宮裝,只穿了一件素白的絲綢長裙。

外面披着一件火狐皮的大氅。

黑發如瀑,隨意的披散在身後。

那種卸下防備後的慵懶,比盛裝打扮時更加動人。

“你來了。”

她抬起頭,臉上帶着兩坨醉人的酡紅。

眼神迷離,卻又透着一股子說不出的亮光。

蘇哲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娘娘好興致。”

“興致?”

沈雲衣笑了,笑得花枝亂顫。

“今天,是我這幾年來,最開心的一天。”

“看着那個老閹狗人頭落地,看着皇帝那張比死人還難看的臉……痛快!真是太痛快了!”

她端起酒杯,搖搖晃晃地走到蘇哲面前。

“這都是你的功勞。”

“蘇哲,你是一把好刀。一把……超乎我想象的好刀。”

她俯下身,將酒杯遞到蘇哲唇邊。

那寬大的領口隨着她的動作滑落,露出一大片耀眼的雪白。

在那白膩的肌膚上,還殘留着昨晚留下的幾點紅痕。

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曖昧。

那件素白的絲裙極薄,幾乎沒有任何重量。

隨着她的呼吸,緊緊貼合着她那具熟透了的身體。

她俯身時,胸前那沉甸甸的飽滿仿佛失去了束縛,在重力作用下呈現出一種驚心動魄的水滴狀,將那層薄薄的絲綢撐得幾欲透明。

一縷發絲垂落,恰好掃過那道深邃的溝壑,帶起一陣輕微的顫栗。

蘇哲並沒有喝那杯酒。

他伸出手,握住了沈雲衣的手腕。

他的手很燙。

燙得沈雲衣手一抖,酒液灑了出來。

順着她的手腕流下,流進了袖子裏,溼了一片。

“娘娘,”蘇哲的聲音低沉,“刀太鋒利了,可是會傷手的。”

“您就不怕,有一天這把刀,會架在您自己的脖子上嗎?”

這是一個危險的問題。

也是一次赤裸裸的試探。

沈雲衣看着他。

酒意讓她的反應有些遲鈍,但她的直覺依然敏銳。

她聽出了蘇哲話裏的野心。

如果是以前,她或許會警惕,會敲打。

但現在……

在經歷了那場瘋狂的歡愉,在看到了他在朝堂上那種睥睨天下的霸氣之後。

她的心態變了。

她想……徹底征服對方!

“傷手?”

沈雲衣輕笑一聲。

將那只被酒液沾溼的手,慢慢地、帶着挑逗意味地貼在了蘇哲的臉上。

她一只手解開了大氅的系帶。

火紅的皮毛滑落在地。

裏面,那件素白的絲裙下,竟是什麼都沒穿。

在燭光下,那具完美的身體若隱若現,散發着致命的誘惑。

“蘇哲。”

她在蘇哲耳邊低語,聲音沙啞而粘稠。

“本宮不僅想要你的忠心,還想要……你的人。”

“今晚,這裏沒有皇後,也沒有臣子。”

“只有……男人和女人。”

這是徹底的臣服。

也是最高級的誘惑。

當一個擁有至高權力的女人,主動在你面前卸下所有的防備和尊嚴,只爲了求歡時。

那種征服感,足以讓任何男人瘋狂。

蘇哲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

他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放在了桌案上。

“既然娘娘有命,微臣……這就爲您‘止渴’。”

這一夜。

鳳鸞宮的燈火,亮了很久。

那壓抑的喘息聲和求饒聲,也響了很久。

翌日。

蘇府。書房。

蘇哲神清氣爽地坐在書桌前。

昨晚的“加班”雖然辛苦,但收獲也是巨大的。

不僅徹底收服了皇後的心(和身),還從她那裏得到了沈家在江南的一些秘密渠道。

“大人。”

懸鏡司的指揮使周凜走了進來。

他是蘇哲從神策營提拔上來的心腹,爲人幹練狠辣,是個搞情報的好手。

“查清楚了嗎?”蘇哲問。

“查清楚了。”

周凜呈上一份密報。

“昨日在朝堂上,御史中丞張衡雖然沒有說話,但他回去後,立刻聯絡了幾位御史台的言官,準備聯名彈劾大人。”

“罪名是……‘擅殺朝廷命官,目無王法’。”

“張衡?”

蘇哲冷笑一聲。

“那個所謂的‘清流領袖’?”

“這些文官,平時正事不幹,整天就知道盯着別人的屁股挑刺。”

“王振還沒涼透呢,他們就急着跳出來當出頭鳥了?”

“大人,要不要……”周凜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蘇哲搖了搖頭。

“不。殺他容易,但這幫文官最擅長的就是死諫。”

“殺了一個,反而成全了他的名聲,還會引來一群蒼蠅。”

“對付這種自詡清流的人,最好的辦法,不是殺了他。”

“而是……毀了他。”

蘇哲站起身,走到窗前。

“我記得,這個張衡有個學生,叫陳鬆,是現在的戶部尚書?”

“這個人,號稱‘兩袖清風’,在士林中聲望極高?”

“是。”周凜點頭。

“很好。”

蘇哲眼中閃過一絲惡趣味的光芒。

“既然是清流,那就一定很愛惜羽毛。”

“去查查陳鬆。”

“我不信這世上真有不吃腥的貓。”

“尤其是……他的後院。”

“聽說他的繼室柳氏,出身商賈,而且……行蹤有些詭秘?”

蘇哲想起了那天在街上偶然瞥見的一眼。

那個柳氏,雖然極力掩飾,但她看賬本的眼神,還有她跟掌櫃說話時那種現代化的商業術語……

搞不好,又是一個‘老鄉’呢。

“去吧。”蘇哲揮了揮手。

“給我把那個柳氏的底細扒幹淨。”

“這次,我要送給文官集團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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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25-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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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尋找一本充滿奇幻與冒險的短篇小說嗎?那麼,爸媽放一放,我必須要愛自己將是你的不二選擇。這本小說由才華橫溢的作者小冬創作,以蘇柔小妍的冒險經歷爲主線,展開了一段驚心動魄的故事。目前,小說已經更新10371字,喜歡閱讀的你,快來加入這場奇幻之旅吧!
作者:小冬
時間:2025-1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