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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氣勢洶洶的會員在看到那群肌肉男後慌了神。
這家網紅健身房以“硬漢管理”和“流氓法務”聞名。
鬧事的人不僅要被教練“物理教育”,還要被起訴騷擾經營。
大家畢竟只是來鍛煉的,誰也不想惹上一身騷,最後還是罵罵咧咧地散開了。
在教練的眼神鎮壓下,我沉默地被帶進了一間沒有窗戶的“VIP談單室”。
坐下後,我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當着他們的面,拿出手機打開了錄音界面,並對準了牆上沒有任何營業執照的空白處拍了照。
然後全部發送給我爸,這家店的稅務問題早就被上頭盯上了。
原來他們所謂的“流水千萬”是這樣賺的。
那店長先是一愣,隨即嗤笑:“隨便你拍,隨便你告,我們合法經營,不怕你!”
“上個月有個大V也是這麼鬧,我們法務直接送了他一份律師函,索賠金額這個數。”
他伸出五根手指,壓低聲音,“五十萬。最後那個大V在直播間公開道歉求和解。”
他俯身靠近我,用只有我們能聽見的聲音說:
“知道我們法律顧問是誰嗎?以前是經偵大隊的。現在這些霸王合同,都是他親自把關的,完美規避了所有法律風險。”
“你那些書本上的法條,在他眼裏就是廢紙。”
一股混合着被輕視的惱怒和遇到強敵的興奮感,猛地竄了上來。
我指尖輕微地蜷縮了一下。
那店長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裏,低聲對着耳機講了幾句話。
然後斜眼上下打量我。
“既然你不想體測,那我們就在這裏給你做個‘靜態評估’。”
兩個教練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
我心中冷笑,知道這必然有詐,但爲了搜集更多證據,還是坐着沒動。
其中一個教練突然拿着手機,對着我未經任何修飾、且因坐姿顯得有些堆疊的腹部瘋狂抓拍。
鏡頭幾乎懟到了我的臉上和胸口。
甚至在我下意識用手遮擋時,抓拍了我驚慌失措、表情扭曲的瞬間。
構圖充滿了惡意的審視和羞辱感。
“小丫頭,這是我們爲你建立的‘形體檔案’。”
“清晰度很高,只要買五萬塊的私教課,這些照片就會作爲‘改善前’的數據封存。”
“要不然這組照片就會被貼在門口的‘反面案例’展示牆上哦!甚至投放到休息區的大電視上,讓全店的人都來引以爲戒。”
我斬釘截鐵:“不買,我沒有同意拍攝,請你們立刻刪掉。”
店長像是聽到了笑話。
“按照入會協議,我們有權記錄會員的身體數據用於教學研討。”
我氣笑了:“用這種帶有侮辱性質的抓拍來教學?你們已經侵犯了我的肖像權和隱私權。”
他們有恃無恐。
“我們的合同寫得清清楚楚,會員進入場館,默認爲同意接受身體數據采集並用於非商業性內部展示。”
他特意強調“非商業性”和“內部展示”,那副鑽法律空子的嘴臉讓人作嘔。
我沒想到他們如此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