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來吧,不累嗎?”
“不累!”趙默一手抱着蘇豔秋,一手往鍋裏打雞蛋。
直到兩碗熱騰騰的雞蛋面做好,蘇豔秋才被放在凳子上。
吃完面,蘇豔秋再次雙腳離地。
“我們去找村主任。”
“我自己可以走。”
“別把我孩子走壞了。”趙默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
“醫生說你營養不良,分完家,我去給你買奶粉和麥乳精。”
村頭老槐樹下,正準備去上工的羅小花,攥緊了手中的墮胎藥,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她眼睜睜看着那個五大三粗的糙漢,此刻抱着蘇豔秋健步如飛,像捧着什麼稀世珍寶。
“周浩哥......”她聲音發顫:“你說他們......”
周浩眯起眼睛,看着消失在晨光中的身影。
他怎麼也想不通,那個高傲得連喜歡他都不會低聲下氣的蘇豔秋,怎麼突然轉了性子。
“哼,不過是欲擒故縱的把戲。”
他冷笑一聲:“咱們走着瞧。”
羅小花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她不信,喜歡周浩這麼多年的蘇豔秋會移情別戀。
周浩一直這麼若即若離的吊着她,看來是時候更進一步了。
中午休息的時候。
村主任趙永勝跟着夫妻倆,穿過大半個村子,一起來到趙家。
院子裏四間房子,兩間大瓦房,兩間土坯房。
新的大瓦房都是趙默賺的錢建起來的。
趙母借着兩個哥哥結了婚的名義,把新房子先分給了趙文趙武兩兄弟。
村裏人都還住土坯房的時候,趙家新蓋大瓦房可是引起不小的轟動。
而且趙母的分配,也成爲不少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偏心的不是沒見過,趙家這麼偏心的確實少有。
兩間新瓦房,一邊住了趙家父母和趙芳芳,另一邊住了趙文和趙武。
四間臥室,安排得明明白白。
至於趙默,這個出錢修建房子的人反而還住在舊房子裏。
舊土房僅有兩間,挨着新房的一間是趙默住。
另一間靠近大門,被拆了窗戶,用來養牛。
和牛一個待遇,這也是蘇豔秋上一世看不起趙默的原因之一。
趙默在趙家沒什麼地位,連帶着她也被欺負。
院子裏,上完工午休的趙母錢翠萍正坐在院子裏垛菜葉子喂雞。
瞧見蘇豔秋兩口子回來,三白眼一翻,眉毛豎起。
“還知道回來,到了八輩子血黴娶你這麼敗家玩意兒,幹活的時候沒影,吃飯的時候你聞着味兒來了。”
還順帶着瞪了趙默一眼。
哼,老娘都重生了,可不受你這窩囊氣。
蘇豔秋雙手叉腰,深吸一口氣,正要懟回去。
就聽見趙默說:“我媳婦懷孕了,以後她什麼都不用做。”
“不就是揣個崽嗎?”趙母手中的菜刀往盆裏一扔,開始憶當年:
“當年我生了娃就下地幹活,洗衣做飯不是樣樣都來,偏你家的嬌貴,懷了金疙瘩?”
“當然是金疙瘩,是我和趙默的第一個孩子。”
蘇豔秋輕撫小腹說,還好有系統,否則這個孩子哪天就保不住了。
如今趙默給她足夠的安全感,竟開始期待這個孩子的出生了。
上一世自己識人不清,妄棄了這條,無辜的小生命,這一世她要好好的補償他(她)。
趙默專注的看着蘇豔秋,腦海裏反復一句話:
“她說這是和我和孩子,是金疙瘩,她不知道,她才是我的金疙瘩,是我永遠的寶貝。”
“嗬~呸!”
趙母越想越氣,芳芳年紀也到了,正是給她攢嫁妝的時候。
這個檔口懷孕,錢賺不了就算了,她還得往裏搭錢。
“不行,不能讓她生下這個孩子,否則三哥以後更加護着她,浩哥和小花的計劃就更難實現了。”
門後的趙芳芳這樣嘀咕着,從屋裏走出來。
湊到趙母耳邊:“媽,嫂子這個孩子是不是我哥的還不一定呢。”
趙母也回過味兒來,小聲嘀咕:“這小賤蹄子之前一直和那個知青打得火熱。孩子說不定是人家的。”
“不可能!”趙芳芳立刻反駁,“浩哥不會和她,和她……”
還沒說完被趙母一指頭戳在腦門上:
“怎麼不可能,男人女人不就那幾分鍾的事兒?”
趙母還要繼續戳,被趙芳芳偏頭躲開。
“沒出息的東西,那周浩一個犯過錯的知青,又回不去城裏,有什麼前途。”
“媽,人家有文化,以後就是在村裏當個老師,收入也不少。”
趙芳芳喜歡周浩,不是什麼秘密。
周浩和羅小花也正是利用這一點,聯合她對付蘇豔秋。
村主任趙永勝見着母女倆嘀嘀咕咕,忍不住催促道:
“不是說要分家嗎?趕緊的,下午還要上工呢。”
他拿出信籤紙和筆。
“說吧,你們家要怎麼分?我幫你們寫字據, 分好了,按個手印就行。”
“分家?”
趙母忽然沖過來,瞪着趙默兩口子:“誰說要分家?”
轉頭時臉又帶上諂媚的笑:“主任,我們不分家,都是誤會。”
村主任一臉正色:“現在是新社會了,子女成家以後願意分出去單過,我們政策是支持的。”
趙母連連擺手:“不分不分,我們家沒有這個打算。”
“分!”趙默斬釘截鐵。
“分什麼分?你是我兒子,就該在家孝敬老娘。”
趙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蘇豔秋鼻子罵:
“肯定是你這個小賤人攛掇的!
喪門星,克死自己父母不算,還勾着我兒子不孝。”
蘇豔秋白眼一番,都不屑於跟她吵,轉頭對村主任趙永勝說:
“主任,她說我克死父母,這是在宣揚封建迷信。”
“你個賤蹄子,還敢惡人先告狀。”趙母眼看就要沖上來。
被趙默伸手擋住。
趙母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
“喪盡天良啊,家門不幸啊!
娶了一個喪門星,家裏出了個不孝子啊。
都來看啊,他們今天是要逼死我這個老婆子啊。”
正是午休時間,鄰居們聽見動靜都出來了。
個子高的都能看見院裏面的情況。
蘇豔秋一見人多起來,心想:“不就是撒潑罵街嗎?誰不會。”
她上輩子就是臉皮太薄,才被他們欺負死。
重活一世,她豁出去了。
系統也在旁邊幫腔:
“請開始你的表演,直播間的觀衆都很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