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雁門關內。
賈珷一行人策馬穿街而過,不過半刻鍾便抵達城牆之下。
望着高大厚重的城牆,賈珷心中稍感安穩。
這般城牆,應當能守得住吧?
“賈將軍!”
“賈將軍!”
城下守軍恭敬行禮。
“牛將軍可在上頭?”
賈珷點頭,向一名士卒問道。
“回將軍,牛將軍正於議事廳與衆將議事。”
士卒恭敬回答。
“賈大,你們先回吧。”
賈珷轉頭吩咐一句,隨即大步登上城牆。
議事廳中——
主位端坐着一位蓄須的中年男子,相貌英偉。
此人雖安坐椅中,僅觀上半身便知體格魁梧。
他正是紅樓八公中鎮國公牛清之孫——牛繼宗。
“賈將軍現已探明匈奴動向,諸位有何對策?”
牛繼宗目光如電掃視衆人,沉聲發問。
第七章:共議退敵、雁門關衆將的絕境!
紅樓世界!
大漢王朝!
文武三年!
雁門關!
議事廳中,一片寂靜。
得知匈奴集結十萬大軍進犯雁門關,衆人心頭皆是一震。
當世之人,無不深知匈奴凶殘。
“匈奴兵不過萬,過萬不可敵。”
此諺流傳整個大漢。
所言正是匈奴騎兵之悍。
匈奴人生長草原,終年與馬爲伴,極擅騎戰。
且草原生計艱苦,能存活者皆勇猛善鬥。
一名匈奴士卒的體魄氣力,往往勝過大漢兵將。
唯有倚仗高大城牆,大漢方能稍阻這些凶蠻外族。
“將軍,朝廷可有回音?”
一名校尉拱手向上位的牛繼宗問道。
牛繼宗聽罷,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十萬匈奴叩關,絕非小事。
獲報之初,他便已向朝廷發出八百裏加急。
然時光不待。
即便加急疾送,亦需三日。
待朝廷回信,至少六日過去。
縱使朝廷願援,調兵遣將亦需時日。
而這正是雁門關最等不起的。
衆人見牛繼宗神情,亦猜中七八。
廳內再度陷入沉默。
“吱呀——”
正當衆人凝思之際,一道開門聲打破了寂靜。
“何人?”
“不是吩咐過不準入內嗎?”
聞聲牛繼宗怒道。
“將軍,是末將賈珷。”
賈珷穩步走入,從容向牛繼宗回應。
“賢侄!”
牛繼宗聞聲抬頭,見是賈珷,頓時轉怒爲喜。
未待賈珷開口,他忽想起賈珷傷勢,神色又由喜轉憂。
“胡鬧!”
“你不要性命了麼?”
牛繼宗對賈珷斥道。
“將軍,末將傷勢已無大礙。”
賈珷知他關懷,搖頭答道。
“已……無礙了?”
牛繼宗遲疑相詢。
“是,無礙了。”
賈珷含笑回應,並活動了一下身手。
“即便無礙,也當好生休養。”
牛繼宗聞言,明顯鬆了口氣。
賈珷雖在賈家不受重視,終究是賈府子弟,更是牛繼宗看重的晚輩,自然多幾分關切。
“諸位將軍正在商議匈奴叩關之事?”
賈珷輕輕搖頭,未接前話,而是肅然向在場衆人發問。
此言一出,滿堂又靜。
“罷了,賈副將,你也入座一同商議吧。”
牛繼宗深吸一氣,向賈珷揮手道。
聽牛繼宗稱其“賈副將”而非“賢侄”,賈珷微微一笑。
這表示牛繼宗允他參與此會。
“如今人已齊集。”
“朝廷雖已發加急文書,然我等不可全寄望於朝廷。”
“諸位都說說吧。”
“朝廷援軍抵達之前,我等該如何應對?”
牛繼宗的聲音緩緩回蕩於廳內。
衆人默然片刻,一名滿面虯髯的將領霍然起身。
“將軍,咱們就和這群匈奴人拼了吧!”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
那壯漢攥緊拳頭,高聲喊道。
牛繼宗聽了,沒有作聲,只慢慢合上眼睛。
“拼?”
“拿什麼去拼?”
牛繼宗閉目暗自搖頭。
莫說匈奴兵多將廣,即便雙方兵力相當,正面交鋒,雁門關也難有勝算。
有些事,不是光憑一腔熱血就能辦成的。
“將軍!”
見牛繼宗不理睬,那壯漢又朝他大喊。
“先坐下!”
“各位,可還有別的辦法?”
牛繼宗睜開眼,朝那壯漢擺擺手,轉頭向衆人問道。
壯漢雖心有不甘,還是悶聲坐了回去。
他也明白,這是無計可施時的最後一步。
若非萬不得已,絕不能與匈奴人正面硬拼。
“將軍,寧武關、偏關能來支援嗎?”
另一名武將出聲問道。
牛繼宗聽罷,不自覺地眯了眯眼。
“即便有援兵,恐怕也來不了多少。”
“眼下匈奴動向不明。”
“他們發兵十萬,目標絕不止一個雁門關這麼簡單。”
“另外兩關,只怕也是自身難保。”
牛繼宗思忖片刻,搖頭分析道。
衆人聽了他的解釋,臉上不禁露出幾分絕望。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朝廷的援軍不知何時能到。”
“還不如照我說的,直接跟他們拼了。”
最早發言的那名武將又站起來,火氣沖天地喊道。
“袁毅,住口!”
“將軍在此,豈容你喧譁。”
旁邊另一名武將出聲呵斥。
“哼!”
那滿臉虯髯的壯漢聽罷,冷哼一聲,抱起胳膊賭氣坐了回去。
“諸位將軍,我有一計,或可解眼下危局!”
正當衆人沉默時,一道聲音在大廳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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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我有一策!!
紅樓!
大漢王朝!
文三年!
雁門關!
“諸位將軍,我有一計,或可解眼下危局!”
賈珷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衆人紛紛轉頭看向上首的賈珷。
“賈將軍,有何良策,不妨說出來,大家一同商議。”
牛繼宗面色平靜,雙眼緊盯着賈珷道。
被七八道目光牢牢盯住,仿佛殿中壓力全聚在了賈珷一人身上。
說來也怪,被這些目光注視着,照理賈珷這般生於後世太平年月的人,本該心慌才對。
可事實恰恰相反,賈珷心中不僅毫無緊張,反倒涌起一絲血腥氣。
“牛將軍,諸位將軍。”
“昨日我出城探查時,偶然發現了匈奴人的糧倉。”
“也因此險些喪命,幸得賈珷福大命大,逃了回來。”
賈珷緩緩說道,話未講完,便被一旁那脾氣火爆的將軍打斷。
“賈副將,有計策就快說吧,時間緊迫啊。”
那將士不滿地開口道。
賈珷聞言,頓時止住話音,目光冷淡地看向方才出聲的壯漢。
那壯漢見狀,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殿中氣氛一時僵住。
“陳校尉,難道沒人教過你何爲尊卑上下麼?”
賈珷站起身來,望着那壯漢,語氣冰冷地說道。
此言一出,殿中氣氛更顯凝重,賈珷身上散出淡淡殺意。
也不知是否因爲穿越而來,魂魄較常人強健的緣故。
賈珷殺氣顯露的同時,整個大殿的空氣都寒了幾分。
在那壯漢眼中,賈珷的身形仿佛漸漸放大,似乎隨時都能取他性命。
“夠了!”
“大敵當前,豈容內訌!”
“賈副將,你繼續說。”
上方的牛繼宗感受到賈珷的殺氣,心中雖好奇賈珷近來經歷了什麼,整個人竟似脫胎換骨,但仍出聲打斷道。
但此刻並非深究此事之時。
“哼!”
賈珷聽聞牛繼宗之言,冷哼一聲,隨即斂起周身殺氣。
氣勢一收,那大漢頓時渾身一鬆,若非坐在椅上,只怕早已當衆失態。
“呼……”
大漢長長吐出一口氣,心中對賈珷越發忌憚。
往日賈珷雖心高氣傲,不與衆人往來,他們這些從底層攀上來的武將,又何嚐看得起這位世家出身的公子。
從前賈珷武藝雖高,卻少與武將交往。誰料今日氣勢迸發,竟震得衆人心驚。
見諸將眼神畏怯,賈珷心底暗笑。
原身於人情世故,終究欠缺火候。
並非武藝超群便能服衆,對待這般不服的武將,有時便需以威壓之。
“既然情勢緊迫,本將便長話短說。”
賈珷微眯雙眼,簡截開口:
“本將在探查時,偶然發現了匈奴人的糧倉。”
“什麼?”
“賈副將,此話當真?”
衆人聞言皆喜,紛紛追問。
“千真萬確。”
賈珷點頭,“正因發現糧草,我才遭匈奴人攔截追擊。”
聽到這裏,衆人臉上的喜色漸漸消退。
若如賈珷所說,糧倉位置恐怕早已變更。
“賢侄,你此言之意是……”
牛繼宗與衆將所想相同,但他相信賈珷不會無故提起此事,其中必有緣由。
“將軍,末將請領五千兵馬,偷襲敵軍糧草。”
賈珷抱拳 ** 。
衆人愕然望向賈珷,心中皆想:此人莫非癡了?匈奴人既知糧倉暴露,怎會不轉移糧草,豈能坐等你來?
“賈副將,匈奴人既已察覺你的蹤跡,必然知曉糧草位置暴露。此時出兵,只怕早已空倉而去。”
一武將出聲提醒。
“哼!”
那被震懾的大漢暗自不屑,“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想一出是一出。”
“不錯,賢侄,此時出兵無異於羊入虎口。”
牛繼宗亦點頭附和。
賈珷將衆人神情盡收眼底,卻似未聞其言。
“將軍,諸位將軍,莫要忘了此次叩關的匈奴人有十萬之衆。”
他目光緩緩掃過帳內,繼續說道:
“況且,我可沒說那是一座小糧倉。”
衆人聽罷,紛紛皺眉思索。
上方的牛繼宗見賈珷神色認真,忽然靈光一閃。
“賢侄,你是說……”
“將軍明鑑,那正是十萬匈奴大軍的糧草所在,且有重兵把守。”
賈珷半眯着眼,徐徐道來:
“若在平日,此計或許難成。但此刻不同。”
“其一,匈奴人絕料不到我們敢出城襲其糧草。”
“其二,十萬人的糧草,僅過一夜,又能轉移多少?”
第九章:生死由命富貴在天!破釜沉舟的計謀!!
紅樓!
大漢王朝!
文武三年!
雁門關!
衆人聽罷賈珷的解釋,各自在心中推演此計的可行之處。
沉思良久,皆覺這雖是一次良機,卻也藏着莫大凶險。
“賈將軍,可否詳述此計?”
一員武將向賈珷抱拳詢問。
賈珷環視四周,見衆人目光皆聚於己身,心中暗忖衆人所想應大致相同。
“諸位將軍,只需撥我五千兵馬,我願率軍偷襲敵糧。”
“若此舉得手,敵軍糧盡,必會退兵。”
“如此,雁門關之圍可解。”
賈珷面向衆人,沉聲說道。
“賈將軍,未將以爲不妥!”
此時,一名大漢起身反對。
“諸位將軍,牛將軍,正如賈將軍所言,若真能成功,十萬匈奴人斷糧,定不會在此與我軍僵持。”
“然而——”
“倘若失敗呢?”
“賈將軍!”
“你方才也提到,敵軍糧草有重兵把守。”
“匈奴人既知我軍察覺其糧草所在,縱不轉移,也必會加倍戒備。”
“如此,賈將軍領兵偷襲,豈非以卵擊石?”
這大漢緩緩向衆人說道。
牛繼宗聽罷,微微頷首。
“不錯,雁門關兵力不足兩萬,本就少於匈奴。”
“賈將軍若帶走五千,萬一失利,這五千兵馬豈非白白折損?”
另一員武將也隨之開口。
“諸位將軍,且聽我一言。”
“眼下……可還有別的辦法?”
“難道要坐等匈奴兵臨城下,攻破雁門關不成?”
賈珷眉頭緊鎖,向衆人高聲說道。
衆人聞言,皆默然垂首。
“賈副將,諸位將軍絕非此意,你且莫動氣,先冷靜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