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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峰滿頭大汗,臉漲成了豬肝色,手心全是汗。
他拿着幾張廢卡,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公公在旁邊黑着臉,把剛戴手上的表摘下來扔回櫃台。
“丟人現眼的東西!還嫌不夠難看嗎?”
顧峰慌了神,拿着手機瘋狂撥打我的電話。
我看着屏幕上跳動的“老公”二字,直接開啓了飛行模式。
世界終於清靜了,只剩下輕柔的音樂聲。
爲了不讓父母丟面子,顧峰咬牙掏空了自己僅有的幾千塊私房錢。
那是他攢了半年的煙酒錢,數錢的時候手都在抖。
想再買塊表沒買成,只夠付之前的海鮮錢和定金。
剛出商場門,婆婆就指着他的鼻子罵,唾沫星子亂飛。
“沒用的東西,帶我們出來受罪!”
“連塊表都買不起,養你有什麼用!”
顧峰低着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聲不敢吭。
晚上回到酒店,前台小姐微笑着攔住他們,眼神冰冷。
“先生,您的信用卡預授權失效了,請您補交房費。”
顧峰身無分文,兜比臉都幹淨。
一家人被保安客氣地“請”出了海景房,極其狼狽。
他們拖着行李箱,在深夜的三亞街頭遊蕩,像三條喪家犬。
最後只能擠進一家幾十塊一晚的潮溼招待所。
房間裏一股黴味,牆角還有蟑螂亂爬,床單發黃發黑。
嬌氣的婆婆坐在硬板床上,開始咒罵。
“蘇曉雅那個掃把星,我就說她克夫!”
“一定是她搞的鬼,回去我就讓她好看,撕爛她的嘴!”
公公在一旁抽着劣質煙,埋怨顧峰。
“辦事不牢,連個娘們都管不住,廢物。”
顧峰在中間焦頭爛額,發誓回去要打斷我的腿。
與此同時,我帶着搬家公司回了一趟家。
我指揮工人,把顧峰和他父母的所有衣物、日用品全部打包。
連同他們用過的碗筷、拖鞋,統統扔到了樓道垃圾桶旁。
看着空蕩蕩的衣櫃,我心裏只有快意,長舒了一口氣。
換鎖師傅上門,將指紋鎖重置。
我刪除了顧峰全家的指紋,錄入了我的新指紋。
並且修改了管理員密碼,確保一只蒼蠅也飛不進來。
做完這一切,我給閨蜜發了條微信:“搞定。”
顧峰發現微信發不出去,開始給我發短信恐嚇。
“蘇曉雅你死哪去了?敢停我的卡?”
“等我回去收拾你!皮癢了是吧!”
我冷笑一聲。
反手將他在三亞朋友圈“孝子人設”的截圖,發到了顧峰的公司大群和家族群。
配文:“拿着老婆坐月子的救命錢揮霍的孝子,真是感天動地。”
群裏瞬間炸了鍋。
同事們的竊竊私語,親戚們的指指點點,消息響個不停。
這些夠他喝一壺的。
在三亞實在熬不下去,顧峰不得不借了網貸。
他買了最便宜的紅眼航班,凌晨起飛的廉航。
一家人滿腔怒火,憋着一肚子氣,準備回家找我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