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喲......還姐姐?
蘇白真想竄出去看看外面是不是下紅雨了。
冷漠高傲的京圈太子爺,不僅主動說了自己的真名,還裝嫩扮乖!
他回味了下剛剛顧景舟的表情和語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怪滲人的!
蘇白心裏的各種驚疑吐槽,江籬不知道。
她只知道,這個叫顧景舟的男人,吸引到她了。
嗓音清冽柔和,剛剛一聲姐姐,勾得她心裏癢癢得。
她抬眼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穿着一身休閒服,隨意地靠坐在沙發上。
頭發軟軟地耷拉在額前,劍眉星目,鼻梁高挺,一張臉近乎完美,挑不出一點兒瑕疵。
這張帥臉此時正眉眼含笑,定定地望着她,像是要望進她心裏。
最重要的是,他有些面善。
江籬忍不住感嘆:真是一個氣質幹淨又乖巧的小弟弟,她的最愛!
身子往顧景舟的方向靠了靠。
江籬微微勾唇,嗓音魅惑:“孟籬......”
對於她的靠近,顧景舟沒有躲,反而加深了臉上的笑容,呢喃着,重復了一下江籬的名字。
“孟籬......姐姐?”
尾音故意微微上揚,似帶着無限的情意,令人遐想。
就連酒吧的燈光,也似是被這濃烈的情感沾染,變得昏黃又曖昧,落在顧景舟臉上,顯得那雙眼睛,越發得溫柔又多情。
江籬直直地看着男人的眼睛,眼睫輕顫,就如她的心湖,一改往日的平靜,而泛起了層層漣漪。
她的眼神漸漸迷離,身子也慢慢地更靠近顧景舟。
然而,就在將要觸碰到男人之時,腦海中卻突然想到了她的身份,瞬間,理智回籠。
可惜了......
江籬心中暗嘆,同時失了逗趣的心思。
“乖~”
她漫不經心地回了一聲,然後拉開距離,面無波瀾地坐回原位,自酌自飲,不再與身邊的人交流。
燈光明滅間,剛剛曖昧的氛圍瞬間消散。
佳人遠去,顧景舟一直緊繃着的身子慢慢放鬆,與此同時,心裏卻涌起陣陣失落之感。
他能笑看商場的風雲變幻,也能抬手間決定一個企業的生死。
唯獨她,他束手無策。
如今,他終於坐到了她身邊,她的眼裏,卻已沒了他。
終是......晚了一步。
顧景舟心頭苦澀,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動作間透出的消沉,讓一直關注他的蘇白心頭微驚。
不是吧......
這位爺這麼純情的嗎?
人家就冷落他一下,他就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得他都心疼了。
咱顧爺何時受過這委屈啊!
不行!他得幫顧爺找回廠子。
蘇白從桌上端起一杯酒,隔着顧景舟向江籬示意。
“孟小姐,你這整天獨來獨往的,不覺得孤單嗎?”
“莫不是天生性格孤僻,交不到男朋友?”
“哎,你這跟我說啊,這酒吧的少爺我都認識,要不給你叫個陪酒陪你?”
“他們啊,只要給錢,別說男朋友了,當孫子都可以。”
蘇白嬉笑着說完,正等着看江籬變臉呢,冷不丁卻被一道視線凍了個哆嗦。
抬眼望去,就見顧景舟正望着他,眼裏寒風陣陣,似是想將他弄死。
一滴冷汗劃過蘇白額頭。
這位爺怎麼回事兒?他在幫他出氣呢,給他甩什麼臉子啊!
真是好心當了驢肝肺,委屈死他了!
“行啊!不過我可不是誰都能看上的!”
“就你身邊這個,陪我喝酒,多少錢?你出個價!”
江籬聽出了蘇白的話外音,心中一陣冷笑。
她看出來了,顧景舟雖然不怎麼說話,但蘇白事事都會看他眼色。
他嘲諷她孤僻,她就拿他最在意的人開刀。
“你!”蘇白面色一變。
把京圈太子爺當酒吧上班的少爺?這女人可真敢開口。
他皺着眉,正要開口反擊,卻見顧景舟輕輕瞥了他一眼。
他大爺的!
蘇白寧願自己沒這麼聰明,他竟然真看懂了這位爺的意思。
上趕着給女人陪酒,他顧爺真是栽了!
他能怎麼辦?順着唄。
蘇白心中萬馬奔騰,面上卻對江籬展顏一笑。
“行啊,正好我這弟弟最近缺錢,就讓他陪陪你,錢你看着給,我相信孟小姐是不會虧待他的,是吧?”
出人意料的結果,饒是江籬,也微微有些愣神。
看蘇白對顧景舟的態度,她本以爲他是蘇白比較重要的人。
沒想到還真送來給她陪酒啊。
江籬抬頭掃了顧景舟一眼,見他嘴唇微抿,正一臉委屈地望着她。
那乖巧可憐的樣子,她都不忍心拒絕。
可憐見的,被自己朋友給賣了,是她,她也委屈。
這該死的蘇白!
江籬先是瞪了一眼旁邊嬉皮笑臉的蘇白,然後轉頭溫柔地看着顧景舟。
“沒事,姐罩你,咱倆喝酒,不理他!”
既然弟弟需要幫助,那她就幫幫他吧,誰讓她樂於助人呢!
她忽略了心中其他的小心思,下巴微抬,示意顧景舟給她倒酒。
顧景舟垂眸,乖乖照做。
甚至一邊倒酒,還一邊將身子輕輕往江籬那邊挪了挪,距離近到,鼻息間充滿了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嘴角忍不住勾起,他抬手將酒杯送到江籬唇邊,一副盡心盡力當陪酒,給貴客喂酒的架勢。
“額......”
江籬看看嘴邊的酒杯,再看看雙眼發亮盯着自己的男人,腦子發蒙。
一時之間,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正好這時,旁邊有人提議一起玩兒遊戲。
她心中暗鬆口氣,連忙拉着顧景舟參與了進去。
真是奇了!
她竟然有點害怕與顧景舟單獨相處,眼下正好大家一起玩兒。
不然,她怕是要心梗!
幾輪下來,氣氛正酣。
“哈哈哈!孟小姐怎麼回事兒啊!怎麼老輸啊!”
“就是!孟小姐往常不是常勝將軍嗎?”
“哈哈,狀態不好,認輸,認輸!”江籬勉強笑了笑。
開玩笑!
身邊靠了個小意乖巧的弟弟,還不停主動給她喂這喂那,誰還有心思玩兒遊戲啊!
顧景舟看出了江籬的心不在焉,微微勾唇,然後伸手從她手中奪走酒杯。
交錯間,尾指輕輕擦過江籬的指尖,帶出一絲癢意,順着她的手指,直達心髒。
江籬頓了一下,微微蜷縮剛剛被碰到的手指,然後向顧景舟看去。
他溫柔地朝她笑了笑,接着一仰頭將酒喝了個精光。
那心甘情願的模樣,引得衆人一陣起哄。
氣氛一下就熱了起來。
這一晚,誰替誰喝了多少酒。
而誰,又因爲心疼,自己主動喝了多少酒。
江籬已經數不清了。
她只知道,她獨自在外瀟灑了這麼多年,還從沒有喝醉過。
更沒有體會過,隔天一大早睜開眼就尷尬地想找條地縫鑽進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