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盯着姜暖手裏的磚頭,大氣不敢喘,生怕下一秒就拍到大隊長臉上。
沒想到姜暖反手丟掉磚頭,“撲通”一聲跪倒在大隊長面前。
哭聲比旁邊的母女倆還淒慘委屈:“大隊長,冤枉啊!天大的冤情啊!我和小叔子是被陷害的!”
大隊長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與床上的陸凜四目相對了一瞬,壓下詫異輕聲安撫姜暖。
“別着急,慢慢說。”
陸老婆子和陸柔的的哭聲戛然而止,被姜暖這波操作搞懵了。
剛想插嘴就被大隊長冷厲的眼神懟了回去,兩人只能憋得臉色鐵青。
姜暖傷心的擦擦眼淚,大隊長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慈祥?
顧不上多想,哽咽着繼續道:“我和小叔子清清白白,是陸柔陸大強和婆婆陷害我們!
昨天早上,我親眼撞破陸柔和陸大強的奸情,他們兩人光溜溜的躺在一起,被我撞了個正着!”
“你放屁!”陸大強猛地瞪圓眼睛,脫口而出,“我天不亮就從柔柔房間出來了,你怎麼可能……”
“大強哥!”陸柔尖聲打斷,可惜已經來不及。
大隊長和後來趕到的姜家人目瞪口呆。
姜暖顫抖着手指向陸大強,悲憤交加:“大隊長,您聽見了嗎?陸大強自己都承認了!”
剛剛她已經撕開了真相,現在當事人又親口承認。
陸柔和陸大強偷情的事板上釘釘!
大隊長還在消化這驚天消息,村民們早已炸開了鍋,破口大罵:
“奸夫淫夫!陸大強都親口承認了,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大隊長!趕緊把這對狗男女抓進公安局!”
罵完兩人,村民們又將怒火轉向陸老婆子。
“臭不要臉的老虔婆!教出這麼傷風敗俗的女兒,還有臉來喊冤?換做我,早就把臉藏到褲襠裏!”
陸老婆子急得滿頭大汗,使勁搖頭,心裏罵了陸大強千百遍蠢貨。
嘴上還在辯解:“不是的!大強他一時着急說錯了,他和柔柔根本沒那回事!”
“媽,您怎麼還替他們狡辯?”姜暖哭得眼眶通紅,聲音發顫。
“昨天我發現他倆的奸情,去找您主持公道,可您張口就威脅我要是敢往外說一個字,就讓我好看!
我考慮到他們兩人的名聲,不能真的把陸柔往死裏逼,選擇了忍氣吞聲。
沒想到你們轉頭就設計陷害我和小叔子,你們還是人嗎?!”
“賤人!你滿嘴謊話!”陸老婆子氣得發瘋,伸手就往姜暖臉上撓去。
“住手!”大隊長一把擋在兩人中間,眉頭擰成疙瘩,盯着陸老婆子厲聲道,“再敢動手,我現在就把陸柔和陸大強送公安!”
陸老婆子臉色瞬間慘白,連連擺手:“別送別送!我不動手了,再也不動手了!”
姜暖躲在大隊長身後,看着抖成篩子的陸老婆子,嘴角勾起一抹轉瞬即逝的冷笑。
陸老婆子恰好瞥見這抹得意,立刻尖叫:“大隊長你快看!她在笑!她都是裝的!”
大隊長轉頭,看到姜暖雙眼通紅,淚水直流,委屈地搖頭:“大隊長,我沒有………”
看着她秒換臉,陸老婆子氣得渾身發抖,髒話到了嘴邊,被大隊長警告的眼神硬生生憋了回去。
大隊長嘆了口氣,扶起姜暖:“起來說吧,不要怕你婆婆,有我在,她不敢把你怎麼樣。”
“大隊長,我剛才說錯話了,都是誤會!”陸大強還在垂死掙扎,“我和柔柔清清白白,真的都是誤會啊!”
姜暖目光一冷,步步緊逼:“誤會?如果你覺得委屈,咱們現在就去公安局,公安同志有的是法子讓你們說實話。”
陸大強瞬間變成了啞巴。
流氓罪可不是小事,輕則勞教,重則判刑,搞不好還要挨槍子兒。
雙腿一軟,瞬間沒了氣焰,縮着腦袋不敢再吭聲。
姜暖冷笑一聲,只有讓這個畜生親口認賬,這對狗男女才會永遠翻不了身。
“陸大強,當着全村人的面,我再問你最後一遍。
你是不是早就和陸柔苟且,還生下了陸傑這個野種,然後做戲,把他撿回來認做弟弟?”
陸大強冷汗涔涔,滿腦子都是不能去公安局,不能挨槍子兒。
眼看他就要點頭,陸柔和陸老婆子連忙阻攔。
“你們閉嘴!”陸大強猛地甩開兩人。
丟人總比丟命強。
陸大強艱難點頭,聲音細若蚊蚋:“是……”
“荒唐!簡直荒唐至極!”大隊長氣的吹胡子,指着兩人罵了足足五分鍾,才轉向姜暖,語氣緩和下來,“還有什麼沒說的?一次性說完。”
姜暖目光感激的點頭,快步走到陸凜床邊。
對上男人疑惑的目光,輕聲安撫:“別怕,我不會害你,他們怎麼對你的,我全幫你討回來。”
陸凜抬眸,望着她溫柔卻充滿力量的雙眼,腦中閃過些許多久遠的回憶………
“阿凜哥哥你快吃,吃飽了就不冷了。”
“阿凜哥哥,那個壞女人要是再把你趕出來,你就來我家跟我一起睡。
我的被窩分你一半,小爺爺不會生氣的。”
小女孩奶聲奶氣的聲音在的腦中回響,那多年過去了。
那雙眼睛還是那麼好看。
陸凜輕輕點頭。
姜暖見男人同意,掀開蓋在他身上的厚棉被。
一股刺鼻的惡臭瞬間散開,直沖衆人腦門。
村民們紛紛捂鼻後退,瞪大了眼睛!
新棉被底下,竟然壓着一床破爛不堪的舊被子。
原本的白色棉絮早已變得又黑又硬,沾滿了污漬,散發着令人作嘔的味道。
蓋着被子都這麼臭,難以想象被子下的身體被糟蹋成了什麼樣!
大隊長臉上頓時布滿怒色,大聲質問陸老婆子,“你他娘的還是人嗎?!
陸凜是保家衛國的英雄,你當初在全村人面前保證會好好照顧他,就是這麼照顧的?!”
“大隊長,你聽我解釋……”陸老婆子嚇得渾身發抖,話都說不連貫。
“解釋個屁!”村民們徹底暴怒,“陸凜爲我們出生入死,換來了安寧日子,你就是這麼對待他的?”
剛才誤會陸凜和嫂子有染,他們心裏本就愧疚,現在看到英雄被如此虐待,罵聲此起彼伏。
“呸!平時裝得人模狗樣,沒想到心腸這麼歹毒!”
“果然是後娘,哪會真心疼陸凜?我們以前都被你騙了!這種虐待英雄的畜生,就該抓去勞教!”
姜暖一邊擦眼淚,一邊哽咽着補充:“小叔子被送回來後,婆婆就說我是大嫂,不方便照顧他爲由,不讓我靠近。
我一直以爲她把小叔子照顧得很好,直到昨天,我在院子裏洗衣服,突然聞到一股怪味。
順着味道找到小叔子房間,這才發現他被婆婆虐待的不成樣子。”
說着吸了吸鼻子,聲音帶着哭腔:“我去質問婆婆,她卻說最近太忙顧不上照顧小叔子。
然後岔開話題,給我盛了一碗白粥,說陸柔和陸大強的事委屈我了,讓我在家休息,不用去地裏掙工分。
當時陸柔和陸大強也在,一個勁地跟我道歉,說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以爲他們真的悔改了,沒有多想喝下了那碗粥。
他們盯着我喝完,又盛了一碗讓我端給小叔子。
沒想到,我剛進房間就暈倒了,再睜開眼,大家就闖了進來。”
姜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我和小叔子真的是被冤枉的,是他們蓄意下藥陷害!”
真相大白,村民們知道自己被耍的團團轉,怒火中燒。
“原來是被這群畜生下藥了!太惡毒了!”
“陸大強,陸凜可是你親弟弟啊!你怎麼能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
陸大強急得嗷嗷叫,連忙甩鍋:“不是我!都是媽出的主意,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陸老婆子震驚地看着陸大強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氣得眼前發黑,差點暈過去。
姜暖失望又憤怒的看着陸大強,眼神眼神決絕。
“陸大強!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給你這樣的男人,我要跟你離婚!”
話一落下,屋裏瞬間變得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