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暗夜裏的守護者
夜色如墨，燈火未明。
楓城夜晚的空氣裏，總是帶着點鐵鏽似的潮溼與悶熱，尤其是小巷深處，那些不被街燈照亮的陰影角落，總隱藏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林玄策遠遠跟在柳清歌身後，腳下輕巧無聲，整個人像是融入了夜色中。
他沒有顯露蹤跡，甚至連氣息都收斂到了極致。
他沒打算讓柳清歌知道自己在跟着她——只是片刻前柳清歌離開醫館時眉頭微蹙的瞬間，讓他下意識生出幾分不安。
——這座城市太亂了，尤其是對一位醫者來說，身上有些珍貴藥材可不止引人敬仰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當柳清歌轉入那條偏僻小巷時，林玄策的目光猛然一凝。
幾道身影，自垃圾桶後、斷牆旁從陰影中“冒”了出來，像是腐臭水塘裏鑽出的毒蟲。
走在最前頭的，是一張林玄策再熟悉不過的臉——趙虎。
“我說這條道兒怎麼怪怪的，原來是在給我送人頭呢……”林玄策咬了咬後槽牙，眼神冰冷如刃。
趙虎一身黑衣，嘴角掛着陰冷的獰笑：“喲，林大英雄。這麼晚還在街上逛，是給你的小情人護花來了？”
林玄策緩步走出暗影，站到柳清歌前方，擋住她的身子。
他沒有開口，今晚風帶着潮氣，吹得他衣角微顫，卻吹不動他眉間一絲凌厲。
“上次你不過是偷襲得手，這次換我趙虎先出手！”趙虎暴喝一聲，雙拳化作殘影，直轟林玄策面門而來！
拳風如刀，勁氣破空！
柳清歌心頭一緊，剛要出手，卻被林玄策微微抬手止住。
“來得正好。”林玄策咧嘴一笑，但那笑意裏半點溫度也無，像是一頭沒了枷鎖的獸，終於開始嗅到鮮血的味道。
他的腳步微動，肩膀一晃，整個人驟然如煙般散去，下一刻，趙虎的拳頭卻轟了個空！
“你——？！”趙虎瞳孔一縮，還沒來得及反應，後勁一震，肋下猛地吃了林玄策一記膝撞！
“咔！”骨頭斷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刺耳。
趙虎像破麻袋般被踹飛出去，狠狠撞在巷尾牆上，滾地三圈才勉強止住。
“趙哥！”其餘幾人怒吼着圍了上來，卻步伐生硬，毫無章法。
林玄策雙眸微亮，此刻他面前的屬性偷取面板已悄然展開。
【戰鬥對象：張三，境界：淬體中階】
【偷取成功：力量加2】
【戰鬥對象：李四，境界：淬體初階】
【偷取成功：敏捷加1】
“這次……你們的力量，我就笑納了。”林玄策唇角揚起一抹快意的殘酷笑意，身影如閃電般遊走其中。
拳起掌落之間，一人腋下中掌、斷了一排肋骨；另一人小臂骨被一拳打得扭曲如草繩。
僅僅五息，那幾名混混便全部倒地哀嚎，像被車輪碾過的蟲子一般淒慘。
趙虎扶着牆勉強起身，滿臉驚恐，眼前這個少年——不，不是少年，是魔鬼！
這哪還是什麼勉強堪堪達到淬體中階的外賣小子？！
林玄策緩步走近他，每一步，都似釘入了趙虎心口。
“這次……”林玄策將手掌落在趙虎肩上，微笑道，“不再是運氣了。”
【目標：趙虎】
【偷取成功：精神加3、根骨加2】
趙虎一聲慘叫，直接暈厥過去。
而林玄策那雙平平無奇的眼眸，如今卻多了一分深邃與從容。
他回頭，看向身後的柳清歌。
月光灑落她肩頭，將她長發染上銀霜。
她眼中滿是錯愕、震驚，還有一抹藏不深的心疼。
“你爲什麼……”柳清歌輕聲問。
林玄策呼吸尚未平穩，只淡淡回了一句：“我只是……不想再讓身邊的人，承受那些不該承受的事。”
柳清歌望着他的眼睛，只覺心頭莫名一緊。
她一直以爲，這個少年是白日裏那種默默吃苦的普通人，卻沒想到，真正的林玄策，是可以爲保護別人戰至骨裂斷筋，仍眉不皺一皺的男人。
“謝謝你。”她聲音輕得幾近風聲，但卻字字入耳。
林玄策搖搖頭，望了一眼已經安靜的巷口，“別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
風微起，拂亂了柳清歌鬢角幾縷發絲。
林玄策低頭幫她撥開，不覺間兩人靠得很近很近，她睫毛輕顫，嗓音微弱如煙，“你現在到底有多強？”
“強到……”他頓了頓，笑了笑，“夠用了。”
第二天日落黃昏，醫館後院，茶香嫋嫋。
這是柳清歌的私人茶室，平時只供她自己靜坐修煉之用。
但是今天她開了門，特意邀請了林玄策。
檀木桌上，瓷壺溫着花茶，淡淡蘭香在氤氳中緩緩升騰。
林玄策坐下時還有點拘謹，小聲咕噥：“我第一次進這種地方……感覺就像是誤入仙人洞府。”
柳清歌失笑：“你倒挺會說話。”
“那當然。”他憨笑，“外賣員嘛，嘴甜才不容易被投訴。”
茶過三巡，話題漸漸從昨日之事提到了林玄策的能力。
“所以你能偷別人的屬性？”柳清歌托腮，眼神認真地盯着他。
林玄策眨眨眼，手指在桌下偷偷按了按自己的面板，沒有回應，而是忽然換了話題：“你不會覺得……我這樣怪物吧？”
柳清歌輕聲一笑，聲音低卻溫柔：“不會。真正的怪物，是那些只會欺負比自己弱的人。你不一樣。”
這句話像棉花糖一樣軟軟砸在林玄策心上，他咧嘴一笑，又像不經意一樣轉過去看窗外。
“你和別人太不一樣了。”柳清歌輕聲補了一句，不知是說給他聽的，還是說服自己。
茶香中，兩人之間的距離仿佛悄然化去了些壁壘，彼此心緒，都遙遙地靠近了一些。
就在這時，林玄策忽然一挑眉，耳朵悄然一動。
“……你聽到了嗎？”他低聲道，卻沒等柳清歌回話，整個人已然微微起身，宛如捕風而動的獵豹，目光如刃。
夜色深沉，窗紙外，傳來一串急促卻極有節奏的腳步聲，正迅疾而來——
他眉頭一皺，手指已經悄悄按在了桌下的椅腿邊緣，那是他臨來前順手藏的一柄鏽色匕首。
柳清歌也瞬間站起，眼底一如既往的淡定，卻隱隱多了一絲殺機。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卻已心領神會。
片刻後，林玄策嘴角揚起，低聲道：
“看來，剛幹完一票，還得加個夜班。”第三章：暗夜裏的守護者（續寫部分）
門廊的竹簾“譁”地一聲被掀起，幾聲沉穩卻急促的腳步踏入靜謐的後院，像泥中砸入的鐵塊，打破了那一室蘭香氤氳的祥和。
“誰？”林玄策突然轉身，手指已貼在藏刀的位置，身形半蹲，猶如夜獵中的野獸，無聲而駭人。
門口，一隊身穿墨藍色制服的執法武衛快步踏入，爲首之人面色嚴肅，手持金屬徽章大聲喝道：“接到群衆舉報，查封此地，涉嫌非法交易，請配合檢查！”
短短一句話，如驚雷滾落砸進室中。
柳清歌神情微變，眼底一抹冷光一閃即逝，卻仍輕聲開口：“你們是哪路執法堂的？這地方，是我柳清歌的私人修煉之所。”
執法武衛中一人聞言立刻掏出命令冊扔上桌面，“舉報線索明確，奉命即查！若有異動，後果自負！”
林玄策目光一冷，腦海中的屬性面板悄然浮現，眼中微光流轉，他在觀察這些人——注意力不是全神貫注，而是在——演戲。
柳清歌伸手制止了林玄策，緩緩起身，神情雖冷，語氣卻不失優雅：“你們若真奉命而來，我自會配合。但若是另有圖謀……恐怕你們得給自己留條退路。”
那執法頭目皺眉，還想說什麼，卻猛地一頓，似乎突然察覺到茶室中彌漫的一絲不對勁的壓迫感。
就像一頭沉睡的野獸，突然抬起了頭。
林玄策忽然露出玩味的笑容，眸中寒意暗涌，然後慢吞吞地伸出一只手。
“我就問一句話……”他捏了捏手骨，“誰舉報的？”
下一刻，他站起，聲音裏帶着一點說不清的意味，“這鍋，我怕是誰都背不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