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爺這就要走?任由你的人污蔑我清白,放下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就要走?”
江晚月說着,從牆頭抓起一把雪,團了個雪球,以精確無比的角度砸了下去。
雪球滑過完美弧度,恰好砸中君炎的臉。君炎疼得倒吸了口涼氣,齜牙咧嘴。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牆頭江晚月。
這女人竟然敢砸他!
還往雪球塞了不知道什麼硬東西,砸得生疼!
震驚的不止君炎,其他人眼中同樣是要溢出來的詫異,唯有宋硯舟臉上仍沒有什麼表情。
系統:【宿……宿主,原書劇情好像不是這樣的。】
江晚月:我是來調戲反派的,又不來走劇情的。
系統爪子撓了撓耳朵:【好像有道理。】
“宋夫人這是何意,你敢打本王?”君炎呼嚕掉臉上的雪,語氣愕然。
江晚月挑眉,臉上分明一副打了你又怎樣的表情。
照書中設定,前期男主勢力是抵不過反派的,只要她抱住宋硯舟大腿,往晉王臉上扔十個八個的雪球也不會有什麼事。
況且,打臉爽文的女配不到結局作不死,她還有疼痛減免。
看誰都不帶慫的!
江晚月挺直了腰板,卻在下一陣冷風襲來時,又縮了縮脖子。
“反……夫君明鑑,是春杏提議讓我翻牆去給夫君一個驚喜,誰知道我剛爬上來下面就出現晉王的人。”江晚月說得一本正經。
院牆裏的春杏臉色頓時煞白。
沒想到江晚月會這麼說,她是晉王派到她身邊負責聯絡消息的,從前江晚月對她簡直像是對主子,還拿各種東西百般討好。
春杏急急忙忙從角門跑出去,跪在宋硯舟面前磕頭,“大少爺,奴婢……奴婢都是聽少夫人的安排,是少夫人要來見秦統領的。”
江晚月笑了笑,“你當我夫君是傻子,憑你三言兩語就會跟我離心?”
春杏嘴角一抽搐,江晚月今天這是怎麼了,說得都是些什麼話?
就算沒有今天這一出,她和大少爺心也沒和過呀!
不過幸虧爲確保萬無一失,她還留了後手。
春心兩眼一轉,忙道:“大少爺要不相信,可以叫人打開少夫人背的包袱一看,裏面……裏面都是些私相授受的鐵證,少夫人指使奴婢包起來的,還有兩封她寫給秦統領的書信!”
江晚月冷呵一聲,眸光盯着晉王君炎,卸下肩上包袱三兩下打開,當着所有人的面把一衆東西全都抖摟出來。
古裝式的褲衩子、男子腰帶、荷包香囊隨着她的抖摟滿天飛。
最後兩封信輕飄飄落在地上。
“貼身之物是誰的難以分辨,不過這書信字跡是不是我的不難確認,想必夫君一眼就能辨出。”江晚月對宋硯舟拋過去一個甜蜜蜜的眼神。
宋硯舟鳳眸微垂,掃過春杏身上的狐裘,轉而看向皚皚白雪上散落之物,錯過了江晚月那個叫人起雞皮疙瘩的眼神。
春杏神色慌張,今天的江晚月和往常實在差別太大,此時她早已亂了方寸。
不等書信被撿起打開,春杏慌亂指着牆上的江晚月,反咬一口:“是少夫人!少夫人叫奴婢找人代筆。她怕自己字跡難看,秦統領嫌棄。”
江晚月爆笑,在原書中,這個包袱是春杏臨時匆忙準備的。
“代筆?該不會剛好是找的春杏你來代筆吧?我雖然不擅詩詞、不擅女紅,但偏偏寫得一手上乘簪花小楷,沒想到吧?”
這是她某次睡覺醒來,突然打通任督二脈,學會的一項技能。
宋硯舟倏忽抬眸看向牆頭上的江晚月,眼底滑過一絲微光,捻着佛珠的指尖頓住。
江晚月被這像是有實感的視線看得不自在,反派不愧是反派,眼神挺有壓迫感。
在與他對視一瞬後,目光下滑落在兩瓣薄唇上。
這嘴,看着就好親!
等解決完這兩個小嘍囉,她馬上撲過去做任務。
隨即,江晚月一指宋硯舟身後的黑色勁裝帥哥,“這位小哥,麻煩你去春杏房裏翻翻她平時的書信,對比字跡。順便把她身上那個披風幫我扔上來。”
佇立在宋硯舟身後的魏晨得到宋硯舟眼神示意,很快開始行動。
他扯過春杏身上的狐裘披風穩穩扔到了江晚月手邊,江晚月一把接住披在了身上。
地上瑟瑟發抖的春杏和秦風,求助的目光頻頻看向晉王,晉王則一臉見死不救,眼底是殺人滅口的狠厲。
江晚月攏了攏披風,自上而下看着這出啞劇,暗道男主這眼神怎麼比反派還反派?
難不成這就是現下流行的“黑切黑”男主了?
不消片刻,魏晨腳踏白雪而來,手中拿着兩封信。
他半跪在宋硯舟前,將兩封信呈上,“回大人,這封信確是春杏所寫。”
宋硯舟涼薄的目光落在春杏身上,不疾不徐地吐出幾個字,“拖走,杖斃。”
“大少爺!大少爺饒命,大少爺饒命……”春杏哭嚎着被兩個人架走了。
雪地裏拖出一道痕跡。
江晚月拍了拍胸脯,鬆了口氣。
幸虧不是就地杖斃,不然血刺呼啦的沒有馬賽克,她半夜睡覺都得被嚇醒。
晉王君炎知道今日之事敗露,雖則秦風跟在他身邊多年忠心可嘉,但他是決計不能現在爲了護他跟宋硯舟起什麼爭端。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君炎冷哼一聲,一個轉身抽出後面護衛腰間佩劍,劍刃直指秦風脖頸。
利刃即將劃破秦風脖頸時,長劍忽然斷成兩截,前段一截掉落在雪地,陷下深深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