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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溫茉莉打車去了醫院。
一個人掛號,拿藥,打點滴,以前她稍微有點不舒服,就纏着周景衡來照顧她。
可如今她一個人,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過。
在離開醫院前,溫茉莉腹部有些絞痛,她去拍了個片。
等片子拿到後,卻被醫生罵了個狗血淋頭。
“小姑娘,你才二十三歲,子宮已經開始攣縮了。”
“你是不是爲了你男朋友常年服用避孕藥?”
“你要是再吃兩個月,以後你這輩子都不能懷孕了。”
溫茉莉想解釋沒有,可醫生手裏的X光片是不會騙人的。
她突然想起什麼,臉色瞬間煞白。
每次做完之後,周景衡總會以她體力不好,喂給她維生素藥。
難道......
回到家的第一時間,溫茉莉就將藥送去化驗。
她花了錢,第二天早上就出結果,機構負責人告訴她,“溫小姐,結果已經出來了,那藥瓶裏的藥根本不是什麼維生素,而是避孕藥。”
聽到真相,溫茉莉的手機從手裏掉下來,砸得粉碎。
她悲傷夾雜委屈的情緒在胸口翻涌,胸腔沉悶又酸脹。
周景衡就那麼恨她嗎?
連她生爲母親的資格都要被殘忍剝奪?
不知哭了多久,溫茉莉頂着一雙紅腫的眼睛撿起了手機。
才發現昨晚周景衡一夜未歸。
她是從喬時婉的朋友圈裏知道的,一大早,喬時婉就曬出了周景衡爲她煮粥的照片。
照片裏並沒有出現周景衡,只出現一雙男人布滿青筋的手腕。
可溫茉莉還是一眼認出來了。
而周景衡從始至終就沒有問候她一句。
她看完沒什麼情緒,只是默默的退出朋友圈。
簡單收拾一番,溫茉莉開始整理房子。
周景衡用過的所有東西,剃須刀,領帶,牙刷......全部被她丟進垃圾桶。
即使這樣,她目光所到之處,回憶也接踵而來。
她記得她和周景衡在玄關處動情接吻,也記得在廚房的洗漱台上調情。
這些回憶種在溫茉莉的腦海深處。
恍惚間,溫茉莉忘記燒了水,等兩個小時後回來,家早就被一片火光籠罩。
她打電話叫來消防,眼睜睜看着共同的回憶被烈火燒的一幹二淨。
起火的事終究傳到周景衡的那裏。
他火急火燎趕了回來,看到溫茉莉沖着屋子發愣,忍不住沖她發火,“溫茉莉,你能不能別讓我天天提心吊膽?”
他還想說什麼,看到溫茉莉那雙黯然失神的眼睛,最終只化爲了一句,“算了,你沒事就好。”
要是放在以前,溫茉莉肯定覺得心裏樂開了花。
可現在,她壓根不在意了。
不知是不是害怕溫茉莉再出事,周景衡去哪裏都帶着她,就連今晚和好友的聚會都帶她去了。
看到溫茉莉出現在包廂,好友頓時不樂意。
“景衡哥,我們聚會你帶她來幹什麼?”
“就是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只認時婉姐這一個嫂子,你這樣把時婉姐至於何地?”
見周景衡皺眉,喬時婉佯裝大度道,“沒關系,茉莉反正也是景衡名下的藝人。”
“既然時婉姐不介意,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小插曲過後,圈內的人又開始喝酒寒暄。
他們無視溫茉莉,一邊敬酒,一邊訴說着往事。
“景衡哥,我還記得你和時婉姐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有個持槍的黑人搶劫,你想都沒想就擋在時婉姐面前,也虧那黑人幸好槍法不好,只打中景衡哥的右手,不然景衡哥可就真的凶多吉少。”
喬時婉一臉深情望着周景衡,“當時都快嚇死我了,景衡滿身的血,奄奄一息,結果景衡還不斷安慰我,說他是心甘情願。”
提起往事,周景衡眼神變得柔和。
“我絕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你受傷。”
“哇哦。”
一聲高過一聲的歡呼,像是針狠狠扎進溫茉莉的耳膜。
她胸腔堵的難受,絞痛窒息的情緒不斷翻涌。
明明她已經決定放棄周景衡了,可聽到周景衡爲了喬時婉不要命時,她還是控制不住難過。
他們的過去是她永遠跨不過的鴻溝。
她害怕自己再待下去會窒息,只能偷偷離開包廂。
溫茉莉去了洗手間,冰冷的水拍在臉上,冷意讓她的情緒平息,突然身後傳來一抹清脆的女聲。
“溫小姐。”
溫茉莉回頭,看清來人是喬時婉。
她不認爲她和喬時婉有什麼交談的,正準備離開時,喬時婉抓住她的手臂,“那會景衡對我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吧?”
溫茉莉看着喬時婉,“你到底想說什麼?”
見她態度不好,喬時婉索性懶得再裝了,“景衡絕不可能喜歡你,我和他八年的感情,他身邊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你的位置,別再下賤糾纏他。”
溫茉莉譏笑,甩開她的手臂,“我不會糾纏他的,你大可放心。”
說完,溫茉莉轉身離開,身後再次傳來喬時婉不甘心的嗓音,“你以爲我會相信你嗎?”
“除非..…”
溫茉莉不明所以回頭,便看到喬時婉掏出一把刀。
她臉色忽變,以爲喬時婉是想捅她。
“你想幹什麼?”
只見喬時婉猛地朝自己臉頰劃入,漂亮的臉上頓時出現一道鮮血淋漓的血痕。
喬時婉陰狠沖溫茉莉笑了笑,隨即丟掉手裏的刀。
突然吃痛大叫,“啊,景衡,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