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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裏有個猜測。
我們只知道論文分數，卻從沒見過陳教授給的評語。
也許評語最好的那個，才是他真正要找的人。
那個人是誰，我心裏其實有個答案。
我內心的驚疑遠超其他舍友。
上一世被殺之前，我是陳教授最引以爲傲的學生。
他總是耐心的教導我，誇贊我，說我是他帶過的最有悟性的。
所以他才會主動選擇了我當他的課題助理。
陳教授的辦公室在研究院大樓的頂層，我輕車熟路地打開了門。
他此刻不在，這讓我鬆了口氣。
辦公室裏的一切都和我記憶中一樣，整齊，嚴謹。
我強行壓下心底的害怕，徑直走向書櫃，開始快速翻找。
論文評閱冊就在第三層書架上，我一份份翻了過去。
果然，她們的都只有一個分數。
只有我的那份論文下方，用紅筆寫着一行小字。
“思路清晰，假以時日，可堪大用。”
我盯着那行字，心髒狂跳起來。
這麼說來，他要找的人真的是我？
那他爲什麼要殺我？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陳教授推開門走了進來，手裏還端着一杯茶。
他看見我，微微挑了挑眉。
“周曉？這麼晚了怎麼還在這兒？”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臉上擠出一個笑。
“陳教授，我是來看論文分數的。”
我故意嘆了口氣。
“那個推薦表的事，宿舍裏都搶瘋了，我也不知道該填誰。”
“結果一查才發現，我們四個的分數竟然一模一樣。”
陳教授放下茶杯，目光落在我臉上。
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分數一樣又怎樣？”
我心裏一緊，脫口而出。
“分數一樣，我們就沒法判斷到底該填誰的名字。”
陳教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沒有立刻回答。
我索性把話挑明了。
“陳教授，您平時天天誇我有天賦，說我是您帶過最有悟性的學生。”
“那我想問一句，我是您最想要的那個人嗎？”
他的臉色微微一僵，眼神閃爍了一下。
“周曉，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我的想法。”
他放下茶杯，語氣變得意味深長。
“有些事，不需要我說得太明白。”
我的內心崩潰，前五世我自以爲都很了解他。
每一次我都認爲他想要的學生一直是我。
前三次我實在是爭不過她們。
等第四次她們都放棄了，我才有機會毫不猶豫的籤上自己的名字。
我還想再問，沒想到他接着又說。
“我最想要的，就是你。"
“你的論文是我這幾年看過最有靈氣的。”
“回去把表填好，明天交給我。”
我攥緊了手心，指甲幾乎嵌進肉裏。
上一世，我填完表，給他通電話時，他也是這樣誇我的。
然後等見面時，直接親手把我捅成了篩子。
我壓下心頭的不安，故作疑惑地問他。
“陳教授，可她們三個的分數和我一模一樣，您爲什麼偏偏選我？”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很快又恢復如常。
“呵！她們三個怎麼能和你比？”
“我說了，我想要的學生就是你。”
他端起茶杯，語氣帶着嘲諷和憤怒。
我壓下心中的疑惑，強裝淡定的給他收拾一下被我翻動過的書櫃。
我的餘光掃過他桌角的一沓稿紙，最上面那篇論文的標題讓我心頭一跳。
那個研究方向，和我上周請教他的課題幾乎一模一樣。
我不動聲色地往前挪了半步，想看清一點。
陳教授突然站起身，擋住了我的視線。
“時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他的語氣比剛才急切了許多。
“把表填好，明天一早交給我。”
我還想再看一眼那篇論文，他已經繞過桌子，作勢要送客。
“周曉，你是我最看好的學生。”
“別讓我失望。”
我機械性的往外走，感覺真相離我只有一步之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