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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朗站在門口,手裏沒拿任何東西。
他的視線在房間裏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我身上。
我眼底飛快掠過一絲慌,隨即又沉下去。
“寶貝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舍不得我?我就知道你心裏有我,剛分開一分鍾,我都快想瘋了。”
他的聲音帶着刻意的溫柔,眼神卻在審視。
“我落了樣很重要的東西。”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但我強迫自己維持着剛才那種癡迷的表情.
“什麼東西?要不要我幫你找?”
“不用。”
陳朗站起身,走向床頭櫃,“我自己來。”
他在我面前彎下腰,手伸向那個夾縫。
我看見他的手指精準地探入,捏住了那支黑色錄音筆。
我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陳朗直起身,把錄音筆放在掌心把玩。
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轉身面對我,臉上帶着一種我看不懂的表情。
“薇薇。”
“你剛才有沒有碰過它。”
我的心咯噔一下。
如果我回答“沒有”,他會相信嗎?
但錄音筆的位置我確實動過,雖然盡力復原了,但以陳朗的觀察力,很可能發現了細微的變化。
如果我回答“有”,那該怎麼解釋?好奇?懷疑?還是別的什麼?
短短兩秒內,我的大腦飛速運轉。然後我做出了決定。
“碰了呀。”
我眨眨眼,故意用那種天真又癡迷的語氣說。
“我看到它從縫隙裏露出來一點點,就拿出來看了一下,我還以爲是寶貝你送我的什麼神秘禮物呢。”
陳朗的眉毛微微挑起:“你聽了裏面的內容?”
“沒有呀。”
我搖搖頭,表情無辜,“我按了播放鍵,但是裏面什麼聲音都沒有,只有電流聲,我還以爲是壞了呢。”
我選擇半真半假地承認。
完全否認太可疑,完全承認又太危險。
一個癡迷男友的瘋子女友,對男友遺落的東西感到好奇,這很合理。
陳朗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從中找出謊言的痕跡。
“真的沒聽?”
他追問,聲音輕柔但帶着某種壓迫感。
“真的沒有。”
我走上前,伸手想拿錄音筆,“要不我們現在一起聽?我想聽聽寶貝你的聲音,哪怕只是呼吸聲也好......”
我的手在半空中被陳朗抓住了。
他的力道不小,攥得我手腕生疼。
“薇薇。”他的聲音冷了下來,“你知道說謊的後果嗎?”
我感覺到血液在瞬間變涼。
他的眼神變了,那種熟悉前四世殺我之前的眼神又出現了。
危險,冰冷,帶着漠然。
“我沒有說謊。”
我堅持着說道,但聲音卻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抖。
“你爲什麼這麼問?是不是裏面有什麼我不能聽的東西?”
他盯着我看了許久,眼底的探究慢慢褪去。
鬆開了我的手,卻用另一只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強迫我抬頭看他。
“裏面是我工作的錄音。”
他一字一頓,“商業機密,如果你聽了,會給我帶來很大的麻煩。”
他的解釋很合理。
“那我幸好沒聽。”
我立刻換上自責的表情,“對不起寶貝,我不該亂動你的東西。我只是太想你了,看到任何和你有關的東西都想碰一碰......”
我踮起腳,試圖去親吻他。
但這一次,陳朗偏頭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