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與咔嚓咬了一口蘋果，“那看來你挺喜歡你先生的。”
都把她認成譚庚禮了。
宋綰淺笑，“聯姻罷了。”
“對了，我聘用你做譚氏設計部總監，溫小姐還有什麼要商議的嗎？”
溫舒與想到梁閔的事情，說道，“有一點我需要和宋總說明白。”
“我是江城人，來京市是來參賽的。”
宋綰懂了，“所以你不會長時間留在京市，對嗎？”
“嗯。”
宋綰給她最大的選擇，“你留下，以後還是設計部總監，以後直接線上把你的設計稿發給我。”
“你若走，我也不強留。”
溫舒與愣住，“你就這麼相信我？不怕我贏不了比賽？”
“一個失明的人能設計衣服，足見你的才能。”
宋綰想了想說道，“而且你出現在時裝周，足夠引起譁然。”
溫舒與沉默片刻，“宋總真是聰穎。”
“過獎了。”
話音剛落，門鈴突然響起。
宋綰走過去開門。
房門打開，看着一身西裝的周硯遲，女人眉梢輕挑。
溫舒與見她沒有出聲，疑惑出聲，“是有人來了嗎？”
“嗯，我弟弟。”
宋綰將喬清石的拖鞋放到地上，轉身往裏走。
和溫舒與說道，“他是個啞巴，不會說話，舒與見諒。”
喬清石：so？我成啞巴了？
“我弟弟住我對面，舒與見了不用打招呼，有什麼事叫他就行。”
溫舒與嘴角微抽。
說的好像他們兩個能招呼似的。
宋綰看了看他們，“你們聊，我去洗漱。”
周硯遲看着離開的人，坐在了溫舒與對面。
給她倒了杯溫水，推到她面前。
溫舒與看不到，他也“不能”說話。
場面有些滑稽，宋綰笑了笑，離開了原地。
周硯遲看着她無神的眼睛，輕抿薄唇。
推着茶杯撞了撞溫舒與的手，示意她喝茶。
溫舒與察覺後，抬手接過，“謝謝。”
氣氛過於安靜，她抿了口茶，脫口而問，“你叫什麼名字？”
沒有聽到回復，這才意識到人家是個啞巴。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周硯遲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反應過來溫舒與看不到，他拿出手機輸入自己的名字，編好的名字都遞過去了，又收了回來。
他眉骨輕蹙，覺得這樣的相處有些難。
沒有得到回應，溫舒與腳趾摳了摳地板，“那我以後叫你宋弟吧。”
“對了宋弟，你找宋總是有事嗎？”
周硯遲聽着這個稱呼，沉默了一分鍾。
最後把路上買的果籃推到她身邊，戳了戳她手臂。
溫舒與摸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來給姐姐送水果的嗎？”
姐姐？
周硯遲無聲深呼一口氣，坐在那裏沒有回復，因爲他沒法回應。
溫舒與也意識到他們交流有些困難了，索性坐在那裏不語。
等宋綰出來的時候，兩人還幹坐着。
她挑了下眉，走過去說道，“舒與，我帶你去房間。”
“你出行不便，以後不用去公司。”
“可以在我家設計。”
空降總監，肯定會帶來很多非議，溫舒與不去公司，倒是免了很多麻煩了。
她輕嗯一聲，“謝謝宋總。”
宋綰帶着溫舒與往客臥走去，“圈裏人都叫我一聲嫂子，舒與要是不想叫嫂子，叫我宋綰姐就行。”
“宋綰姐。”
“嗯。”
回頭看向站起身的周硯遲，想了想說道，“平常我不在家，你有什麼事就讓我弟弟、宋清石幫你。”
“宋清石？”
溫舒與頓住腳，回頭望向沙發的方向，“我剛才還蠢笨的問他叫什麼，卻忘了你弟弟不方便。”
不過宋清石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哦對。
之前同班同學有一個叫喬清石的。
還是周硯遲的兄弟。
宋綰看了看這個“弟弟”，搖頭笑了笑，帶着溫舒與回了房間。
周硯遲見二人回去休息，去了對面喬清石的家。
……
第二日，宋綰去公司上班，溫舒與坐在窗前設計參賽的禮服。
周硯遲拿着一個拖把，在客廳無聲拖地。
時不時看溫舒與一眼，最後直接走了過去。
溫舒與感受着靠近的人，她詢問，“你覺得我設計的怎麼樣？”
周硯遲抿唇，一時不知道怎麼回復他。
掃了一眼她設計的禮服。
看着她手裏握着的筆，他微微靠近，握住她的手，在另一張紙上，寫下幾個字。
【卓爾不凡。】
溫舒與感受着這幾個字，輕笑一聲，“你和你姐姐給了我很大的自信。”
她拿着筆，在紙上勾勒着線條，說道，“我之前是投過名字的，但周夫人貌似對我有些意見，將我除名了。”
“這次將稿件交上去，周夫人看到我的名字，恐怕還會有意見。”
周硯遲聽着她的話沉默了片刻，拿着她的手，在紙上寫。
【匿名，你不用擔心。】
溫舒與仰頭望向他，“匿名？你怎麼知道？”
周氏的公告，栗子不是說實名嗎？
周硯遲指腹微微摩挲，又書寫：【聽說的。】
“是嗎？”溫舒與半信半疑的說。
【是。】
溫舒與翻了翻手下的紙，“那我要是輸了比賽，就不是周夫人針對我，而是實力不行了。”
周硯遲又握着她的手寫：【你能行。】
他說她是第一，她就是第一。
在他這裏沒有天平，任何事情放在她身上，天平都不可能平衡。
他不管公平不公平，自己只投給她。
當然，他夫人也有這個實力。
“小清石真是相信我啊。”溫舒與抬手摸了摸他腦袋，“放心，姐姐一定會贏的。”
周硯遲陷入沉默。
但不妨礙，他直接單膝蹲在了溫舒與身邊。
小清石？
弟弟？
在她眼裏自己幾歲？
這麼想，周硯遲也問了。
【我幾歲？】
“你不是未成年嗎？”溫舒與問道。
周硯遲看了看她，最後握着“姐姐”的手，回復：
【是。未成年。十五歲。】
溫舒與揉了揉他頭發，感受着向自己傾斜的腦袋，捏了下他的臉，而後去設計禮服。
心裏不禁想：
十五歲的少年，長的有點急了，臉，嗯，感覺有點兒老。
周硯遲索性直接盤膝坐在了地上。
每當溫舒與要削鉛筆，他就接過來幫忙，要橡皮的時候，就主動遞過去，殷勤的很。
一周後，所有匿名設計師的稿件，投到了梁閔手裏，來篩選前五十名。
有意思的是，梁閔看到了兩張一模一樣的設計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