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大謠言風波被雷霆手段摁下去之後,許甜心裏那點不爽總算散了。
她許甜恩怨分明,蘇軼時這波操作雖然源頭在他,但解決得確實解氣。
周五下班,蘇軼時照常送她回學校。
沒錯,經過蘇總潛移默化的努力,下班送已經成常規操作了。
車快開到宿舍樓下那“是非之地”時,許甜忽然開口:“前面便利店停一下。”
蘇軼時挑眉,靠邊停車。
許甜跳下車,沒多久又回來,手裏拎着個便利店袋子。
她拉開車門,沒直接把袋子給他,而是從裏面拿出一個……蜜桃味的棒棒糖,塞進蘇軼時握着方向盤的手裏。
“喏,謝禮。”她眼睛看着窗外,語氣硬邦邦的。
“別說我占你便宜。謠言因你而起,但你解決了,咱倆算兩清。”
蘇軼時低頭看着手裏的棒棒糖,愣了幾秒。
他活了27年,收過名表,收過地契,收過無數試圖討好他的珍貴禮物。
這是第一次,有人用一根價值三塊五的棒棒糖,來“兩清”他七位數起步的運作。
他拆開糖紙,在許甜“你幹嘛還真吃”的詫異目光中,將糖含進嘴裏。
甜膩的桃子香精味瞬間彌漫開來。
嗯,味道……不錯。
他唇角控制不住地揚起,側頭看她:“你這謝禮,未免太沒誠意。”
臉頰因糖塊含在口中微微凸起,聲音顯得有些含糊。
“嫌便宜你別吃!”
許甜惱羞成怒,伸手就想搶回來。
蘇軼時輕鬆避開:“誰說的?我很喜歡。下次可以多買幾種口味。”
“想得美!沒有下次了。”
兩人這旁若無人的互動,全落在了剛剛停在斜後方的另一輛黑色卡宴裏。
車後座,孟敘臻正準備下車去接約好吃飯的妹妹孟敘寧。
他無意間一抬眼,目光瞬間被前方那輛扎眼的勞斯萊斯和車裏互動親昵的男女吸引。
是蘇軼時。
而他旁邊那個女孩……
孟敘臻的瞳孔驟然收縮。
女孩側着臉,氣鼓鼓地去搶男人嘴裏的糖,生動的眉眼在夕陽下染着一層茸茸的金光。
那張臉……那張臉!
怎麼會那麼像?!
很神奇的,不是五官,是神韻。
像到他幾乎以爲是孟敘祺那小子,扮女裝大佬在外面胡鬧。
但敘祺是男的,眼神氣質也截然不同。
這女孩更靈動,帶着一股不服輸的韌勁兒。
所有關於蘇軼時新女伴的傳聞瞬間涌入腦海。
他原本只當是個笑話,此刻卻再也笑不出來。
其實,他昨天就拿到了許甜的資料。
清清白白中產家庭出身,S大高材生,幹淨得他一下子就沒有了還手的興趣。
他是護短,但孟家的教育並非是非不分。
重點是,那件事確實是小妹理虧。
而且,照片他看過,只覺得有點眼熟,沒想到看到真人,會是這個狀況。
就在這時,孟敘寧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她順着大哥凝重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前方那一幕。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拽了拽孟敘臻的袖子,聲音帶着委屈和怨恨:“哥,就是她!許甜,就是她害我被學校處分的。”
孟敘臻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疼了二十年的妹妹,眼神復雜。
他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語氣卻不容置疑:“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先安靜點。”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古思特已經開走,許甜也走進了宿舍樓。
蘇軼時……許甜……
看來,他必須得親自會一會這個女孩了。
周六,陽光大好。
許甜一個人前往本市評價最好的一家精品咖啡體驗館。
因爲她昨晚預約了今天下午的“咖啡品鑑與手沖入門”體驗課。
昨晚,許甜忽然想起自己“生活助理”的本職工作裏,還有“泡咖啡”這座大山沒翻過去。
手傷好了,再沒理由拖延。
許甜式哲學——要麼不做,要麼死作,怎麼着也得弄點水花出來。
哪怕只是泡咖啡。
本來,季大小姐也要跟着來的,但是臨時被蘇世傑帶走了。
粵圈太子爺說了,要去鄰市什麼阿叔的山卡拉農莊吃走地雞去。
這倆人拍拖的方式,確實有點……骨骼驚奇。
咖啡館內的裝修是極簡工業風,混合着濃鬱醇厚的咖啡香氣,讓人不自覺放鬆下來。
許甜到得早,穿着圍裙的咖啡師還在做準備。
她好奇地打量着各種沒見過的器具。
“第一次來?”一個溫和的男聲在旁邊響起。
許甜轉頭,看到一個穿着淺灰色襯衫、氣質幹淨的男人。
他手裏正拿着一本咖啡豆產地圖鑑,像是這裏的常客。
“嗯,來學學怎麼不被老板嫌棄。”
許甜笑了笑,答得實在。
“手沖其實沒那麼難,關鍵是水和粉的對話。”
他語氣自然,更像分享心得。
“水……和粉的對話?”
許甜覺得這說法很新奇。
“嗯。”男人點頭,順手拿起手沖壺。
“水溫太高,它會焦躁,萃取過度,味道就苦了;水溫太低,它又打不起精神,風味出不來。得找到它最舒服的溫度,讓它心甘情願地把最好的味道交給你。”
他邊說邊慢條斯理地演示着悶蒸、注水,動作流暢優雅。
許甜看得入神,覺得這比做數學題還有意思。
“就像有些人,吃軟不吃硬?”她下意識地聯想。
男人沖咖啡的手微微一頓,抬眼看了她一下,笑意更深。
“很恰當的比喻。”
正說着,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你沒長眼睛啊?我這衣服是CHANEL的,你磨個豆子粉飛我一身,你賠得起嗎?”
一個打扮精致的女孩正對着一個的女學員大聲呵斥。
咖啡粉確實不小心濺了一些在她的白色袖口上。
女學員臉漲得通紅,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有什麼用?你知道這多少錢嗎?你在這打一個月工都賠不起。”
精致女不依不饒,全場側目。
許甜本來不想多事,但看那女學員都快哭了,她放下手裏的東西,走了過去。
“這位小姐,”許甜開口,聲音不大但清晰,“咖啡粉的主要成分是纖維素和油脂,用冷水輕輕拍打,或者用透明膠帶粘幾下,很容易就能清理掉,不會留痕。不至於賠上一個月工資。”
精致女被當衆反駁,臉上掛不住,立刻將矛頭轉向許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