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口的解釋換來的依舊是一片死寂。
宋南秋幹脆也不說話了,靠着副駕駛座閉目養神。
過了很久,車門解鎖的“咔噠”聲在寂靜的地下車庫裏顯得格外清晰。
宋南秋的手指緊緊摳着安全帶。
身側的男人如同一座沉默的火山,讓她每一根神經都繃緊到了極致。
車停穩,他解開安全帶,下車,繞到她這邊,拉開了車門。
“下車。”
宋南秋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口的幹澀,依言下車。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發出細微的回響,更襯出周遭令人心慌的安靜。
他跟在她身後半步的距離,無形的壓迫感如影隨形。
進了電梯,宋南秋幾次想說話最後還是憋了回去。
出了電梯,回到家。
宋南秋剛踏進玄關,甚至沒來得及伸手去摸牆壁上的開關,手腕就再次被攥住。
“啊!”
她驚呼一聲,天旋地轉間,整個人已經被江衍之打橫抱了起來。
他抱着她,步伐又穩又快,徑直走向臥室。
客廳的黑暗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
宋南秋的心髒瘋狂地跳動。
她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卻如同蚍蜉撼樹。
“江衍之!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他置若罔聞,走進臥室,將她放在那張足夠寬敞的大床上。
宋南秋有些發懵,支撐着手臂想要坐起來。
下一刻,他高大的身軀已然欺身而上,單手撐在她耳側的枕頭上,另一只手輕易地制住了她妄圖推開他的手腕,將它們牢牢固定在頭頂上方。
沉重的男性軀體帶着灼人的熱意和力量,將她完全困在他的身下和床鋪之間,動彈不得。
黑暗中,兩人的呼吸急促地交織在一起。
宋南秋微醺的酒氣撲到他的臉上:“你要幹什麼?”
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終於能依稀看清彼此。
他的眼睛深得嚇人,裏面翻涌着她從未見過的情緒。
像是生氣,更像是一頭被惹怒的野獸,鎖定了他的獵物。
“你說幹什麼?當然是....幹你!”
宋南秋驚訝,是自己喝酒了,還是他?
江衍之接着開口,“江太太今晚玩得很開心啊,點了那麼帥的男模.....我作爲你法律上的丈夫,難道不該盡一下.....最基本的義務?”
“寶貝?”
他逼近,鼻尖碰到她的,那雙眼睛緊緊鎖着她,重復着她在酒吧裏那句醉話,“誰才是你寶貝,嗯?”
宋南秋被他困在身下,渾身都被他的氣息和體溫包裹着。
她又慌又氣,臉頰滾燙,試圖別開臉,躲避他迫人的視線和呼吸。
“.....我跟你解釋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當時.....我當時只是喝了點酒......我酒量不好.....”
他低笑一聲,那笑聲裏卻沒有半分暖意,反而更添危險:“那個被你誇贊開酒用牙真帥的男模.....確實很帥,如果我不在,接下來,你想幹什麼?”
“是想跟他回家溝通一下......花應該怎麼插?”
這話聽着沒什麼問題,但他的眼神告訴她,很有問題。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像怎麼解釋都像是在掩飾。
他的目光灼灼地烙在她臉上,仿佛要將她每一絲細微的慌亂和羞憤都看得清清楚楚。
沒等到她的話,他直接吻了上去。
江衍之的吻和他的人設是完全相反的。
從來不會在床上弄疼她。
他每次都會吻的克制,碾磨,很有耐心。
她每次在這種溫柔裏,都會一點點軟下來。
可吻着吻着,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短暫的失神,她明顯感覺到他含住她下唇的力道加重了些。
不再是剛開始那種輕柔的廝磨,他開始加深,吮吸的力度也變大了。
宋南秋整個人都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手腕還被他牢牢固定在頭頂,身體被他禁錮,可這個吻卻讓她心慌意亂。
察覺到她的軟化,他的吻也逐漸加深。
纏綿的節奏比剛才更亂、更重。
舌尖撬開她因驚愕而微啓的齒關,更深地探索進去。
綿長而溼熱的吻,充滿了強勢的占有,卻也摻雜着深深壓抑的渴望。
宋南秋的呼吸徹底亂了。
酒精的後勁似乎重新涌了上來,混着這個吻帶來的眩暈感,讓她頭暈目眩。
她不再是被動承受。
鬼使神差地,她開始生澀地回應。
她的回應讓他鬆開了鉗制她的手,轉而用力扣住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緊密相扣,壓在枕畔。
另一只手臂則將她纖細的腰身更緊地攬向自己,她整個人瞬間縮進他懷裏。
吻到最後,愈發深入、纏綿,變成了失控的急切。
他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緩緩的滑到她的裙底。
他的撩撥,慢慢激起了宋南秋的情欲。
她不是縱欲的人,可今晚,這個男人太會了。
他很會把握分寸,她能感受到他溼熱的吻在她身上每一寸都留下痕跡,他甚至能精準的知道哪個地方最能讓她失控。
一次過後,宋南秋趴在床上累到不想說話。
江衍之覆上來,湊到她的耳邊:“滿意嗎?”
宋南秋累的不行,隨意點了點頭,根本沒細想。
隨後就聽到江衍之說:“那再來一次?”
宋南秋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半年來,他們基本保持在一周一次,一次一個小時的頻率。
規律的不能再規律,從來不會多一次,就連保護措施他都是算好個數買的。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江衍之已經吻了上來,從唇到脖頸,一路向下到胸前,再往下到腰......
宋南秋被他吻的意亂情迷,漸漸的也開始配合他的動作。
她心想,算了。
和長得帥的男人做,還是自己合法的老公,誰也不會介意吧?
這麼一想,她幹脆也不繃着了,手繞到他背後,生澀地回應起來。
感受到她的變化,江衍之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把她摟得更緊。
房間裏只剩下有點亂的呼吸聲。
等他終於停下來,宋南秋累得手指頭都不想動。
按照他們之間那點不成文的規矩,接下來就該是清理環節了。
“洗澡嗎?”他低聲問,聲音帶着剛結束的沙啞。
她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算是同意。
平時結束後,他通常會抱着她去衛生間,簡單沖洗一下,過程大多迅速且公事公辦。
這次也一樣,他把她抱起來,走進浴室。
溫熱的水流打在身上,沖走黏膩的汗意。
她靠在他胸前,昏昏欲睡,任由他動作。
可洗着洗着,宋南秋就覺得不對勁了。
他打沐浴露的手,在她身上停留的時間有點.....長。
且力道也變得有些不一樣。
他的大手在她光滑的皮膚上緩緩遊移,重新點燃那些剛剛平息下去的細小火苗。
她清醒了幾分,下意識地想躲,卻被他翻轉過來壓在瓷磚牆壁上,無處可逃。
“江衍之.....”
她帶着點求饒的意味喊他名字,聲音軟得不像話。
“嗯。”
他啞聲應了一聲,吻隨之落在她的後頸,含糊而強勢地說,“......再洗一遍。”
下一刻,水流聲掩蓋了某些細碎的聲響,也模糊了時間。
最後,宋南秋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床上,又是怎麼睡着的了。
她只記得,他今晚的體力似乎太好,好到.....她累得求饒,他卻像是沒夠。
最後的意識漸漸模糊,只記得江衍之從身後抱着她,輕聲說了一句:“連我都喂不飽......還敢想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