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一臉茫然:“靚坤,你別胡說八道!上次你手下對阿南他們動手,我還沒跟你算賬,今晚你還敢來?我告訴你,這事沒完,我要找生哥評理!”
靚坤毫不退讓:“惡人先告狀是吧?我就幹掉你兩個馬仔,你可害死我兄弟!這筆賬算下來還是我吃虧!找生哥?隨便你!”
大佬更加困惑:“我害你兄弟?什麼時候的事?我大做事光明磊落,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你別在這亂咬人!”
靚坤冷哼道:“裝得挺像啊!我兄弟巴閉怎麼死的?是不是你派人暗算的?想陰我?沒那麼容易!”
大佬怒道:“放屁!巴閉的死跟我有什麼關系?道上混要講證據,你沒證據就別亂扣帽子!現在你殺我的人,必須給個交代!”
“交代?”
靚坤眯起眼睛,“我還要找你要交代呢!我問你,今晚是不是派巢皮和苞皮去了慈雲山?”
大佬頓時愣住:“你怎麼知道......”
大 中閃過一道寒光,突然想到靚坤既然對巢皮、苞皮下手,必定也去過慈雲山。
"就算老子派人去慈雲山教訓愣頭青又怎樣?關你屁事!少在這胡咧咧!"他猛地拍桌怒吼。
靚坤陰惻惻地冷笑:"裝什麼糊塗?我兄弟巴閉就折在慈雲山!要不是我的人及時趕到,你那兩個馬仔早溜了!"
"巢皮苞皮是我做掉的,你能奈我何?動我兄弟者,死!"
"巴閉這筆賬,老子跟你算定了!不死不休!"
大額頭青筋暴起,抄起酒瓶砸得粉碎:"放 !老子敢作敢當,但絕沒動過巴閉!你殺我兩個兄弟,這事沒完!"
"沒完?"靚坤聲音陡然拔高,"新仇舊恨一起算!既然互相看不順眼,那就手底下見真章!"
"來啊!看誰先躺下!靚坤你個冚家鏟,老子要你血債血償!"大將大哥大狠狠摜在吧台上,玻璃台面頓時炸裂。
陳浩南霍然起身,指節捏得發白:"哥,是不是靚坤那個撲街?"
"這 三番兩次搞事,現在連幫規都不放在眼裏!只要你點頭,我馬上帶兄弟掃平旺角!"
山雞一腳踹翻椅子:"幹 !上次野仔張【“就算告訴生哥,沒證據咱們也討不到好,搞不好還會被靚坤反咬一口!”
“靚坤這人陰險得很,不能貿然行動!”
陳浩南氣得直拍桌子:“哥,巢皮和苞皮跟我這麼多年,他們什麼性子我最清楚!沒有您的命令,他們怎麼可能去動巴閉?”
山雞和大天二也激動地附和:
“哥,我用腦袋擔保,他倆絕不是那種人!”
“靚坤這 就是在栽贓!”
“哥,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啊!巢皮、苞皮和南哥都是跟您打拼到現在的兄弟,您最了解他們。
這個仇,您一定要替兄弟們做主啊!”
大佬陰沉着臉,拳頭捏得咯咯響:“放心!電話裏我已經把話撂下了,這次非跟靚坤拼個你死我活不可!敢動我的人,我要他十倍奉還!”
他眼中燃着怒火——靚坤這次徹底踩到了他的底線。
之前陳浩南被張軍教訓的事還能忍,但這次性質完全不同!
巢皮和苞皮是他親手帶出來的兄弟。
現在連人帶幾十個手下全折了,道上多少雙眼睛都盯着。
要是這時候慫了,以後還怎麼在港島立足?誰還敢跟他混?
大佬盯着地上兩具 ,咬牙道:“阿南,把後事處理好,家裏人多給些安家費。
告訴弟兄們,這次我定要靚坤血債血償!”
“明白,哥!”
陳浩南等人頓時來了精神。
“那咱們什麼時候動手?今晚就殺過去?”
山雞和大天二已經急紅了眼。
大佬卻抬手制止:“ 不急這一時。
靚坤沒那麼好對付,現在去就是送死!”
“阿南,這事急不得,先約束好弟兄們,別貿然去找靚坤 ,免得造成更多死傷!”
陳浩南鄭重點頭:“明白,哥!”
大佬猛吸一口煙,眯眼道:“都是洪興的人,明着動手不合規矩,三刀六洞的刑罰誰也扛不住。
就算生哥偏向我們,到時候也不好出面周旋。
阿南,你覺得呢?”
陳浩南沉聲道:“哥說得對。
巢皮和苞皮的仇我比誰都恨,但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沉住氣。”
山雞等人紛紛附和,一衆小弟也默不作聲地點頭。
突然,雜亂的腳步聲打破了沉寂——
踏踏踏!
“哥!不好了!”
幾個滿身是血的小弟踉蹌沖進來,領頭的捂着流血的手臂喊道:“咱們街尾的場子全被人掃了!新天鵝酒吧、黑水 那些最旺的場子都被砸爛了!”
“那群 見人就打,兄弟們根本擋不住啊!”
現場瞬間炸開了鍋。
“新天鵝和黑水酒吧?”
陳浩南猛地攥緊拳頭,“那可是咱們的搖錢樹,誰吃了熊心豹子膽?!”
砰!大佬一拳砸在吧台上,酒瓶震得哐當亂響:“除了靚坤還能有誰!真當老子是軟柿子?弟兄們,抄家夥!”
大佬一聲令下,率先邁步而出,身後銅鑼灣的上百名小弟如潮水般涌出。
......
同一時刻。
新天鵝酒吧內。
“操!給我往死裏砸!”
“坤哥發話了,銅鑼灣的人不守規矩,咱們就讓他們嚐嚐後果!能砸的全砸了,一件別留!”
一個身穿皮衣、耳釘閃亮的黃毛青年踩在破碎的吧台上,指揮手下瘋狂 。
此人正是靚坤的心腹——白牙仔。
接到靚坤的命令後,他徹底放開手腳,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酒保們嚇得僵在原地,其他服務員和客人早已逃得無影無蹤。
噼裏啪啦的碎裂聲中,酒吧門口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大佬帶着黑壓壓的小弟沖了進來。
“白牙仔!給老子住手!”
大佬一眼看到吧台上的白牙仔,怒火更盛,指着他厲聲喝道:
“全部動手!一個都別放跑!”
陳浩南等人聞聲而動,抄起家夥直撲白牙仔一夥。
“找死!”
陳浩南凌空一記飛踢,將白牙仔從吧台上踹翻。
山雞、大天二等人緊隨其後,拳腳如雨,殺入敵群。
白牙仔踉蹌爬起,抹去嘴角血跡,獰笑道:
“陳浩南算個屁!老子不信你真那麼能打!旺角的兄弟聽着——幹翻銅鑼灣!”
白牙仔的小弟們吼叫着抄起家夥,雙方瞬間混戰成一團。
盡管人數相當,但銅鑼灣的打仔名不虛傳,短短片刻便占據上風。
白牙仔的手下漸漸招架不住。
他自己也被陳浩南等人打得節節敗退,身上多處掛彩。
身後的小弟們也開始慌亂,倒下的人越來越多。
白牙仔心裏明白,再這樣下去,等手下全被打趴,自己也得完蛋。
他一狠心,瞥了眼出口方向,咬牙喊道:
“媽的,他們人多,別硬拼,撤!”
說完,白牙仔帶頭朝門口沖去。
另一邊,陳浩南見白牙仔要跑,冷笑一聲:
“就這點本事,也敢來銅鑼灣撒野?”
“找死!”
“兄弟們,追!一個都別放過!砸完就想跑?今天不留下幾十號人,誰也別想走!”
山雞和大天二正要帶人追,突然兩個小弟慌慌張張跑來:
“哥!出事了!”
“南威酒吧、高星,還有那邊幾個場子全被砸了!對方人多,我們頂不住啊!”
“什麼?!”
大佬臉色驟變,破口大罵:
“媽的!又砸老子場子!阿南,別追了,先去收拾那邊的人!”
“是,哥!”
無奈之下,衆人只好放棄追擊,調頭趕往另外兩個場子。
半小時後,南威酒吧和高星。
大佬帶人趕到時,現場只剩一片狼藉。
地上躺着受傷的小弟,酒瓶桌椅碎了一地。
靚坤的人早已跑得無影無蹤。
大佬氣得雙眼通紅,額頭青筋暴起,拳頭捏得咯咯響:
“靚坤!你個 !我!”
陳浩南上前道:
“哥,他們應該沒走遠,現在追還來得及!”
大佬強壓怒火,搖頭道:
“不能追!靚坤知道打不過我們,故意玩這套遊擊戰!”
“這 有錢,人手不夠還能雇別的混混。
他陰得很,別中計!”
大佬心裏明鏡似的。
要是繼續這樣窮追不舍,就算最終逮住幾個小嘍囉痛打一頓出氣,自己的其他地盤肯定會被靚坤趁機掃蕩。
到時候損失慘重的可是自己,靚坤那邊反倒能輕鬆應對。
思前想後,大佬猛地一拍桌子:"靚坤這個 跟老子玩陰的,老子也陪他玩玩!阿南,召集所有弟兄,直接殺去靚坤的老巢乾坤電影公司!"
"明白,哥!"陳浩南立即應聲。
不多時,大佬帶着陳浩南集結數百人馬,殺氣騰騰地沖向旺角的乾坤電影公司。
半小時後。
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大佬率領黑壓壓的人群來到電影公司門前。
令人意外的是,公司大門緊鎖,空無一人,只有一把大鐵鎖冷冷地掛在門上。
"哥,沒人!"陳浩南繞場一周回來報告,"平時這家破電影公司通宵營業,今天才十點就關門大吉,靚坤搞什麼鬼?"
大佬氣得直跺腳:"操!這龜孫子肯定是收到風聲,故意躲着我們!"
手下們頓時炸開了鍋:
"靚坤就是個慫包!"
"哥,現在怎麼辦?"
"這 當起縮頭烏龜了!"
大佬心裏同樣窩火。
巢皮兄弟慘死,地盤接連被砸,現在傾巢而出卻撲了個空,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
"怎麼辦?"大佬陰森森地冷笑,"阿坤,千萬別讓我逮到你!"說罷狠狠踹向鐵門,雖然紋絲不動,總算出了口惡氣。
見老大如此,陳浩南等人紛紛效仿,有的砸酒瓶,有的在牆角撒尿,罵聲不絕於耳:
"靚坤我 !"
"靚坤你個龜孫子!"
"靚坤,有種就別躲躲藏藏,光明正大出來單挑!"
此時在乾坤電影公司對面的高樓頂層。
身穿猩紅西裝的靚坤倚着落地窗,手中紅酒輕輕搖晃,饒有興致地欣賞着樓下氣急敗壞的人群。
"嘖嘖..."
"大啊大,跟我鬥?你還差得遠呢!"
靚坤嘴角掛着譏諷的冷笑。
在他眼裏,大那個莽夫空有一身蠻力,腦子卻簡單得很。
敢動他靚坤的兄弟巴閉?害他損失兩千萬?
這次非得讓大付出三四倍的代價!
"傻強,傳我命令!"
"接下來一個月,見大的人就打,見大的場子就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