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了?
戚婉寧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這才注意到他左手手臂的衣料似乎被什麼利器劃破,鮮血染紅了將近半個衣袖,包扎傷口的布條都被滲出的鮮血染紅一片,瞧着傷口頗深的樣子。
不過,從他的傷口受傷程度,也能看出對方的反抗甚是激烈。
也是“辛苦”他了,爲了殺對方費了一番功夫,就是不知他到底殺了誰,東窗事發會不會惹出什麼大麻煩。
戚婉寧盯着他的傷處,臉上的表情越發微妙,先前她還覺得自己能振作起來,可如今卻萌生退意,她知道謝清晏是奸臣,對人屈打成招是常有的事,但沒聽說過謝清晏還喜歡殺人啊,忍不住輕聲呢喃了句:“我現在後悔,連夜跑路還來得及嗎?”
謝清晏神色一頓,半眯起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問:“夫人說什麼?”
戚婉寧忙不迭地搖頭:“沒,沒什麼,我是說瞧夫君傷勢頗重,可要請大夫來瞧瞧?”
謝清晏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他聽力很好,分明聽到這丫頭說要跑路,遂輕笑道:“不必,剛殺了人就找大夫治療傷,也不太好,夫人覺得呢?”
聞言,戚婉寧臉色一變,她倒是忘了這一茬。
謝清晏覷了她一眼,沒繼續說,轉而去衣櫥取了一套幹淨的衣服,準備去淨室沐浴,剛走沒幾步,就冷不丁地扭頭問了一句:“夫人,你不會讓我新婚第三天,就進宮向皇上討要人手去尋走丟了的新婚妻子,對吧?”
猝不及防的被問了這麼一句,戚婉寧神色僵住,難道這廝方才聽見了?但她不能承認,揚起唇角訕笑道:“夫君說的什麼話?我又不是小孩子,便是出門也不會迷路的。”
謝清晏意味深長道:“那便好,我好不容易娶了個媳婦,要是弄丟了多可惜,夫人你說是吧?”
“……”
戚婉寧霎時無言以對,心裏腹誹道:你也知道你娶媳婦艱難,如今有了媳婦,你就不能改邪歸正?新婚第二天就去殺了個人,這誰敢跟你做夫妻?
謝清晏瞧她看自己的眼神越發幽怨,低笑一聲,揶揄道:“如今時候不早,夫人先睡吧,爲夫有傷在身,今晚無法滿足夫人,圓房之事莫急,我們來日方長。”他說罷,還不待戚婉寧回話,便去了淨室沐浴。
此言一出,戚婉寧如遭雷劈,瞪大雙眼,呆愣愣地望着謝清晏的背影,想到這廝剛不久前說了一句讓她不明所以的話,如今聽到更爲直白的話,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方才那話是何意,頓時面紅耳熱,只覺臊得慌。
她什麼時候說要圓房了?
說就寢歇息那不過是字面意思,這廝竟然曲解了她的意思!
過了好一會兒,戚婉寧心情才緩過來,躺在床上,毫無睡意,翻來覆去睡不着。
與謝清晏同床共枕,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原想着今晚早睡能躲過,誰曾想這廝竟然半夜三更回來,還把她給吵醒了,讓她不得不面對,被迫面對就算了,還得知謝清晏殺了個人回來,她更加睡不着覺了。
然而,一個多時辰過去,謝清晏也沒回來,她因這兩日的折騰,身心疲憊,在不知不覺間再次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