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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顧氏集團的股價坐了過山車。
先是因爲“原配惡行”暴跌,緊接着因爲“小三醜聞”又開始劇烈震蕩。
顧逸塵焦頭爛額,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給我,我直接關機。
林悅在醫院裏據說砸了一屋子的東西。
但不得不說,這女人的心理素質不錯。
哪怕錘得這麼死,她依然咬死那照片是P的,是有人陷害。
並且,爲了挽回局面,她竟然慫恿顧逸塵,提前舉辦顧母的六十歲壽宴。
說是要借着壽宴的機會當衆澄清誤會,還要請全城的名流做見證。
晚上,顧家別墅燈火通明。
豪車雲集,衣香鬢影。
我穿着一襲早已過時的黑色晚禮服,獨自出現在宴會廳門口。
沒有珠寶,沒有男伴。
但我脊背挺直,目不斜視,硬是走出了一種太後回宮的氣場。
周圍的賓客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那就是沈清秋?也沒新聞上說的那麼潑辣啊。”
“看着挺有氣質的,反倒是那個林悅,一股子風塵味。”
顧逸塵端着酒杯走過來,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他壓低聲音警告我:“今晚你給我老實點!媽生日,別讓顧家丟臉!”
“只要你不鬧事,照片的事我就不追究你了。”
我端起一杯紅酒,輕輕搖晃:“顧總放心,今晚一定很精彩。”
顧逸塵被我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毛,冷哼一聲走了。
不一會兒,林悅換了一身華麗的白色禮服,挽着顧母的手出現了。
她特意把肚子挺得老高,生怕別人看不見。
身邊圍着一群收買好的名媛,對着我指桑罵槐。
“有些人啊,占着正宮的位置又怎麼樣?連個蛋都不會下。”
“就是,還用P圖這種下作手段污蔑人,真是不要臉。”
我充耳不聞,只顧着品嚐手裏的小蛋糕。
味道不錯,比御膳房的點心甜了點,但勝在新鮮。
宴會進行到一半。
林悅突然走了過來。
她手裏端着兩杯果汁,臉上掛着虛僞的笑。
“姐姐,以前都是我不懂事,惹你生氣了。”
她把果汁遞給我,“這是我特意讓人榨的,姐姐喝了這杯酒,我們就一筆勾銷,好不好?”
大庭廣衆之下,又是這種低姿態。
我要是不接,那就是我不懂事。
我接過果汁,卻沒有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妹妹這果汁,沒加什麼料吧?”
林悅臉色一僵,隨即幹笑:“姐姐真愛開玩笑。對了,媽讓你去二樓休息室一趟,說是有話跟你說。”
“好啊。”我放下果汁,拎起裙擺,“正好,我也有話跟媽說。”
我跟着林悅上了二樓。
剛進休息室,門就在身後“咔噠”一聲反鎖了。
房間裏並沒有顧母。
只有林悅一個人。
她臉上的僞裝瞬間卸下,五官因爲怨毒而變得猙獰扭曲。
“沈清秋,你以爲弄幾張破照片就能扳倒我?”
她一步步逼近我,眼裏閃爍着瘋狂的光,“我肚子裏懷的可是顧家的金孫!只要孩子在,顧家的一切就都是我的!”
我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表演。
“你確定那是顧家的種?”
我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手裏的紅酒杯,“還是你在夜店隨便找的哪個野男人的?”
林悅像是被踩了尾巴,尖叫道:“只要逸塵信就行!今晚,你會徹底身敗名裂!”
她從手包裏掏出一個不鏽鋼的小噴霧瓶。
那瓶身上沒有任何標籤,但我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麼。
強效迷情藥。
這是後宮裏最下三濫的手段,用來陷害妃嬪與人通奸。
“只要你在這個房間裏,和野男人苟且,再被樓下的媒體拍到......”
林悅笑得陰森恐怖,“到時候,我看你還有什麼臉賴在顧家!”
她舉起噴霧,對着我的臉就要按下去。
這時我猛地抬手,精準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啊!”
林悅手腕劇痛,噴霧脫手而落。
我另一只手穩穩接住。
我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局勢瞬間反轉。
林悅被我的眼神嚇得連連後退。
“你......你想幹什麼?”
我晃了晃手裏的瓶子,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既然你想玩,那哀家就教教你。”
“什麼叫真正的——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