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奧林匹斯聖山·神王殿

雲海在腳下翻涌,黃金與象牙築成的神殿懸浮於永恒晴空之中。這裏的陽光比凡間更純粹,空氣裏流動着神性粒子,每一口呼吸都能讓半神增長百年修爲——當然,對真正的神明而言,這只是日常。

宙斯坐在雷霆王座上,手指有節奏地叩擊扶手。每一次叩擊,都引發殿外雲層深處的悶雷滾動。他面前的虛空懸浮着三面水鏡,分別映照着三個戰場的實時景象:

第一面,北方凍原,獸神阿魯多的蘇醒儀式已進行到第七十七日。數萬獸人薩滿圍繞着一座由巨獸顱骨堆砌的祭壇起舞,祭壇中央懸浮着一塊暗紅色的神格碎片——終結權柄。碎片每跳動一次,凍原的暴風雪就更猛烈一分,而獸人戰士的眼睛就更猩紅一分。

第二面,東方沙漠,烈日下的金字塔群正在下沉。不是坍塌,而是整片建築群緩緩沉入沙海,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地下蘇醒。沙漠中央最大的那座金字塔頂端,一位身着法老服飾的木乃伊緩緩睜開雙眼,眼眶中是跳動的金色火焰——腐朽權柄的持有者。

第三面,地獄冥都,海拉潰敗的殘局。十萬冰霜軍團被概念抹除後留下的“存在真空”,仍在緩慢吞噬周圍的空間,形成一片連光線都無法逃逸的絕對黑暗區域。

“都看到了?”宙斯的聲音如遠雷滾過神殿。

大殿兩側,衆神林立。

左側是以赫拉爲首的主戰派:雅典娜手持智慧長矛,眼中數據流閃爍,正在快速推演戰局;阿波羅周身光明大盛,似要淨化一切污穢;阿瑞斯戰甲上的血跡未幹——他剛從某個凡人戰場歸來,身上還帶着殺戮的興奮。

右側是赫斯提亞、赫耳墨斯等中間派。赫斯提亞靜靜站在灶火旁,對政事漠不關心;赫耳墨斯把玩着雙蛇杖,眼睛在三面水鏡間來回掃視,盤算着能從中撈到什麼好處。

更遠處,狄俄尼索斯醉醺醺地倚在柱子上,丘比特躲在他身後,偷偷給阿瑞斯的頭盔系上新的蝴蝶結——這次是彩虹色的。

“墨爾斯的繼承人,比預想中成長得更快。”雅典娜第一個開口,聲音冷靜如機械,“二十天凝聚死神法相,雖然只是雛形,但已具備真神級的攻擊力。海拉的失敗不完全是輕敵。”

阿波羅皺眉:“那記概念抹除……真的是他自己施展的?沒有完整神格支撐,這種層級的法則攻擊應該會反噬施法者才對。”

“因爲他用了取巧的方式。”雅典娜揮手,水鏡中的畫面回放林默施展死神法相的過程,並慢放千倍,“看這裏——他將自己轉化爲死亡概念時,同時連接了冥都地下的‘輪回神殿廢墟’。那廢墟裏殘留着墨爾斯當年構建的輪回法則模型,雖然殘缺,但足以分擔大部分反噬。”

赫拉冷哼:“所以他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如果沒有墨爾斯留下的遺產,他什麼都不是。”

“但遺產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赫耳墨斯插話,眼中閃着商人的精明,“就像陛下您的雷霆權杖,不也是從泰坦那裏奪來的嗎?”

宙斯瞥了他一眼,赫耳墨斯立刻閉嘴。

“問題的關鍵不是他怎麼贏的。”宙斯緩緩說,“而是他贏了之後,會做什麼。繼續收集碎片?整合地獄勢力?還是……像墨爾斯當年那樣,妄圖顛覆三界秩序?”

殿內陷入短暫沉默。

打破沉默的是普羅米修斯。這位剛剛擺脫鎖鏈的泰坦神,拖着虛弱的步伐走進神殿。他的手腕腳踝上還殘留着被鷹啄食的傷口,傷口深處不是血肉,而是流動的火焰——那是他爲人類盜取“文明之火”時,被宙斯施加的永恒懲罰。

“停手吧,宙斯。”普羅米修斯的聲音沙啞,“三百年前那場神戰,我們失去了什麼,你比誰都清楚。太陽車失控撞毀三座神山,冥河逆流淹沒半個地獄,凡間王國在戰火中化爲焦土……還要再重演一次嗎?”

“正因如此,才必須將威脅扼殺在萌芽。”雅典娜接過話頭,但她看向普羅米修斯的眼神中有一絲復雜的敬意,“先知大人,您應該也看到了預言之中的景象——如果讓那個‘外來者’集齊五塊碎片,會發生什麼。”

普羅米修斯沉默。他確實看到了:在無數可能的未來分支中,有一條最黑暗的線——林默集齊碎片,完全繼承死神神格,然後……打開了某個不該打開的“門”。門後的東西,連神明都無法直視。

“但那條線的概率只有百分之零點七。”普羅米修斯說,“更大概率是他會在集齊過程中失敗,或者被神格反噬,或者……找到第三條路。”

“我們不能賭百分之零點七。”宙斯站起身,雷霆權杖頓地,“阿波羅,雅典娜,塔納托斯。”

三位神明上前。

“你們去地獄。名義上是‘調解冥界內戰’,實際上……”宙斯眼中雷霆炸裂,“如果那個繼承者願意交出碎片,皈依奧林匹斯神系,可封他爲次級死神,統轄冥都。如果拒絕……”

他沒有說完,但殺意已彌漫整個神殿。

“遵命。”三位神明躬身。

“等等。”赫拉突然開口,“波塞冬那邊怎麼辦?他派海神軍參與冥界內戰,已經破壞了當年三界互不侵犯的契約。”

宙斯冷笑:“我那弟弟,從來就不是安分的主。不過這次……他倒是幫了我們一個忙。”

神王看向第三面水鏡,畫面聚焦到冥都戰場上那些海神軍屍體:“波塞冬的軍隊死在地獄,我們就有理由介入——畢竟,海界也是奧林匹斯神系的一部分,我們有義務爲‘盟友’討回公道。”

衆神了然。

這是一箭雙雕:既有了正當介入冥界事務的借口,又能敲打波塞冬,讓他老實點。

“赫爾墨斯。”宙斯看向信使神,“你去通知波塞冬,讓他派個代表,隨雅典娜他們一起去地獄。就說……我們要聯合調查海神軍全軍覆沒的‘真相’。”

赫爾墨斯咧嘴一笑:“明白,保證把話說得漂亮。”

衆神陸續離去。

神殿裏只剩下宙斯和普羅米修斯。

“你知道他和其他繼承者不一樣。”普羅米修斯低聲說,“他的靈魂來自世界之外,不受命運紡錘的束縛。這既是威脅,也是……變數。”

宙斯轉身,看向神殿外無盡的雲海,眼中閃過一絲疲憊——那是只有獨處時,神王才會顯露的情緒。

“正是因爲他是變數,才必須控制。”宙斯說,“三界秩序經不起第二次沖擊了,普羅米修斯。當年的教訓還不夠嗎?墨爾斯的理想再美好,帶來的也只有毀滅。”

“或許不是理想的問題,而是實現理想的方式。”普羅米修斯說,“墨爾斯太急躁,太極端。但這個年輕人……我從他的命運線中看到了不一樣的色彩:克制、權衡,還有……對生命的敬畏。”

宙斯沒有回應。

良久,他揮手散去水鏡,轉身走向神殿深處。

“那就讓我們看看,他能走出什麼樣的路吧。”

---

地獄·冥都廢墟

海拉大軍被概念抹除後第三天,冥都依然籠罩在壓抑的氛圍中。

勝利的喜悅很短暫,因爲損失實在太慘重了。

城牆四分之三倒塌,防御法陣損毀過半,死亡騎士僅存八千,骷髏軍團剩下不到兩萬。更致命的是,莫拉斯戰死,十二使者僅剩哈迪斯和另外兩人重傷未愈,守墓人因爲過度使用記憶權杖而陷入沉睡,何時醒來還是未知數。

唯一的好消息是,林默回來了,而且變得更強。

但這也帶來了新的問題。

中央宮殿的臨時議事廳裏,蘭娜瑟爾(現在大家開始叫她蘭娜)正站在沙盤前匯報重建進度。她不時偷瞄坐在主位上的林默——三天來,他幾乎沒說過話,只是靜靜看着手中的星隕之刃,眼神深邃得讓人害怕。

“城牆修復需要至少兩個月,但我們的骨磚儲備只夠支撐十五天。地下礦脈在海拉軍團潰敗時被故意破壞,現在開采效率不足三成。”蘭娜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裏回蕩,“食物……呃,我是說,維持亡靈存在的魂晶儲備,也只夠維持二十天。如果二十天內沒有新的補給,低階亡靈會開始消散。”

林默終於抬頭:“海拉軍團的潰敗區,不能回收利用嗎?”

蘭娜苦笑:“不行。您那記概念抹除太徹底了,連他們存在的‘痕跡’都抹去了。那片區域現在是絕對的‘無’,任何東西靠近都會被吞噬,連光線都不例外。我們試過派幽靈去探查,幽靈剛進入邊緣就失去了存在感,直接消散。”

林默沉默。他當時只想着盡快結束戰鬥,沒考慮後果。現在看來,神級力量的使用需要更謹慎。

“還有其他問題嗎?”

“有。”哈迪斯拄着鐮刀走進來,他胸口的傷勢還沒好,每走一步都滲出黑色的血,“斥候報告,地獄其他勢力開始騷動了。西邊的‘腐爛沼澤’領主,東邊的‘骸骨荒原’霸主,南邊的‘熔岩地獄’君王,都在調集軍隊。他們看到了您和海拉的戰鬥,現在……既害怕,又貪婪。”

“貪婪什麼?”

“貪婪您展示的力量。”哈迪斯說,“在他們看來,您能以從神之身施展真神級的攻擊,一定是因爲掌握了某種秘法或神器。如果能把您抓住,逼問出秘密……”

林默懂了。懷璧其罪。

“還有,”哈迪斯補充,“奧林匹斯那邊有動靜了。三個小時前,地獄與主世界的空間壁壘出現異常波動,至少有三道神級氣息正在穿透屏障。看能量特征……很可能是雅典娜、阿波羅,還有塔納托斯。”

大廳裏的氣氛瞬間凝重。

一個海拉已經差點毀了冥都,現在奧林匹斯三大主神親至……

“他們是來調解的,還是來宣戰的?”蘭娜問。

“都是。”林默起身,走到窗邊,看着外面殘破的城市,“調解是借口,宣戰是實質。如果我投降,交出碎片和冥都控制權,或許能活命,但會被剝奪力量,成爲他們的傀儡。如果我拒絕……他們就有了開戰的理由。”

“那我們……”

“備戰。”林默轉身,眼中暗金色光輪緩緩旋轉,“但不是硬拼。我們拼不過三位主神聯手。”

他走到沙盤前,手指點向三個方向:“哈迪斯,你帶三千死亡騎士,去腐爛沼澤。不要開戰,就陳列在邊境,制造我們要進攻的假象。”

“蘭娜,你帶重生者軍團去骸骨荒原,同樣陳列邊境。”

“我自己去熔岩地獄。”

兩人一愣:“您要親自去?”

“我要去見一個人。”林默說,“或者說,一個神。地獄三巨頭中最後一位——熔岩地獄的君王,炎魔之王巴爾。”

哈迪斯臉色變了:“巴爾是墨爾斯大人當年最忠實的盟友,但也是……最偏激的一個。神戰失敗後,他把自己鎖在熔岩地獄最深處,發誓除非墨爾斯復活,否則永不踏出地獄一步。這三百年,連海拉都不敢去招惹他。”

“所以我才要去。”林默拿起星隕之刃,“如果他真是墨爾斯最忠實的盟友,那他應該能認出這把劍,也能認出……劍中殘留的墨爾斯的氣息。”

“太危險了!巴爾是瘋的!他可能根本不聽您解釋,直接動手!”

“那就動手。”林默推門而出,“總比坐在這裏等死強。”

熔岩地獄·第七層

這裏沒有天空,只有無窮高處倒垂的熾熱岩層。地面是流動的岩漿海,黑色的礁石如島嶼般散布其中,礁石上築有猙獰的堡壘,那是炎魔和火元素的居所。

空氣溫度足以瞬間汽化凡人,連普通亡靈都無法在此存活。只有火焰免疫或極高抗性的存在,才能在這片地獄中的地獄生存。

林默踏着岩漿而行。死亡神力在腳下凝聚成黑色的蓮花,每一朵蓮花綻放的瞬間,都會凍結一小片岩漿,形成落腳點。

他已經深入熔岩地獄三小時,擊退了十七波炎魔巡邏隊。這些身高五米、渾身燃燒着地獄火的惡魔悍不畏死,即使被星隕之刃斬碎,也會在岩漿中重生——只要熔岩地獄不滅,它們就是不朽的。

但林默沒時間糾纏。他每一次都速戰速決,用概念抹除的簡化版——“存在削弱”,讓炎魔暫時失去重生能力,然後繼續前進。

終於,在第七層的盡頭,他看到了那座傳說中的“炎魔王座”。

那是一座完全由黑曜石和凝固神血澆築的巨型王座,高百米,王座扶手上鑲嵌着十二顆泰坦的眼球——那是巴爾在諸神之戰中的戰利品。王座下方,堆積着無數骸骨,有人類,有精靈,有獸人,甚至……有天使和惡魔的。

而王座之上,坐着一個身影。

他看起來像放大了三倍的人類,皮膚是熔岩冷卻後的暗紅色,裂紋處流淌着金色的岩漿。頭頂有兩對彎曲的巨角,背後是六對燃燒的翅膀。他閉着眼睛,仿佛在沉睡,但手中握着一柄巨劍——劍身插在王座前的地面上,劍柄處鑲嵌着一顆還在跳動的心髒。

那是巴爾的標志性武器:“焚世之怒”。

林默在王座前十米處停下。

“巴爾。”他開口,聲音在岩漿海中回蕩,“醒來。”

王座上的身影沒有反應。

林默舉起星隕之刃,將一絲墨爾斯的氣息注入劍身,然後輕輕揮劍。

劍吟。

不是普通的金屬鳴響,而是蘊含着死亡法則的共鳴。那聲音穿透岩漿,穿透岩石,穿透時間,喚醒了一些沉睡的東西。

王座上的身影,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是兩團旋轉的恒星,熾熱、狂暴、仿佛能燒穿靈魂。

“墨爾斯……?”巴爾的聲音如地心震動,帶着三百年的沉睡帶來的嘶啞,“不……你不是他。你身上有他的氣息,但靈魂……是陌生的。”

“我是他的繼承者。”林默坦然承認,“星隕之刃的新主人,冥都的現任統治者。”

巴爾緩緩起身。他站起來的瞬間,整個第七層的岩漿海開始沸騰,無數炎魔從岩漿中爬出,跪伏在地,朝拜它們的君王。

“繼承者。”巴爾咀嚼着這個詞,眼中恒星旋轉得更快,“所以墨爾斯……真的死了。”

“三百年前就死了。”

“我知道。”巴爾說,“但我一直在等。等他像他研究的那樣,從死亡中歸來。現在看來……他失敗了。”

“但他留下了希望。”林默握緊劍柄,“也留下了未完成的理想。”

巴爾走下王座。他每走一步,地面就龜裂一分,岩漿噴涌而出。當他走到林默面前時,兩人之間只剩五米距離——對巴爾來說,這只是一步之遙。

“理想。”巴爾笑了,笑聲裏滿是苦澀和瘋狂,“你知道他的理想讓我們付出了什麼代價嗎?我的炎魔軍團,曾經有百萬之衆。神戰後,只剩不到十萬。我的十二個兒子,全部戰死。我最忠誠的副官,爲了掩護我撤退,被雅典娜的長矛釘在神山之巔,神魂被太陽神火灼燒了三百年,直到十年前才徹底消散。”

他俯身,熾熱的氣息噴在林默臉上:“而現在,你這個小家夥,拿着他的劍,繼承了他的名號,還想讓我……再賭一次?”

林默沒有退縮,直視巴爾的眼睛:“我不是來讓你賭的。我是來告訴你,奧林匹斯三大主神已經進入地獄,他們的目標是我,也是冥都。如果我倒下,下一個就是你——宙斯不會允許地獄還存在任何墨爾斯的舊部。”

“所以你想拉我下水。”

“我想請你幫忙。”林默糾正,“作爲交換,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任何事,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

巴爾沉默。他巨大的手指敲擊着焚世之劍的劍柄,發出沉悶的聲響。

良久,他問:“墨爾斯在死前……有沒有提到我?”

林默愣了一下,然後從懷中取出《死神手札》,翻到某一頁:“有。他在神戰前夜寫下的:‘若我失敗,告訴巴爾:撤退不丟人。活着,才能繼續戰鬥。他的脾氣太爆,容易中激將法,你們要攔住他。’”

巴爾的身體僵住了。

三百年來第一次,這位炎魔之王眼中旋轉的恒星,出現了一絲停滯。

然後,他仰天大笑。

笑聲震得整個熔岩地獄都在顫抖,無數礁石崩碎,岩漿海掀起百米巨浪。

“哈哈……哈哈哈……這個混蛋!到死都在教訓我!”巴爾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如果炎魔有眼淚的話,那應該是融化的鑽石。

笑夠了,他低頭看向林默,眼神變得復雜。

“你說奧林匹斯三大主神來了?”

“雅典娜、阿波羅、塔納托斯,可能還有波塞冬的代表。”

巴爾咧嘴,露出熔岩般的牙齒:“好。很好。三百年的賬,該算算了。”

他拔出焚世之劍,巨劍離開地面的瞬間,整個熔岩地獄所有炎魔同時仰天長嘯。

“炎魔軍團!”巴爾的聲音傳遍每一層地獄,“三百年休戰期結束!集結!我們要……打仗了!”

百萬炎魔的咆哮,讓地獄都在震動。

林默鬆了口氣,但心中同時升起更深的憂慮。

巴爾加入,確實增加了勝算。但這也意味着,戰爭規模將升級到無法控制的程度——地獄內戰,即將演變爲第二次諸神之戰的前哨戰。

而這一切,都因他而起。

他抬頭,仿佛能透過層層岩層,看到地獄之外,那三道正在降臨的神明身影。

棋局已經擺開。

棋子正在就位。

而執棋者,不只是奧林匹斯衆神。

還有他這個意外闖入的……

“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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