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彩問道,“你去哪買的,市裏嗎?”
沈半見問道,“你也要買?”
白彩說,“不啊。”
沈半見道,“不買你問這麼多?”言罷,正好看到意意從家裏出來,徑直的過去。
意意沒想到白天姐姐和自己說有牛奶喝,這會就可以喝上了。
沈半見拆了一袋奶粉然後泡了兩瓶奶粉,給意意和順順各一瓶。
王雪柔詫異的道,“半見,你怎麼還買了奶粉,他們都快三歲了,可以不用喝了,很貴吧。”
沈半見開口道,“媽,他們打小就沒怎麼喝過奶粉,營養不足,別人家都是喝到五六歲自然斷的。”
奶粉這東西對小孩子來說不是壞東西,有條件給喝久點沒壞處,何況如今的奶粉沒未來三聚氰胺那種添加劑的擔憂。
王雪柔自然知道奶粉不是壞東西,可是,“你辛苦賺錢…”
沈半見道,“我辛苦賺錢就是爲了讓你們過上好日子。”
王雪柔鼻子一酸,“見寶。”
沈半見最怕她掉金豆子,趕緊轉移話題,“我餓了。”
王雪柔馬上說,“我去煮米……”話未落音,就忽然聽到外頭響起一聲,“天殺的喲,範樓她媳婦你出來!”
沈半見和王雪柔齊刷刷的看出去。
順順和意意早就邁着小短腿兩手捧着吸管瓶一邊跑到門口去看熱鬧了。
王雪柔手裏拿着米,猶豫了一會,先把米煮了,然後再出去看熱鬧。
門口。
白彩媽手裏牽着一個孩子,正在春花嬸家門口大喊大鬧。
沈半見出來一看,這孩子不就是路上回來看到磕到臉和鼻子磕的一臉血的那個嗎,原來是白彩的弟弟。
而此刻,白彩媽正在春花嬸家門口大喊大鬧,說是範樓家的兒子把自己的兒子推了才摔成這樣的。
範小嫂子根本就不知道有這事,而且她兒子剛才回來也是磕的臉出血的,不過小男孩皮,她沒放在心上,這會白彩媽領着人上門,她只得把兒子喊出來問有沒有這回事。
“媽,我沒推他,是他自己過來要撲我撲空了才摔的。”範小媳婦的兒子說道。
“小小年紀的怎麼滿嘴謊言,你要是不推他,不領着他玩,他怎麼會撲成這樣,你看看這一臉血,啊這一臉血的……”白彩媽叫喚着,滿是心疼。
“小孩子在一起玩,哪有不磕磕碰碰的。”範小嫂子就無語。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白彩媽嚷嚷着,就在這時,旁邊有人喊,血,哎血。
是白彩的弟弟唇角一直流血出來了,白彩媽直哎喲哎喲的叫喚我的兒啊,慌得不行。
王雪柔不由說,“快拿點紅糖止血吧。”早上意意也這麼摔過,效果很好。
白彩媽氣道,“我家裏哪有紅糖啊…誰家有紅糖啊!”
白彩喊道,“半見家有,我白天看見她買了。”
王雪柔道,“我去給你拿點。”
她拿了點出來給白潑猴嘴唇上抹了過去,白潑猴一嚐到甜甜的味道一下就舔了,王雪柔道,“這是抹上去的不能舔。”說着又給抹了一下,這次白潑猴倒是沒舔了,不過他看到了順順和意意手裏拿着的吸管瓶正在喝牛奶,咕嚕一聲,忽然就渴了。
“媽,我也想喝牛奶。”白潑猴開口道。
“啥牛奶,家裏哪裏有。”白彩媽說道。
“他們有。”白潑猴一指坐在門檻上的順順和意意。
白彩媽立即就去看雙胞胎,又去看王雪柔,禁不住兒子又吵又鬧,頭疼的很,“那是人家的,你想要就問人家願意不願意給你。”說着把兒子往雙胞胎面前一推。
白潑猴直勾勾的看着順順和意意手裏的吸管瓶,吸了吸鼻涕,“給我喝一口行不。”
順順和意意避開不給。
白潑猴立即上手要去搶意意的,“啪”的一聲,手立即被拍掉。
沈半見盯着白潑猴,淡淡地道,“你敢搶一個試試。”
白潑猴那天看過沈半見拿紅磚拍人,嚇的哇的一聲往白彩媽懷裏跑。
白彩媽氣結,啪啪啪往他屁股打了三下說道,“哭哭,還有臉哭,叫你讒,人家不給你喝你有什麼辦法啊,瞧你這點出息爲了口吃的一會手給人拍斷了,哭哭哭就知道哭,人推你不曉得推回去啊,回家。”她粗魯的拖着孩子的胳膊往家裏那邊拽,一邊拽一邊罵罵咧咧。
白潑猴頓時哭腦的更大聲了,到了家門口不願意進去,趟在地上打滾非鬧着要喝奶粉。
白彩媽氣狠了直接把他丟在門口鬧,也不管了,直接進門。
這是故意罵給沈半見家看呢,指望王雪柔出聲說,也不是啥值錢的要就給你泡一杯呢。
沈半見看的明白,冷眼旁觀,雙手環胸充分的展現了什麼叫沒的感情的機器人。
王雪柔看完就覺得。
早知道就不該給紅糖,別說磕出血了,磕斷了骨頭又關她啥事。
好心沒好報。
範小嫂子也目瞪口呆,“什麼人啊,半見辛苦拾荒給弟弟妹妹買的奶粉也才讒,羞不羞啊。”
沈半見氣定神閒,開口道,“媽,煮飯。”
王雪柔這才想起在做飯,趕緊回屋忙活去了,沒忘記把糖放好。
等米飯做好了,外頭的哭鬧聲還沒停歇,連帶着白彩媽罵罵咧咧的聲音,周邊的街坊都聽的清清楚楚的。
王雪柔不大懂,教孩子鬧成這樣給鄰居聽了難道就好看了嗎,又或者多喊幾聲,自家就一定會給他奶粉喝?她家又不是什麼寬裕人家,順順和意意都年紀小,半見辛苦拾荒得來的錢才給買了這麼兩袋,她又不傻,當然不會白白給了去,何況那白潑猴早過了喝奶的年紀了。
沈半見就更不放在心上了。
靠哭鬧耍手段來得到想要的,在她這裏門都沒。
那小弟看得都煩了。
就在這時,家裏米飯煮好了。
他看到沈半見先是拿了米飯出來給他,然後搬了張小凳子放在門口,他以爲給自己的想說不用,結果沈半見端着屬於她自己的米飯出來,坐在凳子上,然後一邊吃,一邊看着白潑猴在那耍潑夾雜着白彩媽罵孩子的聲音。
她就看好戲似的坐着。
仿佛在說,你罵,你使勁罵。
沈半見太清楚白彩媽那點心思了,無非就是盤算着使勁罵孩子罵到王雪柔和她不好意思主動給孩子點奶粉喝,可憑什麼。
誰家大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你想喝靠哭鬧我就給你?
做什麼大夢呢。
有本事你就一直罵,最好動手打。
你敢動手打我就敢坐在旁邊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