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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祁銘笑道。
【你都一年沒穿過新衣服了,我打算給你買一件的,一起去吧。】
原來他都知道啊。
我以爲他忘了呢。
我苦笑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擺了擺手。
【不用了。】
他終於露出來不耐煩又厭惡的表情,手上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訴說着不滿。
【你到底作鬧什麼?!我處處順着你,你卻處處掃興!】
他沉着臉轉過身去,走到郭晴面前,語氣裏滿是對我的嫌棄。
“麻煩死了,三年了,我始終活在她救我的陰影下,當初不如不救我!”
“爲什麼我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爲什麼我被她救了就要綁架在她身邊?我爲什麼不能有自己的自由!?”
“這樣活着,我不如死了!”
一字一句都像針般刺在我心上,痛到呼吸都在顫抖。
郭晴連忙安撫他。
“你要不告訴她呢?她如果真的愛你,應該會成全我們的,我也演累了。”
顧祁銘無奈搖了搖頭。
“她也很可憐,沒了我她就完了,父母沒了,她沒有後盾。”
“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再和她攤牌吧,到時候看她能不能同意我們仨帶着孩子一起過。”
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打在我的腦仁裏,四分五裂。
我不禁笑了笑,卻意外笑出了聲。
我愣了。
原來,和聽力一起恢復的,還有聲帶。
我已經完全正常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返回一線繼續做通訊員了?
趁他們去挑連衣裙的時候,我來到了電話亭,給秦團長打去了電話。
“秦團長,是我,我是夏暖暖。”
“你?你五感恢復好了?!”他語氣很震驚,也很高興。
“我想返回一線繼續作戰,希望得到您的批準。”
秦團長笑了笑。
“當然可以,你想回來我們十分歡迎!就是......訓練對你來說可能會更加苦了點。”
“畢竟聽你說話聲音,有點含糊,應該剛恢復沒多久吧?”
“我能吃苦您是知道的。”我表決心。
“你們家祁銘也同意了嗎?”
我怔了片刻,敷衍了過去。
“嗯,同意,我會趕今天下午的火車去報到。”
掛斷電話後,顧祁銘也帶着郭婷從百貨大樓裏走了出來。
【你亂跑什麼?你不知道自己又聾又啞嗎?出事了怎麼辦?!】
我沒做回應,眼睛始終緊緊黏在穿着新連衣裙的郭晴身上。
她還真是漂亮。
和顧祁銘站在一起就像一對壁人。
也許我的存在確實誤了一段姻緣。
或許,顧祁銘,本就不屬於我。
我顫抖着身體,狠狠壓下欺騙帶來的酸澀,打了段手語。
【顧祁銘,咱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