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笑了,閉上眼繼續睡。
陸雪行也不惱,只是呆坐在旁邊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麼。
中途陸雪行出去接了個電話,病房隔音效果不好,我還能聽見電話那邊的遲言哭着說打雷了,她害怕,能不能來陪陪她。
陸雪行回來的時候依舊一言不發,還是呆坐在原地。
「去陪陪她吧。」我淡淡的開口。
「爲什麼?」仿佛有些受傷,陸雪行有些固執的看着我。
「因爲她需要你,我不需要。」
陸雪行走了,帶着一肚子氣。
而我躺在病床上,終於鬆開了因爲疼痛一直攥緊的手掌心。
臨走前,陸雪行咬牙切齒地質問我爲什麼一定要和他置氣。
可我不是置氣,我只是連活着都困難,再難與他糾纏。
我在病床上疼到神志不清的時候,他在和遲言逛夜市,放許願燈,祈願兩個人要生生世世在一起。
兩個人相視一笑的照片在網上瘋傳,大家紛紛調侃我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猜測陸雪行會不會爲了遲言和我離婚。
遲言本人親自回復:會有那一天的,到時候請大家吃喜糖呀~
我給她點了個贊,順便評論了一句:祝出軌男和小三女99。
過了一會,遲言刪除了評論。
醫生告訴我,全力醫治,我還有三年可活。再拖下去,我活不過三個月。
我的手機裏還有157塊錢,是上次找陸雪行要錢買藥後還剩下的。
陸雪行一個月給我的錢不少,除了買藥以外,我基本捐給了福利院。
對我來說,活多久都一樣,只是我好怕疼,想讓自己死的舒服一點。
給陸雪行打了好幾遍電話,陸雪行都沒接。我索性直接去了他公司找他。
站在外面的小助理看到我,只是一臉不屑的讓我等一會,說陸總在開會。
我記得她,是那個指控我害遲言的女孩。
我沒有和她爭論,只是默默的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過了一會,遲言竟也來了。小助理見到她立馬笑臉相迎,沒說幾句話就跑去會議室找陸雪行了。
遲言瞥了一眼我,突然看到了什麼,笑着湊了過來,「姐姐,你這個戒指多少錢呀?好漂亮。不像我這個,又貴又醜,陸哥哥非要給我買,真討厭。」
說罷,遲言伸出手,炫耀她的鴿子蛋,「陸哥哥說了,以後給我買個更漂亮的,就是又要花好多錢。哎,他總是這樣。」
和遲言相比,我手上的戒指已經是十年前的款了,沒有光澤還隱隱發黑。
它是陸雪行當年創業時,用攢了小半年的錢給我買的,即使後來吵的再凶,我們也都習慣戴在手上。
我沒有家人,陸雪行的奶奶也終究沒熬過糖尿病死去。在院長的見證下,他向我求了婚,我們這輩子也算拜過高堂。
見我不說話,遲言突然捂着嘴笑,「呀,我記得陸哥哥好像也有一只一樣的,不過昨天我說想看看,卻不小心給他弄丟了。我真是好笨,還好陸哥哥沒怪我~」
「你說什麼?」我平靜的看着遲言。
遲言勾唇,「我說......」
下一秒,我的巴掌落在了遲言的臉上,力度大到在她嬌嫩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鮮紅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