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鈞郎~吐了吐了。
江知意被惡心得打了個寒顫。
衆人只以爲她是太過感動。
“諸位見笑了,”江知意用帕子點掉口水,“不知母親看上了哪家女兒?”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老夫人一臉高深莫測。
江知意眼珠子在室內轉了一圈,隨即似是恍然大悟:“是極是極,三個妹妹都是極鮮嫩的年紀,親上加親,最適合不過了。”
你們就親吧,生出個智障兒殘疾兒就樂大發了。
唉,沒文化,真可怕!
“只是不知,母親中意哪位妹妹呀?”
這三人年紀都差不多,還不是一房所出,到時候,就讓這些舅母來煩你吧。
誒嘿嘿,已經能想象到日後西院有多熱鬧了。
老夫人尷尬喝茶,避開衆人灼熱的目光。
“對了,知意啊,這事兒你和鈞兒提一提,讓他有個數。”
好嘛,你兒子自己態度堅決,我提了就有用啦?
“嚶嚶嚶,母親,我之前就與鈞郎提過,才提了一嘴,他就連夜回了營地,連着一個多月都沒回來,這次再提,我怕他半年都不着家啊母親。”
其實她提都沒提,那天是休沐的第二天,景澤鈞喝醉了酒,滿身酒氣就想上床,熏得她一腳把他踢飛了出去,可能是覺得丟了面子,跟她鬧別扭呢。
老夫人想想也是,要是再跑了,她猴年馬月才能抱上孫子啊?
“算了,還是我再與他提提吧,我們親母子,他總該聽我的話。”
老夫人這話說得,心裏發虛。
之前也不是沒有提過,每次一開口,鈞兒皆是面帶怒色,言此生只要江氏一人,但子嗣總要傳承啊。
“可不是?還得是您們最親!”江知意狂拍馬屁。
“千總回來了!”前院的小子跑來報信。
“鈞兒回來了?”月餘沒見兒子,老夫人着實想得慌,這會兒也忍不住探頭去望。
舅母們也是喜不自禁,三個姑娘的臉上則爬上了些羞意。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丫鬟們請安的聲音,
“千總安。”
“千總。”
……
隨着門簾的起落,一個身材高大,面容堅毅的男子走了進來。
這人一進來,屋子都顯得狹窄許多。
他解了身上的大氅,不遞給一旁等着伺候的丫鬟,反而舉到江知意面前。
真是個大爺!
江知意默默翻了個白眼。
吐槽歸吐槽,還是乖乖起身接了大氅,轉手遞給了丫鬟。
多此一舉!
“母親安。”
“三位舅母安。”
解了累贅,景澤鈞一一給長輩行禮。
身姿欣長,豐神俊朗,三個表妹羞得說話都變了音:
“表哥安~”
江知意戰略性喝茶,擋住微翹的嘴角。
景澤鈞略顯冷淡的點頭,隨即視線鎖住江知意。
“夫人,母親這裏不方便,我們回去。”
帶着三個雲英未嫁的姑娘來,想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景澤鈞長眉緊鎖,心裏不喜。
他本不想來,但阿意在這邊,他唯恐她受了刁難。
雖也知道,以阿意的性子,不會讓自己吃虧。
那邊江知意聽得一聲“夫人”,手臂控制不住地抖了抖,濺出幾滴茶水。
夫人什麼夫人,這人就是故意的,平時不是江阿意、江阿意叫得歡麼?
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馮家幾位更是眼含期待。
唉,人生如戲,處處都得靠演技。
“夫君,舅母和妹妹們好不容易來一趟,今日我們一起用膳吧。”江知意輕聲慢語。
“是啊,你們這親表兄妹,不必拘泥於那些俗規!”老夫人也勸。
“來來,滿春,給千總倒杯茶,”老夫人招呼丫鬟,“鈞兒,坐,過會兒就用膳了,省的你們東院今日再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