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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李園長瞥了我一眼,“我家茵茵每天都被你女兒撞到手,飯都吃不好。”
說完,她指着展板上一張小女孩拉小提琴的照片,眼裏滿是自豪:
“而且我女兒是知名小提琴家簡友友的愛徒,未來要當藝術家的。撞壞她的手,你負得了這個責任嗎?”
我愣了一秒,“你女兒?簡友友的學生?”
看我面露驚訝,李園長語氣譏諷道:
“你一個家庭主婦沒聽過她也正常。”
“她是我們教育集團副總的好朋友,而我是副總的大姑子,她當然會賣我這個面子。”
簡友友是我多年摯友沒錯,她也確實有個學生,只是這個學生是喬喬。
而且我老公是獨生子,我竟不知我何時多了個大姑子。
“如果我弟妹知道她侄女在學校被腦子不靈光的左撇子影響,就不只是讓方喬喬退學這麼簡單的事了!”
我捂着女兒的耳朵,卻還是無法阻止她自卑地低下了小腦袋。
圍在一旁的家長竊竊私語。
“李園長女兒的確是簡友友的學生,我在她辦的藝術培訓班裏看過視頻。”
“沒錯,我就是沖着簡友友才買了李園長的培訓課。”
藝術培訓班?
原來如此。
集團明令禁止教職工在外營業獲利,而李園長不僅頂風作案,還借着簡友友的名頭招生。
李園長朝我邁進一步,壓低聲音:
“誰讓你不買課,你這種連藝術都學不起的家庭,有什麼資格和我叫板?”
我扭頭看着她,滿臉不可置信。
竟然是因爲我沒給她的藝術培訓班充錢?
真是笑話。
當時想着給她改正機會,我暗示過不能私下開班,她卻置若罔聞。
楊老師上前幫腔,“我們可是副總出了名的愛孩子,要是她知道方喬喬影響她侄女,肯定讓你們滾蛋。”
“哦?”我挑眉看向她們,“所以你們副總也知道你們虐待兒童,在外開班牟利嗎?”
“我是她大姑子,她當然向着我。”
李園長聲音強硬,“你女兒沒錢學藝術,還有臉撒謊說老師打她,我們幼兒園不歡迎你這種低保家庭。”
喬喬嚇得小臉一白,趕緊躲到我身後。
我用手護着女兒,義正詞嚴:
“我女兒所有入學程序都合法合規,你們沒有資格剝奪她受教育的權利。”
“還有你們虐待孩子的事,我不會就此作罷,我們法庭見。”
她們見我沒認慫,竟然沖進教室把喬喬的水杯、被子等物品統統扔到門外。
“好啊,既然你賴着不滾,那以後她上學就自己在雜物間待着,什麼時候改了再出來!”
一直安靜的喬喬聽到雜物間三個字,突然應激一般哇地大哭起來。
她小小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苦苦哀求:
“我不要去雜物間,裏面好黑好可怕......媽媽我不上學了,我想回家......”
喬喬臉色發白,捂着小肚子開始嘔吐。
因爲一天沒吃什麼東西,膽汁甚至混着胃酸吐到了地上。
我趕忙掏出手機打120。
剛要撥通電話,兩只手卻齊齊將我手機搶下。
“你們幹什麼?!喬喬病了我要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