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慧眼初開察需求，齋堂巧遇圓覺忙
月色如水，透過破舊的窗櫺，將屋外那個窈窕身影勾勒得清晰起來。
是她！了塵師太（吳素衣）！
釋凡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這位了塵師太在名錄上排第八位，性子據他這兩日的觀察，頗爲清冷孤高，甚至有些刻板，平日裏幾乎不與其他師太多言，更別提他這個唯一的“男室友”了。她深夜鬼鬼祟祟地摸到自己屋外，想幹什麼？難道是因爲自己白天顯露了梵音貝和春風化雨術，引起了她的懷疑甚至……貪念？
釋凡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緊繃，暗中運轉起那微薄的佛元，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他甚至悄悄從系統空間裏摸出了一錠功德白銀，準備必要時刻當板磚用。
了塵師太在窗外駐足片刻，似乎側耳傾聽屋內的動靜。釋凡故意發出均勻的呼吸聲，裝作熟睡。
片刻後，了塵師太並未有進一步的舉動，只是輕輕嘆了口氣，那嘆息聲極輕，卻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似乎有疑惑，有審視，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隨即，她身形一動，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退後，融入了夜色之中，消失不見。
釋凡等了許久，確認外面再無動靜，才長長鬆了口氣，後背驚出一層冷汗。
“看來以後不能輕易顯露系統返還的東西了……”釋凡暗自警醒，“這庵裏，也並非全是淨心、空雲那樣心思相對單純之人。”
了塵師太的夜探，給他敲響了警鍾。懷璧其罪，在沒有足夠實力自保前，必須更加謹慎。
這一夜，他睡得並不安穩。
第二天一早，釋凡決定改變策略。盲目尋找交易目標效率低且風險高，當務之急是解鎖【慧眼】技能，能夠查看尼姑們的情緒和淺層需求，這樣才能精準“交易”，事半功倍。
解鎖【慧眼】需要與10位不同的尼姑交易。他現在已經完成了4位（淨心、圓覺、空雲、妙音），還差6位。
目標明確後，他首先將目光投向了齋堂。那裏人多，且忙碌，容易找到幫忙的機會。
來到齋堂時，正是準備早齋的時候，裏面一片忙碌景象。圓覺師太（徐婉容）果然也在，正指揮着幾位年輕尼姑洗菜、淘米、生火。見到釋凡，圓覺師太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釋凡師弟，傷可好些了？今日怎麼有空來齋堂？”
“多謝師太掛念，已無大礙。”釋凡合十行禮，“小僧閒來無事，想來看看有何處能幫上手，搭把力氣也好。”
圓覺師太聞言，笑容更真誠了些：“師弟有心了。正好，今日砍柴的火工僧…呃，火工師傅身體不適，後院那堆柴火還沒劈，師弟若有力氣，不妨去幫幫忙？只是些粗活……”
“無妨無妨，小僧別的沒有，就是有把力氣！”釋凡連忙應下。劈柴！這可是經典的勞務交易啊！
他走到後院，只見角落裏堆着小山似的木柴，旁邊放着斧頭。他搓了搓手，拿起斧頭，開始幹活。
他鍛體境初期的力氣比普通人大不少，掄起斧頭虎虎生風，木柴應聲而裂。他幹得賣力，汗流浹背，卻心裏美滋滋，每劈開一根木頭，都感覺離慧眼技能又近了一步。
大約劈了半個時辰，柴火劈好了大半。圓覺師太端着一碗水過來給他：“師弟辛苦了，喝口水歇歇吧。”
釋凡接過水碗，一飲而盡，清涼的井水下肚，甚是舒爽。
【叮！交易成功！尼姑‘圓覺’已接受宿主給予的‘劈柴勞務’。】
【萬倍返還觸發計算中……】
【計算完畢！恭喜宿主，獲得：技能‘金剛伏魔斧法（入門）’！】
【技能說明：佛門基礎斧法，剛猛凌厲，可用於劈柴、對敵。】
【叮！與圓覺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13/100）】
釋凡：“？？？”
斧…斧法？我要這斧法有何用？！難道以後專職劈柴嗎？！這返還也太隨機了吧！
他哭笑不得，但好歹交易次數+1，圓覺的好感度也提升了一點，算是有收獲。他注意到，與同一位尼姑的再次交易，返還的物品似乎與交易內容關聯度更高（劈柴返還斧法），但好感度提升卻少了（第一次+1，這次+1）。
劈完柴，釋凡回到齋堂，看到一位年輕尼姑正吃力地搬着一個裝滿清水的大木桶，身子搖搖晃晃。這位尼姑容貌嬌俏，眼神靈動，正是那日跑去報信的空雲的師妹之一，似乎是叫明鏡（柳依依）？
機會來了！
釋凡趕緊上前：“師姐，我來幫你。”說着，不由分說接過木桶。好沉！他鍛體境的力氣都感覺一沉。
“呀！釋凡師弟？”明鏡師太嚇了一跳，手上一輕，木桶已被接過去，她看着釋凡輕鬆（假裝輕鬆）地將木桶穩穩放在灶台邊，拍了拍手，臉上微紅，“多謝師弟了。”
【叮！交易成功！尼姑‘明鏡’已接受宿主給予的‘搬運勞務’。】
【萬倍返還觸發計算中……】
【計算完畢！恭喜宿主，獲得：‘千斤墜’符籙*10000張！】
【備注：使用後可短暫獲得千斤定力，穩如磐石。】
【叮！與明鏡好感度+2！（當前好感度：12/100）】
符籙？還是一萬張？釋凡感覺這系統返還的東西越來越五花八門了。不過好感度直接+2，不錯！
明鏡師太性格活潑，好奇地打量着釋凡：“師弟力氣真大！聽說你昨日還幫了妙音師姐和真如師姐？你好厲害呀！”
釋凡謙虛地笑笑：“師姐過獎了，只是湊巧，略盡綿力。”
這時，另一位正在揉面的尼姑抬起頭，她面容溫婉，眼神卻有些怯生生的，是了塵師太的師妹性淨（陳雪竹）？她細聲細氣地對明鏡說：“明鏡師姐，能幫我把那袋面粉搬過來嗎？我…我有點搬不動。”
明鏡正要答應，釋凡搶先一步：“我來！”又是一個勞務機會！
他走過去，輕鬆提起那袋起碼有五六十斤的面粉，放到性淨師太面前。
性淨師太嚇了一跳，像只受驚的小鹿，低着頭小聲道：“謝…謝謝釋凡師弟。”
【叮！交易成功！尼姑‘性淨’已接受宿主給予的‘搬運面粉勞務’。】
【萬倍返還觸發計算中……】
【計算完畢！恭喜宿主，獲得：‘靈麥粉’*10000袋！】
【備注：蘊含靈氣的麥粉，食用可輕微強身健體，制作面食效果更佳。】
【叮！與性淨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11/100）】
靈麥粉！這個似乎有點用！可以悄悄給齋堂加點料？好感度+1，也還行。
連續完成三次交易，交易總次數達到7次，交易人數達到6人（圓覺第二次不算新人數）！
還差4個不同的人！
釋凡幹勁十足，在齋堂裏四處尋找機會。他又幫一位負責燒火的師太（似乎是禪心朱玉簪？）添了次柴，獲得返還的“永不熄滅的火種（微弱）”*10000枚（這有什麼用？），好感度+1。
幫一位清洗蔬菜的師太（似乎是慈念魏紫蘇？）打了桶水，獲得返還的“清泉符”*10000張（使用可匯聚少量清水），好感度+1。
交易次數變成9次，交易人數變成8人！
只差最後兩人了！釋凡心情激動，目光在齋堂內掃視，尋找最後的目標。
他看到一位年紀稍長、氣質沉穩的師太（似乎是慧覺鄭蓮心？）正在核對一份食材清單，眉頭微蹙。
“慧覺師太，可有需要幫忙之處？”釋凡上前主動詢問。
慧覺師太抬起頭，看了釋凡一眼，眼神睿智而平靜，她微微搖頭：“多謝師弟，清單核對之事，旁人幫不上忙。”
出師不利。釋凡也不氣餒，又看到一位獨自坐在角落剝豆子的師太，她神情淡漠，仿佛周遭的熱鬧都與她無關，是寂明師太（王清照）？
“寂明師太，小僧幫你剝豆子吧？”釋凡湊過去。
寂明師太眼皮都未抬一下，淡淡道：“心不靜，剝出的豆子亦帶躁氣，不必。”
再次碰壁。釋凡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這些“淨”字輩和“寂”字輩的師太，果然一個比一個難搞。
就在他有些沮喪時，齋堂外傳來一個溫柔又帶着些許焦急的聲音：“圓覺師姐，後山藥田的籬笆被昨夜的風吹垮了一角，能否派兩位師妹去修繕一下？我怕野畜再來搗亂。”
是真如師太（孫蘭因）來了。
圓覺師太看着忙得團團轉的衆人，爲難道：“這…眼下實在抽不出人手了…”
釋凡眼睛一亮，立刻自告奮勇：“真如師太，我去吧！修繕籬笆，小僧也在行！”
真如師太看到釋凡，臉上露出欣喜笑容：“那就再好不過了！有勞師弟了！”她昨天得了釋凡的幫助，對他印象極好。
【叮！交易成功！尼姑‘真如’已接受宿主給予的‘修繕籬笆承諾勞務’。】
【萬倍返還觸發計算中……】
【計算完畢！恭喜宿主，獲得：技能‘簡易陣法布置（入門）’！】
【技能說明：可布置最簡單的預警、防護陣法。】
【叮！與真如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13/100）】
又一項技能！雖然只是入門，但陣法聽起來就很高大上！交易次數變成10次！交易人數…真如算是第二次交易，人數還是8人？
釋凡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真如師太昨天已經交易過一次了！所以不同尼姑交易人數還是8！
還差兩人！
釋凡有些急了，目光掃過，看到一位剛走進齋堂的師太，她手裏拿着幾根新鮮的草藥，似乎是空雲師太（趙婉婷）？
“空雲師姐！”釋凡連忙迎上去，“需要幫忙拿草藥嗎？或者需要搗藥？小僧力氣大！”
空雲師太見到釋凡，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搖了搖頭：“不必了，這點小事我自己來就好。你的傷剛好，不宜過度勞累。”語氣比昨日溫和了許多，卻婉拒了他的幫忙。
釋凡：“……”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角落裏的忘憂師太（馬芙蓉）身上，她依舊在那裏發呆，面前放着一筐待擇的青菜。
釋凡深吸一口氣，走過去，在她旁邊蹲下，默默地幫她擇起菜來。他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做着事。
忘憂師太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對釋凡的到來毫無反應，依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時間一點點過去，釋凡耐心地擇着菜。直到一整筐青菜都快擇完了，忘憂師太才仿佛如夢初醒，猛地回過神，看到身旁的釋凡和幾乎被擇完的菜，愣了一下，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極淡的紅暈：“你…釋凡師弟？何時來的？多謝你了…”
【叮！交易成功！尼姑‘忘憂’已接受宿主給予的‘擇菜勞務’。】
【萬倍返還觸發計算中……】
【計算完畢！恭喜宿主，獲得：‘無憂草’*10000株！】
【備注：散發淡淡清香，有寧神忘憂之效，可入藥或制作香囊。】
【叮！與忘憂好感度+2！（當前好感度：12/100）】
【叮！恭喜宿主與不同尼姑交易人數達到9人！】
【叮！恭喜宿主累計交易次數達到10次！】
【獎勵發放：解鎖【系統空間（初級）】！解鎖【慧眼（初級）】！】
成了！終於達成了！
釋凡差點喜極而泣！太不容易了！
系統空間初級，意味着他可以將返還的一些物品實體化後存入其中，更方便攜帶和取用，而不僅僅是意識查看。更重要的是，【慧眼】解鎖了！
他強壓激動，對忘憂師太合十道：“舉手之勞，師姐不必客氣。”說完，他立刻起身離開齋堂，找了個僻靜角落，迫不及待地研究起新解鎖的技能。
意識沉入系統界面，果然多了一個【慧眼】的選項。他集中精神，嚐試啓動。
瞬間，他感覺自己的視覺似乎發生了奇妙的變化。當他再次看向齋堂內忙碌的衆人時，能看到她們每個人身上都籠罩着一層極其淡薄的、不同顏色的光暈，並且腦海中會浮現出一些簡單的詞語。
圓覺師太：淡黃色光暈，詞匯【忙碌】、【欣慰】。
明鏡師太：淡粉色光暈，詞匯【好奇】、【開心】。
性淨師太：淡藍色光暈，詞匯【怯懦】、【感激】。
真如師太：淡綠色光暈，詞匯【擔憂】（藥田）、【感激】。
空雲師太：淡青色光暈，詞匯【專注】、【平和】。
忘憂師太：灰色光暈，詞匯【憂鬱】、【迷茫】。
而當他看向那位之前拒絕他的慧覺師太時，看到的是深藍色光暈，詞匯【沉思】、【嚴謹】。
看向寂明師太時，則是白色光暈，詞匯【平靜】、【疏離】。
甚至，他還能看到每個人頭頂有一個極其模糊的、幾乎透明的能量條，想必那就是好感度的可視化表現，但目前初級慧眼還看不清晰。
這技能太有用了！簡直是爲他量身定做的攻略指南針！
釋凡興奮不已，有了這慧眼，他就能更準確地把握每位師太的情緒狀態和淺層需求，從而投其所好，進行精準“交易”！
他正沉浸在獲得新技能的喜悅中，忽然，看到圓覺師太朝着他走了過來，臉上帶着一絲愁容。
“釋凡師弟，”圓覺師太開口道，“有件事…恐怕還得再麻煩你一下。”
“師太請講。”釋凡連忙道，同時慧眼看去，圓覺師太的光暈依舊是淡黃色，但【擔憂】的情緒似乎占據了上風。
“方才官府來了兩個差役，送來了這個。”圓覺師太拿出一份公文，嘆了口氣，“說是陛下旨意，合並後的庵寺需繳納‘協理修繕費’五十兩銀子，限期三日…這…庵內如今的情況，師弟你是知道的，昨日你那十兩銀子已是解了燃眉之急，但這五十兩…”
釋凡瞬間明白了。皇帝摳門，合並了寺廟庵堂，居然還要倒收錢？這簡直欺人太甚！
但他心裏卻是一喜！這不是送上門的交易機會嗎？還是幫助整個庵堂的大忙！
他臉上露出同情和憤慨之色：“豈有此理！陛下…這也太…師太不必過於憂心，此事，或許小僧可以再想想辦法！”
他打算找個機會，再“發現”一點“前輩遺產”。
圓覺師太聞言，眼中希望之光一閃，但隨即又黯淡下去：“師弟已幫了大忙，豈能再讓你爲難…那五十兩可不是小數目…”
“師太放心，車到山前必有路！”釋凡拍着胸脯，心裏已經開始盤算怎麼把那錠十兩的功德白銀變成五十兩了。直接拿出五錠？會不會太扎眼？
就在他思索時，慧眼無意中掃過圓覺師太手中的公文，忽然，他注意到公文末尾的官印旁邊，似乎有一個極其微弱的、幾乎難以察覺的黑色小標記，像是一個小小的骷髏頭，一閃即逝！
同時，慧眼反饋給他一個模糊的詞匯：【陷阱】？
釋凡心中猛地一凜！
這官府催繳銀兩，難道背後另有隱情？！不是一個簡單的摳門皇帝旨意？
新的危機，似乎悄然降臨了。而這一次，他有了慧眼，或許能比別人看得更遠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