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趙二驢揉着眼睛走出客廳,正撞見林鴛系着米白色圍裙忙活着,腰間曲線被勾勒的前凸後翹,看的他幾乎流了鼻血。
“看什麼這麼入神?”林鴛端着兩碗粥出來,眉梢帶着幾分笑意,“不會饞你鴛姐的身子吧?”
趙二驢的目光慌忙躲閃,臊的臉頰發熱:“沒有沒有,說什麼呢?”
晚上上班,趙二驢剛到夜總會就被妮可攔住了去路。
她的眼眶紅紅的,聲音發顫:“二驢哥,能不能借個沒人的包廂說兩句?就兩分鍾。”
趙二驢跟着她進了空包廂,門剛關上,妮可就往前湊了兩步,攥着他的袖子哀求:“林總……她怎麼答復的?是不是不管我了?”
趙二驢搖了搖頭,妮可的眼淚“唰”地就下來了:“我就知道……這兩天我本想逃回老家的,可那天是我拉着你惹了朱焦範,不能讓你一個人扛。”
她抹着眼淚,聲音哽咽:“我從小是孤兒,被養父拉扯大。二驢哥,要是我這次栽了,你能不能替我偶爾探望他老人家?”
趙二驢見不得人講情義,他拍了拍妮可的手背,沉聲道:“放心,這件事老子答應你了。”
從包廂出來沒走幾步,趙二驢撞見叼着煙的王春,順勢問道:“王哥,妮可這姑娘你覺得怎麼樣?”
王春吐了個煙圈,先點頭:“模樣是真俏,不然也成不了頭牌。”話鋒一轉,他露出幾分不屑,“就是心眼太多,隔三差五打聽坤爺的行程、喜好,明擺着是想攀高枝。”
趙二驢心裏咯噔一下,又追問:“她真有個養父?”
“這倒沒錯。”王春嘆了口氣,聲音壓低了些,“不過她是被人販子賣到養父家的,那老頭隔三差五就揍她。她經常說想弄死那老頭——從小在那種窩裏長大,沒點心眼才怪。”
趙二驢瞬間反應過來,妮可在演戲,他轉身就沖到公主休息室,姑娘們都說沒見着她。
一個陪唱姑娘小聲說:“剛才見她拎着個黑包往後門跑了,跟逃命似的。”
“媽的,被耍了。”趙二驢的眼底竄起怒火,這妮子跑了,朱焦範的火氣肯定全撒在他和林鴛身上,他不怕朱焦範,就是咽不下被算計的窩囊氣。
他正思忖着要不要告訴林鴛,同事已經匆匆趕來:“林總讓你去門口找她,帶你和妮可去給朱少賠罪。”
妮可?早就跑沒影了!
趙二驢徑直走出夜總會,緊接着頓住了——妮可被兩個穿黑保安服的壯漢扣着胳膊,林鴛的指尖夾着支沒點燃的煙,眼神冷得像冰:“我早就派人盯着你了,想溜?沒那麼容易。”
妮可的頭埋得更低,聲音細若蚊蠅:“林總,我……”
“你什麼?”林鴛打斷她,語氣裏的嘲諷藏都藏不住,“我弟弟昨天救了你,你轉頭就想把他推出去擋刀?”
妮可的眼眶紅了一圈,帶着哭腔辯解:“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個柔弱女孩子,從沒見過這種陣仗,我太害怕了,腦子一亂就……”
“害怕?”林鴛嗤笑一聲,目光直戳戳地盯着她,“妮可,別裝了,你見過的場面太多了。”
趙二驢站在旁邊沒說話,雖然覺得妮可的做法情有可原,心裏卻還是有些失望。
“走吧。”林鴛看了趙二驢一眼,沒再多說。
車裏的氣氛沉得發悶,妮可一直埋着頭摳指甲,林鴛側頭掃了趙二驢一眼,聲音壓得很低:“到了地方別沖動,看我眼色行事。”
轎車緩緩停在五星級酒店門口,服務員引着他們走到包廂門外,林鴛的眼風掃過妮可,冷靜的叮囑着:“一會兒想辦法把朱少哄高興了,說不定你今天就沒事了。”
妮可抬了抬眼皮,嘴角勾出抹無所謂的笑:“只要他能消氣,讓我做什麼都成,有什麼好介意的?”
推開包廂門,朱焦範正蹺着二郎腿陷在沙發裏,身後站着四個保鏢,一看就是練家子。
妮可扭着腰像只花蝴蝶似的撲過去,一屁股坐在朱焦範大腿上,胳膊還纏上他的脖子,聲音軟得能掐出水:“朱少~人家特地來給您賠不是啦~”
林鴛翹臀落在椅子邊緣,語氣溫柔的賠笑道:“朱少,今天所有消費我全免。您消消氣,行麼?”
“本少爺差錢麼?”朱焦範指了指淤青的眼眶,語氣惱怒,“臭婊子害老子被打……你看看,現在還腫着!”
妮可露出梨花帶雨的模樣,聲音裏滿是委屈:“人家錯了嘛,您說怎樣就怎樣,只要別生氣了就行。”
朱焦範的目光掃過包廂,最後落在趙二驢身上,陰陽怪氣地笑道:“老不死的昨天打電話求情,說這小子是你表弟?”
林鴛的身子頓了頓,立馬往前湊了半寸,語氣更軟:“是,朱少,您看在老板的面子上,放我弟弟一馬吧。”
“確實是你表弟?不是什麼情弟弟?”朱焦範笑得越發猥瑣,“朱坤那個老不死的,被戴了綠帽還不自知!”
話音剛落,他和身後的打手們就哄笑起來,笑聲刺耳得很。
林鴛勉強擠出笑容:“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這事老板發話了,還希望朱少不看僧面看佛面……”
朱焦範突然朝地上啐了口濃痰,罵道:“老不死的面子算個屁!今天要麼這小子死,要麼——林總表現得讓我滿意才行!”
他的手掌在妮可身上用力揉捏,眼神卻是赤果果的盯着林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