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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在見到周時序之後，情緒又一次失控。
即便她已經忘記了從前的事，但還是本能地亮出獠牙。
“你欺負我姐姐，你是壞人，我要殺了你。”
媽媽費了好大的勁才攔住她。
“你來做什麼？你還想對我們做什麼？”
周時序站在原地，嗓音沙啞。
“我沒想做什麼，我只是，想補償。”
他上前一步，想要靠近。
妹妹突然掙脫束縛撲向他。
抓起男人的手臂狠狠咬了上去。
周時序悶哼一聲，沒有抽回手。
我心頭一緊，想要上前拽回妹妹。
周時序卻制住我的動作。
“讓她咬吧，這口氣總是要出掉的。”
眼看男人手臂滲出了血。
我趕緊將妹妹抱回來，推着他往外走。
“你快走吧！”
“我們不需要補償，別再來打擾我們就行了。”
拉扯間，手腕上的疤痕露了出來。
周時序看見後怔了片刻。
回過神時，已經被我推出門外。
關上門後，妹妹的情緒平復了下來。
她傻乎乎地笑着，揮着自己的拳頭。
“姐姐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我眼眶一熱，伸手將她抱入懷中。
悔恨再一次涌上心頭。
如果不是我，如果我沒有遇到周時序。
那麼一切，是不是就都不會發生。
當初替周時序擋刀後，我的身體變得很虛弱。
出院後一直在家休養。
周時序收集了所有證據。
一紙訴狀，將當時那個主任醫師送進了監獄。
也順利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了主任醫師。
他越來越忙，留給我的背影也越來越多。
周時序升職第二年，他向我求了婚。
婚禮上，他的眼淚像不值錢的一樣往下掉。
說話時，手抖得不像樣。
他說：“晚晚，遇見你是我三生有，我會給你這世上最好的。”
所有人都覺得，他愛慘了我。
連我自己也信了。
可婚後第二年，他就出了軌。
出軌對象是他的患者。
和他一樣，父母雙亡，形單影只。
也和他母親一樣的心髒不好。
或許是相同的身世和經歷。
周時序對方夏表現出了異常的熱情和關切。
不論對方的電話有多晚。
周時序總是第一時間就趕到她身旁。
“她身體不好，身邊也沒人，我是她主治醫生，得對她負責。”
在他又一次深夜被叫走之後，我們之間也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爭吵。
我指責他心猿意馬，他覺得我小肚雞腸。
“我和方夏之間清清白白，是你太疑神疑鬼。”
最終，我們不歡而散。
他接連半個月都住在醫院，我也賭氣不肯低頭。
我們之間第一次因爲外人而陷入冷戰。
周時序走後沒多久，我查出了懷孕。
新生命的到來暫時沖散了連日的陰霾。
我知道周時序雖然不說。
但他心裏始終還是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
可當我滿心歡喜地去找他時。
卻在病房外，看見兩人相擁而吻的畫面。
那一刻，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多年的教養，讓我沒有沖進去大吵大鬧。
而是冷靜地拿起手機拍下這一幕。
顫抖着手，發給了周時序。
再轉身離開。
那一刻，我竟還心存幻想。
如果他向我道歉，我是否還要繼續選擇原諒。
可現實，卻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