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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荷抬頭,迎上他暴怒的眼睛,心髒疼得顫抖。
原來厲書宸對她所謂的那點“愧疚”,在遇上紀溪夢之後,根本不值一提。
她開口,聲音染上一絲顫抖:
“紀溪夢丟了,你就第一個懷疑我?”
“厲書宸,在你心裏,我江清荷就是這樣一個人嗎?”
厲書宸頓了頓,努力壓制住怒火:
“清荷,我知道你因爲腎髒的事,對溪夢有怨恨。”
“你把溪夢在哪裏告訴我,我保證,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就當沒發生過。”
“我再說一遍,紀溪夢在哪裏,我不知道!她失蹤了,你該做的是去報案,是去找警察!而不是像個瘋子一樣,跑到我這裏來逼問一個剛剛被你摘了腎的病人!”
話音剛落,厲書宸的臉色沉了下去。
“江清荷!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尖酸、刻薄,眼裏只有報復!溪夢她只是善良,想幫一個看着長大的老傭人!就算方法欠妥,那也是爲了救人一命!可你呢?你竟然用綁架這種卑劣的手段!”
說完,厲書宸便摔門而去,急忙尋找紀溪夢。
病房裏徹底安靜下來,只剩下江清荷的呼吸聲。
心口那片的地方,連最後一絲自欺欺人也消散了。
也好。
死心了,就再也不會痛了。
她按響了呼叫鈴,不顧醫生的勸阻,辦理了出院手續。
回到了家,她走進臥室,打開了櫃子。
裏面,整整齊齊地碼放着厲書宸這三年來送給她的所有禮物。
生日禮物、結婚紀念’日禮物、甚至只是他出差回來隨手帶的小玩意兒。
每一件,她都曾視若珍寶,精心收藏。
現在,看着這些,只覺得刺眼,只覺得諷刺。
她找來一個大紙箱,面無表情地將它們一件件扔進去。
紙箱很快被裝滿,沉重得她幾乎抱不動。但她咬着牙,忍着傷口的疼痛,艱難地將箱子拖到樓下。
看着那些曾經珍視的東西被扔掉,她心裏沒有快意,只有一片空洞。
轉身,準備回去。
就在她走到巷子中段時,後腦突然傳來一陣鈍痛!
來不及驚呼,她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劇烈的頭痛將江清荷從黑暗中拽回。
她想要動,卻發現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動彈不得,
更可怕的是,她的腦袋被一個粗糙的麻袋緊緊套住,嘴裏也被塞了一塊破抹布,根本說不了話。
她恐慌地想要掙扎,卻聽到一個熟悉到讓她血液凍結的聲音:
“書宸......就是這個人!就是他綁架的我!你看我的手腕,都被繩子磨破了,好疼......他還嚇唬我,說要劃花我的臉......”
是紀溪夢!
緊接着,厲書宸的聲音響起,帶着前所未有的冰冷殺意:
“溪夢,別怕,我在這裏。敢動你的人,我絕不會放過!”
江清荷大腦“嗡”的一聲炸開,瞬間全明白了!
根本沒有什麼綁架!這只是紀溪夢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目的就是爲了陷害她是綁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