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剛拐進小區,林晚就先下了車,想趕緊抱着念念上樓,躲開車廂裏那令人窒息的低氣壓。可她剛解開兒童安全座椅的卡扣,周猛就從駕駛座下來,一把接過念念,語氣平淡地說:“我抱她上去,你把後座的保溫桶拿下來。”
林晚點點頭,彎腰去拿放在後座的保溫桶,指尖碰到桶壁時,還能感覺到殘留的涼意——下午特意帶來的綠豆湯,到現在都沒來得及喝一口。等她拿着保溫桶走進單元樓,周猛已經把念念抱到了三樓家門口,正低頭哄着懷裏打哈欠的女兒。
打開門,周猛輕手輕腳地把念念抱進兒童房,幫她蓋好小被子,又在她額頭親了一口,才輕輕帶上門。轉身時,正好對上林晚的目光,剛才對着女兒的溫柔瞬間消失,眼底又恢復了之前的冷硬,甚至多了幾分壓抑的火氣。
“把保溫桶放廚房,過來。”周猛的聲音不高,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轉身走向客廳。
林晚心裏咯噔一下,握着保溫桶的手指緊了緊,還是聽話地把桶放進廚房,擦了擦手,走向客廳。周猛正坐在沙發上,雙腿大張,雙手搭在膝蓋上,眼神沉沉地看着她,周身都裹着低氣壓。客廳裏只開了盞落地燈,昏黃的光線落在他身上,把他古銅色的臂膀襯得更結實,也把他眼底的戾氣照得更清晰。
“過來。”周猛又開口,指了指自己腿邊的位置。
林晚遲疑了一下,還是慢慢走了過去,剛想在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就被周猛一把拽住手腕,拉到他身前。他的力道很大,林晚沒站穩,直接跌坐在他腿上,剛想掙扎着起來,就被他牢牢按住腰,動彈不得。
“周猛,你幹嘛?”林晚的聲音有點慌,客廳的窗簾沒拉嚴,外面的路燈還亮着,雖然不會有人看到,可這種姿勢還是讓她覺得羞恥。
“幹嘛?”周猛低頭看着她,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額頭,呼吸裏帶着淡淡的煙草味和機油味,混在一起,卻莫名讓她心跳加速,“下午在幼兒園門口,跟那個陳凱聊得挺開心啊?”
“我跟他就是聊孩子的事,沒別的意思。”林晚別開臉,不敢看他的眼睛,臉頰已經開始發燙。
“沒別的意思?”周猛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轉過頭看着自己,指尖用力,讓她微微蹙眉,“我看你笑的時候,可比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甜多了。林晚,你是不是覺得,他那種戴眼鏡的文化人,比我這個修車的強?”
“我沒有!”林晚急忙反駁,眼眶有點泛紅,“周猛,你能不能別總是這麼想?我愛的是你,不是別人,跟你是做什麼的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