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陽抬眸，目光如鐵，“那就踏着屍山血海。”
他語氣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
李瑤姬眸光微動。
這是她第一次真正認識眼前這個‘小太監’。
這不是懦弱的奴才，而是蟄伏的潛龍。
一朝得勢，必將一飛沖天，翻江倒海。
忽然，房門被敲響。
從外面傳來一道尖細的聲音，“曹長隨，馮公公召你過去。”
‘馮錦召見我幹嘛？’曹陽神色微動，恐怕來者不善。
但不去又不行。
現在馮錦勢大，不去反而被動。
他在李瑤姬微涼的嘴唇上吻了一口，隨後穿好衣服走出房間。
就在曹陽踏出寢宮的刹那，馮錦已經到了面前。
“你在太後寢宮裏面待了這麼長時間，在幹什麼？”馮錦本打算讓曹陽去找他的，卻因爲實在忍不住想要懲治，便親自過來了。
一過來便看到從裏面走出來的曹陽，眼中寒光一閃。
莫不是這小子真和那奇人有所關聯？
想不到自己的猜測竟然是真的！
“今天你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咱家可是要將你拿下了。”馮錦冷笑連連，繼續開口，“咱家的手段雖不如吳少欽那個掌刑太監，卻也足以讓你開口了。”
曹陽昂首站立，面上毫無波瀾，語氣甚至都沒有半點恭敬之意，“馮公公是想對我用刑？聖師大人可同意？”
馮錦面色一滯。
想不到這個小長隨竟然敢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
更沒有想到他會拿聖師來壓自己。
他輕哼一聲，一甩衣袖，“我看你是和那治好了太後的奇人有所關聯，特意虛張聲勢吧。”
‘奇人？’
曹陽心中微動。
奇人是誰？
爲什麼他們會認爲治好太後的人是奇人？
他忽然想到了系統所提及的氣運之子葉辰。
按照正常發展，無論是樹下的機緣還是太後都該由葉辰所得，莫非馮錦口中的奇人就是葉辰？
是了。
葉辰必定現身過宮中，被發現也不奇怪。
曹陽真想好好謝謝葉辰。
這人還怪好嘞。
自己不僅得到了他該有的機緣，他還要幫自己背鍋。
好人啊。
不過這馮錦倒是殺自己之心極其堅定。
明明已經認定是那個葉辰治好了太後，卻非要聯系在自己身上。
其心可誅。
曹陽不動聲色，垂眸淺笑，“馮公公若執意查證，不如一同去面見聖師，當堂對質。”
這話說的底氣十足。
馮錦臉色陰沉如鐵。
聖師明顯心情不好，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去見聖師，豈不是自找麻煩？
自己還是太過心急了。
應該將罪名先給曹陽安上再來的。
他強壓怒意，冷哼一聲：“暫且饒你口舌之利，日後自有清算。”
言畢，便拂袖而去。
曹陽目送馮錦背影遠去，眸光微斂。
這馮錦真是小心眼。
自己不就是殺了他一個下屬麼，至於這樣大動幹戈？
曹陽也理解。
畢竟在對方眼裏，自己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太監，打了對方的臉甚至還升了職，換誰都不能善罷甘休。
理解歸理解，他卻不會坐以待斃。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了。”
恰在此時。
子時已至。
【叮，今日情報已發放。】
【藍色情報：三十年前，馮錦還不是如今權勢僅次於魏忠乾的秉筆太監，只是有望競爭秉筆太監的人之一。另外一個有望競爭之人乃是吳少欽的親弟弟，兄弟二人感情極深，卻離奇暴斃，屍骨無存，死因不明。就在馮錦的床下，有一塊刻着吳少欽弟弟名字的玉佩，玉佩上還染着其弟的血液。
驗證情報獎勵：100洞玄點】
曹陽當即笑了起來。
這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剛想要搞馮錦，情報就送上來了。
【藍色情報：隴西李氏嫡女、李瑤姬的侄女輩、仙朝皇帝姜昊的姑姑輩李凌薇，目前正處於神藏境瓶頸，久久不得突破之法。方法很簡單，只需以寒玉髓爲引，輔以三日月華浸潤經脈與五髒，便可破境。
驗證情報獎勵：100洞玄點】
【紫色情報：京城以北三百裏禁地處，有一處上古封印裂隙，裂痕之中藏着一塊斷戟，戟上附着一塊真龍逆鱗。此逆鱗蘊含真龍一絲怨念，方圓百裏無任何活物，依靠特定路線方可避開怨念，安全抵達，氣運之子葉辰將在酉時闖入禁地，欲取逆鱗。
驗證情報獎勵：1000洞玄點】
這則紫色情報之下還有一條清晰的路線，沿此路線便可到達裂隙。
這可是真龍逆鱗啊，絕對能讓自己把淬體期的基礎夯得實實的。
並且，能被逆鱗附着的斷戟又豈是凡物？
正好可以當做武器。
曹陽看着第三則情報最後一句話好久，忽然笑了。
這葉辰還真是好人啊。
他笑容收斂，略微思索，邁步走向吳少欽所在之處。
吳少欽正於房中飲酒，見曹陽進來，冷聲道：“你來作甚？”
“我曾聽聞吳公公有位弟弟？”曹陽開口問道。
吳少欽猛然攥緊酒杯，“你怎麼知道？”
弟弟出事的時候，這曹陽還沒出生呢！
“我怎麼知道不重要。”曹陽幽幽開口，“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弟弟死在誰手裏。”
吳少欽瞳孔驟縮，手中酒杯應聲而裂。
他死死盯着曹陽，聲音顫抖：“你說什麼？”
“馮錦。”曹陽也沒和他繞彎子，直接說道：“在他床下，有一塊玉佩，只要你能拿到便能知道其中秘密。”
吳少欽渾身一震，眼中翻涌起滔天恨意，但隨即便壓了下去，沉聲道：“你可知騙我的後果？”
“自然知曉。”曹陽不以爲意地撇了撇嘴，“若我真騙你，怕是連聖師都要殺我。”
他現在之所以敢這麼狂，就是因爲自己體內的噬源種子是魏忠乾以後所需要的。
但並不絕對。
噬源種子又不是只能吞噬噬源種子。
若魏忠乾真的凝聚出來，沒有噬源種子一樣可以用別的東西替代。
若曹陽說出的信息有假，挑撥這兩位魏忠乾的親信，魏忠乾絕對不會再留他。
吳少欽此時已經恢復了平靜，緩緩起身走向門外，“在這裏等我。”
說完，人便不見了蹤影。
半炷香之後，吳少欽歸來，手中還拿着一塊染血的玉佩。
和剛才不同的是，這位僅次於魏忠乾的權宦眼眶通紅，顯然哭過一場。
“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吳少欽的聲音沙啞至極，像是在強行壓抑着怒火。
“我要出宮。”曹陽圖窮匕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