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夫沒有要納妾。”
曲曉婉正專心診脈,雲琛忽然開口說道。
曲曉婉略怔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解釋之前陳老夫人對她說的話。
曲曉婉點點頭,沒有說話。
“夫人不要怪祖母,她沒有惡意的……”
“別說話!”曲曉婉見他還想繼續說,打斷了他,自己診脈的時候,作爲病人的他怎麼能開口打擾呢!
“是,夫人!”雲琛乖乖閉上了嘴,眼神卻忍不住一直看曲曉婉:
他的夫人竟然會醫術,那自己裝病的事情豈不是要暴露了。
沒事,暴露就暴露吧,反正自己也沒打算瞞她太久。
既然她會醫術,那自己恐怕早晚會被她發現裝病,還不如乖乖讓她把脈。
心下想着,雲琛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起來。
曲曉婉一邊把脈一邊看他面色,發現他在笑:“你笑什麼?”
“沒想到夫人竟然懂得岐黃之術,倒叫爲夫吃驚得很。”
“……會一點,也就感……風寒之類的懂一些。”曲曉婉垂下眼簾,不再開口。
好一會兒,她才收回了手,她知道大家都是聰明人,也不再計較雲琛有沒有懷疑自己。
作爲一名中醫,她是專業的,“我去開個藥方,你讓人照着抓些藥煎了喝下,不會這麼的……難受。”
雲琛笑着謝她:“謝夫人援手。”
見曲曉婉自行尋了筆墨寫藥方,雲琛又道:“夫人不好奇發生什麼了嗎?”
曲曉婉筆下沒停:“你若方便說,便說吧,我聽着就是。你不想說,我也不打聽,我來看你,只是不想自己剛嫁進來就守了寡……”她放下筆,輕輕吹了吹墨跡,“是你叫人,還是……”
“麻煩夫人了!”雲琛搶先道。
他一臉的真誠,讓曲曉婉頗爲無奈,算了,看在他燒得快熟了的份上,自己便替他喊人去抓藥了。
“你先躺着歇會兒吧……“想了想,她又補充道:”我去去就來。”
看着曲曉婉離開的背影,雲琛本來昏沉得厲害的頭似乎不那麼難受了:夫人她嘴硬心軟。
躺下似乎沒有多久,便感覺到有人扶起了他,接着,有溫熱的湯藥送到嘴邊,他張口咽下。
曲曉婉見他知道吃藥,不自覺地鬆了口氣,一勺一勺地喂給了他,拿帕子輕輕擦拭掉雲琛嘴邊殘留的藥,扶着他重新躺下了。
從宮裏出來便已中午,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曲曉婉平日裏會小憩一會兒,今天卻沒有歇,替雲琛把了脈之後,便差冬雪去抓了藥,緊接着自己又去煎了藥。
見雲琛呼吸終於平穩下來,曲曉婉本就沒有調養好的身體,此刻已經困得不行,趴在床邊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好久沒有做夢的她,竟然還做了個夢。
夢裏她還在醫院裏陪護生病了的爺爺,連着幾個大夜沒睡,她的身體已經接近透支狀態了,喝了瓶葡萄糖,她就那樣趴在了床邊。
畫面忽然一轉,自己又回到了上學的時候那時自己剛入學,班裏的同學大多都是學霸,平日裏幾乎不怎麼玩耍,只埋頭看書,但其中有一個特殊——一個從入學開始就調皮的男生,她的同桌。
那人總是愛搗亂,曲曉婉認真做筆記時,他便拿手肘撞她,雖然不重,但是看着筆記本上被劃了一條斜長的筆印時,曲曉婉抬眼瞪了過去。
“你……”話剛出口,她竟然發現對方的臉變成了雲琛的模樣,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曲曉婉瞬間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