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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時錦出院,回到了那座曾經承載着她所有愛與憧憬的宅子。
推開門的瞬間,她愣住了。
玄關處擺放着一雙不屬於她的高跟鞋。
客廳裏,陸知意正悠閒地躺在沙發上,看到她進來,立刻站起身,臉上綻開一個無懈可擊的甜美笑容。
“姐姐,你回來了?牧雲說,以後我就住在這裏了,希望我們能和睦相處。”
“你剛剛沒了孩子,身體正虛,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她眼裏的得意與挑釁幾乎要溢出來。
“別難過,以後我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
宋時錦攥緊了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當晚,程牧雲就爲陸知意舉辦了盛大的歡迎宴會。
流光溢彩,賓客雲集。
他挽着陸知意,在衆人面前宣布。
“知意從明天起,將進入公司,擔任我的特別助理。”
郎才女貌,璧人一對。
周圍響起熱烈的掌聲,不少賓客的目光卻帶着探究與憐憫,在角落裏面色蒼白的宋時錦和那對光彩照人的男女之間來回逡巡。
宋時錦僵硬地站在那裏,臉上維持着搖搖欲墜的微笑。
程牧雲帶着陸知意過來敬酒。
陸知意貼心地攔住侍者遞來的酒杯,親自將一杯茶塞到宋時錦手裏。
“姐姐剛出院,不能喝酒,喝點熱茶吧。”
宋時錦不想在這種場合撕破臉,接過茶杯,淺淺抿了幾口。
然而,茶水下肚沒多久,一股強烈的尿意猛地襲來,洶涌急促,完全不合常理。
她臉色一變,想要離開去洗手間。
陸知意卻緊緊挽住她的胳膊,親熱地和她說着話,一會兒介紹某位名媛,一會兒討論着無關緊要的珠寶款式,就是不讓她走。
宋時錦幾次想抽身,都被她不着痕跡地攔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股尿意幾乎到了無法忍耐的極限。
小腹陣陣脹痛,她的額頭滲出冷汗,雙腿不自覺地緊緊夾住。
終於,在陸知意又一次故作天真地拉着她追問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時,生理的極限被沖破。
一股熱流不受控制地沿着腿根涌出,迅速浸溼了裙擺,在地毯上洇開深色的痕跡。
陸知意像是被嚇到一樣,猛地跳開,指着她失聲驚呼。
“姐姐,你怎麼能當衆尿......做這麼不雅觀的事情!”
全場瞬間寂靜,所有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宋時錦身上。
宋時錦站在原地,臉色慘白如紙,羞憤感幾乎將她淹沒。
程牧雲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覺得顏面盡失,對着旁邊的傭人厲聲呵斥。
“還愣着幹什麼,把她拉下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宋時錦猛地抬頭,死死盯住陸知意
“我今晚只喝了你的那杯茶,你在裏面加了什麼?”
陸知意立刻換上委屈萬分的表情,躲到程牧雲身後。
“姐姐,你怎麼能這樣冤枉我?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能這樣污蔑我啊。”
看着陸知意那副虛僞的嘴臉,宋時錦積壓的所有屈辱和憤怒在這一刻爆發。
她猛地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陸知意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震驚了所有人。
她不再看任何人,挺直脊背,在衆人各異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向洗手間。
關上門,她背靠着冰冷的門板,身體微微顫抖,卻死死咬住嘴唇,不讓一滴眼淚掉下來。
然而,她低估了程牧雲對陸知意的維護,也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殘存的位置。
她剛整理好自己,走出洗手間,一個麻袋就兜頭罩下。
緊接着,拳腳如同密集的雨點,毫不留情地落在她身上各處。
她痛得蜷縮起來,在黑暗中,清晰地聽見其中一個打手壓低了聲音說:
“程總吩咐了,給點教訓,讓你長長記性,認清誰才是不能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