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
她可真敢要啊!
他現在連一萬塊都拿不出來!
向家這兩年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早就被掏空了,哪裏去給她拿五萬!
“沒有!”
“既然沒有的話,這個隨軍我就不去了吧,反正身上也沒錢傍身,去了也是受罪。”
“你······你······”
向新榮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死丫頭,竟然敢威脅他!
他剛剛當着陸家人的面,說了她要去隨軍,若是又反悔不去,他怎麼跟陸家人交代?
她這輩子投胎到向家,就是來跟他作對的吧!
“新榮,別氣!別氣!晚晚還是個孩子。”
李靜蘭依舊是裝模作樣的給渣爹拍背。
“是呀,爸!姐姐說的都是氣話。” 向書雪附和道。
這兩個人看似是在幫她說話,可是每句話都是火上澆油。
向晚晚又繼續說:
“哦,還有!以前聽舅舅說,媽的嫁妝可不少,我這去隨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還麻煩您把媽的嫁妝都給我打包好,我一起帶走!”
向晚晚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行!你拿走了我們怎麼辦?”
向書雪想都沒想,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李靜蘭聽到嫁妝兩個字,拍背的手一頓。
當年霍倩嫁到向家,那可是在南市小小轟動了一把的。
霍家給她準備的嫁妝更是豐厚,有好幾萬的現金不說,還有幾箱子的金銀首飾。
而這些東西一直是向新榮在保管。
她明裏暗裏問他要了不少首飾過來。
沒想到這個丫頭還惦記着這個!
這些東西可不能讓她拿走,不然到時候向家就是一個空殼,她做這個向太太還有什麼意思。
她看向向晚晚,聲音帶着懇求:“晚晚,你從小吃穿不愁,但是你爸爲了向家可是嘔心瀝血,你若是把嫁妝都拿走,你讓你爸以後可怎麼過?”
“就是,姐姐你去隨軍了,一切都有陸家做後盾,可是爸呢,他可怎麼辦?”
向新榮聽了李靜蘭和向書雪的話,心中稍感安慰。
這才是值得他愛的人!一心都在爲他着想。
哪像這個賤丫頭?恨不得要他死。
向晚晚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怎麼?你們的意思是我爸就是個廢物咯,只能靠我媽從霍家帶來的嫁妝活下去?”
“還是?你們擔心沒了這個錢,過不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
李靜蘭被說中了心事,臉上差一點繃不住。
“我······我都是爲了你爸着想,有一點私心,我就······”
“好了,靜蘭!我明白的,不用跟這個逆女多說。”
兩人相視一笑。
向晚晚被兩人惡心壞了。
她也不想繼續跟他們糾纏下去,直接開口:“爸,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若是我走之前,沒有看到這些,那這隨軍······”
“你看着辦吧!”
說完轉身上樓。
向書雪看着向晚晚上樓的背影,恨不得立即把她從樓梯上推下去。
若是這些東西真的讓她拿走了,那她們怎麼過?
她走到向新榮面前,伏在他的膝蓋上,溫聲道:“爸,五萬塊加霍姨的嫁妝,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若是都給了姐姐,那我們······”
“是啊,向榮!我主要心疼你,奔波了一輩子,最後連養老錢都保不住。”
向新榮看着眼前的兩人,眼眶一紅。
最後還是只有她們關心着他!
他拍了拍向書雪的手,笑着安慰道:“書雪放心,你姐她帶不走的。”
向新榮頓了頓,又繼續開口:
“我記得,明天就是書雪的生日了,我準備在家裏給你辦個生日會,順便向大家宣布,你就是我向新榮的親生女兒,還有你媽媽,她以後就是向家的夫人!”
向書雪聞言,眼睛都亮了。
“爸!你對我真好!”
李靜蘭也靠在他的胸口,低聲道:“新榮,你知道我不在乎這些的,我只希望能一直跟你在一起。”
向晚晚看二樓看着這一幕,不由得心中一痛。
她捂住胸口,冷冷開口:“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這陣心痛,應該是原主在作祟,她話音剛落,才覺得好了些。
向晚晚回了房間,她還有三天就要去隨軍了。
但是還有很多的事情沒辦。
她媽的嫁妝、向家屬於她的錢,還有那個翡翠手鐲。
這可關系到她的金手指!
書中只說這鐲子是向新榮偷偷給向書雪的,但是沒有說具體的日子。
她又開門看了看,爲了明天的生日會,向新榮帶着她們出去買衣服去了,現在家裏只有她一人。
向晚晚偷偷溜進向新榮的房間。
她媽死後,嫁妝都是渣爹在保管,所以她優先來搜他的房間。
她把床頭、衣櫃、甚至床底下都翻遍了,連首飾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甚至連保險櫃都沒有!
難怪向新榮那麼篤定她拿不到!
死老頭子,藏的這麼深。
她又把二樓的房間都挨個翻了個遍,甚至向書雪和李靜蘭的房間,她都沒放過。
硬是連一個硬幣都沒有找到!
向晚晚氣得直罵娘。
難道這些好東西只能便宜李靜蘭那兩母女?
靠,那她會氣死!
就在這個時候,客廳傳來管家的聲音。
“大小姐,寧家少爺找您?”
寧家少爺?
那個紡織廠廠家的兒子,寧峰?
她從保姆房出來,就看到寧峰站在客廳裏。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雙排扣列寧裝,身高不過才一米七的樣子,跟她站在一起,怕是還沒有自己高。
瓜子臉,臉上還有幾顆麻子,眉頭還有一顆大黑痣!
就這?
她還以爲寧峰長得多帥呢,讓原主愛得不可自拔。
寧峰看見她,立刻快步走到她面前,想要拉她的手。
向晚晚往後退了一步,眉頭緊皺。
“你來幹嘛?”
“晚晚,我聽說你要去隨軍,我們······”
“打住!” 向晚晚趕緊阻止他繼續往下說。
“我以前跟你不過是比旁人多說了幾句話而已,你別誤會!”
“而且我已經是結了婚的人,請你注意影響!”
寧峰明顯沒想到她會說這個話。
滿臉不可置信。
“晚晚,你是不是害怕陸家······,你放心,我們可以報名去鄉下避避風頭,等事情過去之後,我們再回來。”
向晚晚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來向書雪跟寧峰是串通好的,就爲了把原主那個傻白甜騙到鄉下去。
“寧峰,你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我會放棄一個軍區首長不要,跟你下鄉?”
“晚晚,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這不是貪圖富貴嗎?”
“你跟向書雪兩個人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別裝了。”
寧峰聞言,陡然變了臉色。
這個向書雪,不是說好保密的嗎?
若不是爲了向家的錢,看在向晚晚長得還不錯的份上,他才懶得來應付這個大小姐。
“向晚晚,你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你要是不跟我走,到時候我就去陸家門前鬧。”
“你覺得陸家會要一個蕩婦嗎?”
向晚晚唇角微揚,威脅她?
她向晚晚可不是嚇大的!
她拿起旁邊桌子上的一個水杯,直接砸向寧峰。
“啊—!”
“你瘋了,向晚晚!”
“對,我就是瘋了?你要是再不走,信不信我砍你?”
說完,她轉身進了廚房,拿起一把菜刀。
寧峰見她竟然來真的,踉蹌着往外走去。
向晚晚舉着菜刀,一步步逼近他,嘴角還帶着冷笑。
整個人看起來就跟入了魔一樣。
“你······向晚晚你真的瘋了。”
“回去好好照照鏡子吧,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寧峰氣急敗壞,眼神裏滿是不甘心和憤怒。
把寧峰嚇走之後,她整個人癱在沙發上。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
寧峰的話倒是提醒她了。
向晚晚直接去了向書雪的房間,從她化妝台的櫃子裏找出她的工作證。
向書雪是有正經工作的,她白天去上班,晚上才回來當保姆。
她的工作是渣爹給找的,就是在紡織廠廠裏上班。
工作輕鬆,一個月休息四天,在這個年代,簡直就是理想工作!
向晚晚拿着她的工作證,出了向家,直奔街道辦。
既然她這麼喜歡鄉下,那就成全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