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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着小劉去了附近的診所包扎傷口。
小姑娘一直處於懵圈狀態,直到醫生把碘伏塗在傷口上,她才嘶地吸了一口涼氣。
“林總,您真的是。”
“叫我林哥就行。”
我看着她那副受驚的小兔子模樣,有些好笑。
“我就是個做點小生意的,正好認識幾個人。”
把小劉送回家後,我回到了公司。
剛進辦公室,秘書就拿着一份文件走了進來。
“林總,那邊有反應了。”
“那個開發商趙天豪,剛才一直在給供電局和水務局打電話,把電話都打爆了。”
“不過按照您的吩咐,所有部門都統一口徑:安全隱患,無限期整改。”
我接過文件,隨手翻了翻。
趙天豪,城南這個“豪庭一號”的開發商,靠着拆遷起家,有點黑白通吃的背景。
平時囂張跋扈慣了,估計從沒吃過這種虧。
“他沒找人疏通關系?”我問。
秘書笑了笑:“找了,連副市長的門路都走了。”
“但一聽是您親自下的令,那邊直接就掛了電話,說這事兒管不了。”
在這個城市,林氏集團掌握着能源、基建等命脈產業。
別說一個趙天豪,就是十個趙天豪綁在一起,也不夠看。
“繼續盯着。”
我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
“這才第一天,好戲還在後頭。”
與此同時,豪庭一號售樓部。
雖然已經是下午四點,但因爲停電,室內昏暗悶熱得像個蒸籠。
王子強扯開了領帶,渾身溼透,正拿着一把扇子拼命扇風。
剛才那股囂張勁兒早就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煩躁和恐慌。
“經理,那小子到底什麼來頭啊?”
“水真的停了,剛才我去廁所,沖都沖不下去,臭死了!”
胖經理正對着電話點頭哈腰,掛了電話後,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什麼來頭?活閻王!”
“老板剛才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說供電局那邊根本不鬆口!”
王子強咽了口唾沫:“那怎麼辦?咱們這房子還賣不賣了?”
“賣個屁!”
胖經理一腳踹在茶幾上。
“沒水沒電,樣板間黑得像鬼屋,你讓客戶看什麼?看鬼片啊?”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巨響。
幾輛卡車拉着巨大的柴油發電機開了進來。
趙天豪從一輛邁巴赫上走下來,臉色鐵青,手裏夾着一根粗大的雪茄。
“老板!”
胖經理和王子強趕緊迎了上去。
“一群廢物!”
趙天豪把雪茄狠狠摔在地上。
“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還得老子親自出馬!”
“不就是停電嗎?老子有的是錢!買發電機!自己發電!”
“我就不信了,離了他張屠夫,我還得吃帶毛豬?”
隨着幾台工業級發電機啓動,巨大的噪音瞬間充斥了整個售樓部廣場。
黑煙滾滾冒出,伴隨着刺鼻的柴油味。
燈亮了。
空調也重新轉動起來。
王子強鬆了一口氣,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嘴臉。
“老板英明!老板威武!”
“那個姓林的算個屁!也就是個拉電閘的,還能跟您鬥?”
趙天豪冷哼一聲,整理了一下西裝。
“去,查查那小子的底細。”
“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看他是活膩了。”
“等這陣風頭過了,老子找人廢了他。”
我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遠處城南方向升起的黑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趙天豪的“自救”行動,並沒有持續太久。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了秘書的匯報。
“林總,昨晚豪庭一號那邊的投訴電話被打爆了。”
“四台工業發電機轟了一晚上,噪音分貝超過了80,周圍兩個小區的居民根本沒法睡覺。”
“還有那個黑煙,正好順風飄到了隔壁的機關家屬院。”
機關家屬院?
那裏面住的可都是退休的老幹部,平時養花遛鳥,最講究清靜養生。
趙天豪這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啊。
“環保局那邊怎麼說?”我問。
“已經派人去了,正開罰單呢。”秘書回答,“而且因爲噪音擾民,按照規定,夜間必須停機。”
“白天呢?”
“白天雖然能開,但是那個柴油味太大了,加上今天氣溫高,售樓部周圍簡直就是個毒氣室。”
“聽說今天去看房的客戶,剛下車就被熏吐了兩個。”
“還有,”秘書頓了頓,表情有些古怪,“那個王子強,好像在搞事情。”
“哦?”
“他跟客戶說,這是爲了展示小區的‘應急保障能力’,說即使全城停電,豪庭一號也能自主發電。”
“結果發電機負荷太大,剛才炸了一台。”
“炸了?”
“嗯,雖然沒傷人,但是噴出來的機油把幾個看房的貴婦噴了一身,那個王子強當時離得最近,現在估計成‘黑人’了。”
我大笑出聲。
“行,給環保局的老張打個電話,讓他秉公執法,該罰多少罰多少。”
“另外,找幾個媒體朋友,去‘采訪’一下豪庭一號的‘硬核’發電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