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生滾魚片粥,您要來點嗎?”
——這粥還是剛才給陸景耀他們煮的,還剩了兩碗,要是他再來晚一步,她就倒掉了。
畢竟已經晚十點多,豪門可不吃隔夜飯的。
陸景明倒是點了點頭,“來點吧。”
說着又朝廚房裏環顧起來,像是在找什麼。
徐妍夏心想,他難道是在找剛才的鐵板燒?
早被那幾個大小夥子吃光了……
“我再給您弄幾個菜吧?”她主動問。
那人嗯了一聲,“不要太麻煩。”
徐妍夏笑了笑,“不會的,很快就好。”
說着先把魚片粥盛好端去了餐廳的桌上。
陸景明跟着坐了下來,立刻聞到了一股香味,叫他的飢餓感更強了。
咳,他本來沒有吃宵夜的習慣,而且今晚也在飛機上吃了東西,剛才上樓洗了個澡,本來打算繼續看會兒文件,哪知道那鐵板燒的香味順着樓梯飄到了二樓,叫他有些餓了。
文件看不下去,於是幹脆下來吃點東西。
這粥已經不再滾燙,倒正好入口,他嚐了一下,舌尖立刻被香味包圍。
是米粥的香,又加上了魚的鮮,米粒軟糯中帶着一點彈,魚肉卻片的很薄,且絲毫沒有魚刺,吃起來很有口感。
味道在鹹鮮之餘又帶着一絲香醇,跟他以前喝過的粥都不一樣。
正品着,不遠處的廚房裏又響起“刺啦”一聲響,像是熱油潑在了什麼上,緊接着,就又有一股香味飄了過來。
隨着香味越飄越近,徐妍夏將三只盤子放到了他面前。
“拌白菜心,嗆膏蟹,醉雞。您看這些可以嗎?”
陸景明有些意外,“這是現做的?”
他坐下到十分鍾,她竟然這麼快整出了三道菜?
徐妍夏說,“醉雞和膏蟹是我今天白天醃的,白菜心是剛拌的,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
——其實雞和膏蟹都是昨天沒吃完的食材,本着不浪費的原則,她今天就給加工了一下。
原來如此。
陸景明嚐了起來。
醉雞表皮彈牙,雞肉鮮嫩,鹹鮮中還帶着微甜的酒香,非常適口。
膏蟹更是不錯,蟹肉緊實,膏黃豐腴,不僅沒有絲毫腥味,鮮味還更甚於其他的做法。
而那道涼拌白菜心更是滋味豐富,陸景明忍不住好奇,“這裏頭放的什麼?”
“放了一點麻醬跟花椒油,是北方的做法,”
徐妍夏觀察他的神色,“您吃着怎麼樣?”
作爲一名廚師,食客的反饋極其重要。
雖然昨天入職的時候張管家說這位陸總在口味上沒什麼偏好,但她還是要留意一下的。
陸景明嗯了一聲,“不錯。以前在京北吃過這道菜,不過味道太重,你的做法更好吃一些。”
那就好。
徐妍夏判斷的沒錯。
陸家只有董事長陸振邦是土生土長的北方人,陸太太跟幾個孩子都是在南方長大的,口味必定是要淡一些。
不過說句題外話,這位陸總長得是真好看,眼下從西裝換成了家居服,氣質也從白天的高冷霸總變成了另一種風格。
才洗過的頭發蓬蓬鬆鬆的,看上去像一位娛樂圈的優質偶像。
陸太太的基因果然是好呀。
三道菜都過了關,徐妍夏打算繼續回廚房收拾衛生。
卻見對方又問她,“你是新來的廚師?”
她點頭,“是的,我叫徐妍夏,您叫我小徐就好了。”
陸景明又問,“你是哪裏人?”
他雖然不怎麼在吃的上面花心思,也曉得醉雞是江南菜,但這嗆膏蟹又是北方沿海的做法,偏偏她做得都很地道,不由叫他好奇起來。
徐妍夏回答,“我是青城人,大學在榕市上的。”
陸景明點了點頭,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對了,今天早上的三明治是在哪買的?”
三明治?
徐妍夏愣了一下,“是早上給您帶的嗎?是我做的。”
“你做的?”
陸景明臉上微訝,抬起一雙好看的眸子看她。
徐妍夏沒讀懂他的眼神,試着問,“是不好吃嗎?”
“那倒沒有,”
陸景明想說,自己雖然沒嚐,但據他那吃貨總助溫嘉俊的反應,那三明治應是非常好吃的。
甚至回來的路上還跟他抱怨飛機餐難吃,念叨早上的三明治。
不過沒等他再開口,他的母親沈芷萍女士忽然珠光寶氣的邁進了客廳,遠遠看見他後,發出驚奇的感嘆。
“今天吹得什麼風?大忙人居然會坐在家裏吃飯?”
“太太回來了。”
一旁的徐妍夏忙跟陸太太打招呼。
陸景明咳了咳,“趕飛機回來餓了,隨便吃一點。您今天去哪了?”
“你周伯伯跟美惠阿姨辦了個慈善拍賣會,我去給撐撐場面,”
陸太太說着又回頭跟送她回來的助理吳慧娜告別,“小吳今天辛苦你了,明後天好好休息。”
這位助理看起來跟徐妍夏年紀差不多,穿着跟妝容都很精致。
她點了點頭,又跟陸景明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
陸太太又走到了餐桌旁問陸景明,“怎麼樣,還是家裏的飯好吃吧?
陸景明嗯了一聲,
徐妍夏趕忙問了一句,“太太要不要一起吃點?”
“不用了,今晚吃的很飽。”
陸太太笑道,“明天晚上我們家老陸回來,到時候你多做幾個菜。”
“好的。”
徐妍夏點了點頭,又聽陸太太問她,“景耀回來沒?”
“回來了。”
徐妍夏才說完,二樓樓梯上就探出一個人頭,陸景耀拿着手機一邊打遊戲一邊說話,“媽咪我在家呢!飯吃了,澡也洗了。”
陸太太說,“在家就好,明天你們爸爸回來,晚上一起吃飯,都不許跑出去。”
樓上樓下兄弟倆一起答應了。
陸景耀又說,“對了媽咪,下周末我想在家辦個趴體,楚豪盧同他們要來燒烤。”
“可以,”
陸太太又說,“不要搞得太亂就好,下周我要跟你們爸爸要去趟歐洲,,到時候景明替我們招待一下小朋友們。”
在陸太太的眼中,二十歲的老三也還是小孩子,他的朋友也都是小朋友。
但二十七歲的長子就是大人,在她不在家的時候可以充當家長。
長子陸景明責無旁貸的嗯了一聲。
母親沈女士又問老三,“對了,來的都是男生嗎?有沒有女孩子啊?你要趁現在多學着跟女孩子來往一下,別像你哥,一把年紀還打光棍。”
陸景明,“???”
他哪裏就一把年紀了,明明才二十七好不好?
然而沒等爲自己辯解一下,沈女士已經優雅的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