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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那盒沾着油漬、冷掉的剩菜，胃裏一陣翻涌。
“顧子軒，你賣了我的鐲子，就給我吃這個？”
顧子軒皺眉：“有的吃就不錯了！你現在身無分文，離了我們爺倆，你連西北風都喝不上。”
顧城一邊對着鏡子噴發膠，一邊漫不經心的說：“林婉，認清現實吧。微微是開上市公司的，身價幾個億。我跟她那是強強聯合。你呢？除了會做家務，你還會什麼？你也別怪我狠心，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強強聯合？”
我忍不住笑出聲。
“顧城，你一個月工資四千五，連社保都是最低檔，你拿什麼跟人家強強聯合？靠你那張老臉，還是靠你偷老婆首飾的兒子？”
顧城的動作僵住了。
他轉過身，臉色鐵青。
“你懂個屁！微微看重的是我的人品和才華！她說我就像一塊璞玉，只是被你這種庸俗的女人埋沒了！”
“人品？”
我反問。
“偷竊、家暴、出軌，這就是你的人品？”
“你閉嘴！”
顧城被激怒了，抓起桌上的煙灰缸就要砸過來。
顧子軒連忙攔住他，不是爲了保護我，而是怕弄壞了顧城的發型。
“爸，別跟她一般見識，她就是嫉妒！等咱們住進大別墅，讓她在路邊乞討去！”
顧城深吸一口氣，放下煙灰缸，指着我的鼻子。
“林婉，從今天起，這個家沒你的飯。你想吃，自己出去掙！還有，別想搞破壞，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說完，父子倆勾肩搭背的出門了，說是要去商場選包。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拿出了備用手機。
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李律師嗎？我要起訴離婚，還有，幫我查一個詐騙團夥的底細。”
接下來的幾天，家裏氣氛詭異。
顧城和顧子軒完全把我當成了空氣。
他們每天神神秘秘的湊在一起嘀咕，時不時爆發出笑聲。
我依舊每天早出晚歸，但我不再是去菜市場，而是去了律所和銀行。
這天晚上，我剛進門，就聽見顧子軒激動的聲音。
“爸，微微阿姨回消息了！她說她很感動，願意見你一面！”
顧城激動的在狹窄的客廳裏轉圈。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魅力還在！”
“快，子軒，幫我看看穿哪套衣服合適？這套藍色的怎麼樣？顯年輕！”
我換好鞋，面無表情的經過他們身邊。
顧城突然叫住我。
“站住。”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滿是嫌棄。
“明天我要去見微微，你最好給我消失一天。別在家裏晃悠，萬一微微要視頻通話，看見你這黃臉婆，晦氣。”
我冷笑一聲：“這是我家，我憑什麼走？”
“你家？”
顧子軒嗤笑一聲，晃着二郎腿。
“媽，你搞清楚狀況。這房子的房產證上雖然寫的是外公的名字，但外公都死多少年了？爸作爲女婿，早就有居住權了。再說了，等微微阿姨進了門，這破房子我們還不稀罕住呢。”
他居然連這種法盲的話都說的出口。
我懶得跟他們普法，徑直走向臥室。
“對了。”
顧城在他身後喊道。
“你那個存折裏是不是還有兩萬塊錢？那是給你媽看病的錢吧？趕緊拿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