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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早上,蕭景淵才扶起快要被凍成雪人的沈北茉。
他將狐裘披在她身上,說出來的話卻句句帶刺。
“蘭兒臉被你弄傷還特意替你求情,你又何故如此心胸狹窄害人害己?”
沈北茉咬的牙齒咯嘣作響:
“我反擊就叫心胸狹隘?是不是我任由她欺凌至死,才叫寬容大度?蕭景淵你要當護花使者別拉我墊背!”
蕭景淵一愣,看着她倔強的眼神,嘆了口氣。
“北茉,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沈北茉發出一聲冷笑。
她能有什麼變化?
她只是不像從前那般受他擺布,爲了他逆來順受罷了。
沈北茉推開蕭景淵的手,扔掉他披上來的狐裘,在侍女小桃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回了寢殿。
“小姐,夫人和將軍怎麼能這麼對你。”
小桃淚眼婆娑地將沈北茉扶進湯池中。
“那還不是怪姐姐沒用,渾身粗鄙不得親娘喜愛也就罷了,連自己的未婚夫也守不住,我要是像你這麼遭人厭惡,哪還有臉呆在這裏,早就去跳河了......”
沈芷蘭不知何時走了進來。
她用帕子捂住口鼻,滿臉嫌棄。
沈北茉躺在湯池中揚了揚唇:
“沈芷蘭,你過來,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沈芷蘭將信將疑低頭湊了過去。
下一瞬卻被沈北茉揪住腦袋按進了浴湯中。
看着在水中不斷掙扎撲騰的女人,沈北茉扯了扯唇:
“那就讓你先幫我嚐嚐跳河的滋味。”
沈芷蘭拼盡最後一口氣才從湯池中掙扎出來。
她渾身溼透狼狽不堪,指着對方氣急敗壞道:
“沈北茉你給我等着,娘親和景淵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沈北茉冷笑一聲:
“他們再怎麼幫你,也改變不了你是相府養女的事實,而我這個嫡女永遠都比你更高貴的存在。”
沈芷蘭臉色鐵青地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沈母和蕭景淵就怒氣沖沖走了進來。
“沈北茉三年了,你爲何還是如此令我失望!我們沈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一個敗壞門風的孽女!”
沈母一手攬着哭哭啼啼的沈芷蘭,一手將茶盞扔在沈北茉腳下。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接你回來,就該放你在草原自生自滅!”
沈北茉壓下心中翻涌的難過:
“我會回去的,不勞你操心。”
還有五天,她就可以徹底離開這些人,重獲自由。
蕭景淵則輕輕擦掉沈芷蘭臉上的淚水,再看向沈北茉的眼神陰沉無比。
“大小姐如此囂張跋扈,若是不嚴加管教,恐怕日後會惹出禍端連累相府和將軍府。”
沈母語氣恭維道:
“沈將軍是北茉未來夫婿,你說怎麼罰便怎麼罰。”
蕭景淵黑眸幽暗如深潭:
“那就把她扔進府中魚池,讓她吃些苦頭,不敢再殘害手足。”
沈北茉如墜冰窖。
魚池中豢養着幾條異種魚,那魚凶猛異常,能啖血食肉,掉進去非死即傷。
他們甚至連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沒問一句,就給她定了罪。
“蕭景淵你不能這麼對我!”
沈北茉奮力掙扎着,卻還是被幾個侍衛拋進了池中。
魚群一擁而上,張開鋒利的牙齒咬在沈北茉身上。
她身上被咬出一個又一個血洞。
而血腥味則讓魚群越聚越多。
沈芷蘭看着她在池中痛苦掙扎,蹲下身滿臉得意:
“姐姐,被魚咬得滋味如何?你還真是可憐呢?他們連你的解釋都不願意聽,而我永遠都是被他們偏袒的那個,所以識相的就乖乖當我的狗......”
下一瞬一只帶血的手便攀上她的腳踝。
沈芷蘭被渾身是血的沈北茉拽入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