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達名頭在行業內足夠響亮,再加上聽程宸公司的名字,顯然也是算力領域的同行。
聽過許韞的自我介紹,程宸眼睛一亮,“原來是信達的許秘書,幸會。”
既是同行,便有許多話題可聊,反而宋時雨在一旁插不上話。
她拉拉程宸袖口,撒嬌道:“老公,許韞只是秘書,你跟她聊這些,她想幫忙也愛莫能助呀,你別爲難我同學了。”
程宸聽聞她的話面色一沉。
他這個太太在家裏養尊處優久了,怕是不知道總裁秘書的含金量,立刻對許韞報以歉意微笑,
“這是什麼話,要是許秘書願意在新上任的總裁面前爲我們浪谷美言幾句,事半功倍。”
許韞面帶微笑,不置可否。
見場面一時有些尷尬,程宸拿出名片遞給許韞,“許秘書,這是我的名片,我對信達的南川項目很感興趣,很期待日後有合適的機會合作。”
許韞將名片客氣收下,心道宋時雨的老公還算是個體面人。
身側的宋時雨一心只想敘舊,“許韞,你結婚了嗎?”
當着宋時雨老公的面,許韞輕言細語,“我女兒都上幼兒園了。”
宋時雨眼睛瞪大,“啊?”
隨後又不自覺上下打量她一番,看她的身材,實在不像生過孩子的。
“你呢?”許韞唇角上揚,“孩子幾歲了?”
似是被問到痛處,宋時雨面色有些難看,“我和我老公沒享受夠二人世界呢,還沒這個計劃。”
做了多年秘書,察言觀色是許韞最擅長的,見她面露難色,立刻乘勝追擊,
“過來人勸你們,生孩子還是要趁早,這樣身體恢復得快,孩子很快就長大了,二人世界不耽誤的呀。”
聽她這樣說,宋時雨想起自己爲做試管打過的一堆針劑,心底有些煩悶,嘴上卻仍舊堅持,
“生孩子對身體損傷很大的,我老公心疼我。”
程宸聞言將目光不自在地移向別處。
許韞見男人的反應,心道,外面的女人可能已經給他生完了。於是露出個表示贊同的神情,“那你命還是蠻好的。”
許韞的話沒什麼問題,但宋時雨怎麼聽怎麼覺得陰陽怪氣,卻又挑不出毛病來。
她鍥而不舍繼續打探,“你孩子爸爸是做什麼的呀?”
許韞想了想,“做生意的。”
宋時雨用亮晶晶的手指很誇張地捂了一下嘴巴,“那他舍得你出來工作哦?”
這次輪到許韞上下打量她了。
活脫脫的嬌妻模板,離開網絡世界,許韞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案例。
這天就算是敷衍着聊,許韞也聊不下去了,她回答:“對啊,很舍得。”
“真是可惜了。”宋時雨露出天真神情,自顧自感嘆,
“上學的時候你和平寧金童玉女,多讓人羨慕啊,沒想到一轉眼你都是孩子的媽了。”
特意搭建的舞台上,主持人已經在走慈善晚宴的流程。除了當紅小生獻藝,晚宴還象征性地設計了拍賣環節,所得善款用於《J·Y》雜志創立的慈善基金。
宋時雨拿着公開拍品手冊翻閱,忽地驚訝,“老公,你別說,還真有好東西呢。”
她音調很高,許韞好奇掃了一眼手冊,目光凝固。
單頁裏是一套高定鑽石項鏈,是許韞父親送給她母親的十周年結婚禮物。變賣的時候,還是她親手封裝的。
手冊入場即有,但許韞自覺這種活動和她無關,翻也沒翻開過。
她將手冊翻到那頁,果然是獨一無二的設計和鑲嵌。上面起拍價標注85萬,她盯着單頁有些出神。
宋時雨勢在必得,“老公,人家想要這件!”
許韞在心裏不免犯膈應,但真要被宋時雨拍到,她也無可奈何。
只是直到拍賣結束,這件拍品也沒出來。
宋時雨很急切地找主辦方工作人員問詢,得到的答復是,被一位幕後買家以十倍價格買走了。
項鏈雖美,也不值十倍價格,宋時雨撇撇嘴, 作罷。
一旁的許韞正長舒一口氣,遠遠見到一個端着托盤的侍者朝她們的方向走來。
人到眼前了,侍者向許韞遞上托盤,“許小姐,這是您拍下的項鏈,請您查驗。”
許韞愣怔一刻,伸出食指朝向自己,“我啊?”
侍者點頭。
許韞環視周圍,不少探究的目光投過來。她伸手接過首飾盒,打開,原樣的鑽石項鏈靜靜地躺在裏面,
一旁的宋時雨盯着看了半晌,忽地冷笑道:
“許韞,你故意的吧?你剛才就看出了我喜歡這條項鏈對不對,你還是和上學的時候一樣,喜歡給人找不痛快。”
許韞不知道自己哪裏又刺痛了她的神經,無辜道:“大姐,上學的時候我們也不是很熟,誰無緣無故給你不痛快。”
宋時雨最討厭許韞這種目中無人的輕蔑,上學的時候,她也曾跟許韞示過好,可惜她和桑榆兩個人好得跟一個人一樣,完全無視其他。
“今天這項鏈我要定了,不就是八百五十萬嗎,我出一千萬。”
一旁的程宸面色一黑,“時雨,別奪人所愛嘛。”
許韞將項鏈遞給宋時雨,盯着她問道:
“刷卡還是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