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夏抬手揮了揮空氣裏的尾氣，最後還是自己走了回去。
一進門，舒夏就聽見客廳裏的說話聲，老太太正拉着賀聿川給她充錢看視頻，一旁的沈雅柔則是問他要不要吃點什麼。
舒夏把自己當透明人準備直接上樓，卻被沈雅柔叫住，“舒夏，過來。”
沈雅柔冷眼看了眼舒夏，沒想到她這麼沒規矩。
舒夏沉默了兩秒，還是過來。
她看了眼沙發的布局，正準備去角落裏坐下，右手忽然被人握住，舒夏毫無防備，她被男人的力道帶着直接往後坐下——
感覺很硬，舒夏反應過來，自己這會兒坐在了賀聿川的大腿上。
舒夏身體有些僵硬，然後就聽見身後男人若有似無的輕笑聲，“呵，怎麼這麼着急，大庭廣衆就投懷送抱啊？”
舒夏，“……”
沈雅柔瞪了賀聿川一眼，“一天到晚沒個正形。”
舒夏只覺得男人的大腿咯得慌，她低頭撥開男人骨節分明的手，然後坐在他旁邊的沙發。
一時間客廳氣氛有些尷尬。
老太太打了個哈欠，叫賀聿川送她上樓。
賀聿川“哎”了一聲，對沈雅柔說了聲“晚安”，就扶着老太太上樓了。
舒夏坐得筆直，一副你說什麼我聽着的表情。
沈雅柔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對着舒夏出聲，“好，那我就長話短說。”
“第一，家裏沒人會手語，所以以後你想說什麼，沒必要打手勢，打了我們也看不懂，寫字就行。問你什麼你就要回答什麼！你自己想想你是怎麼嫁進來的，別讓人不痛快。”
“第二，你以前在舒家怎麼樣我不管，現在既然進了賀家，就要有賀家的規矩。像今早上的事情絕不允許再發生。”
一家人等她吃早飯，結果她屁都不放一個就出門了？
到晚上才回來，去哪兒也不說一聲。
太沒規矩。
“第三……舒夏，你舒家費盡心機讓你嫁進來，又拿了那麼多好處，我們賀家總不能就這麼吃了啞巴虧吧？你身上也沒什麼別的能圖的，所以，你就爭取早一點給聿川懷個孩子。”
看舒夏面無表情，沈雅柔皺着眉加大音量，“聽懂了嗎？”
“……”
對面的人半點聲音都沒有，沈雅柔覺得自己又開始上火了。
她倒了杯涼茶，她一口氣把茶都喝完了，她優雅了這麼多年，一個舒夏居然把她整得心情上下起伏。
舒夏沉默了一會兒，眼看着對方生氣的把茶杯砸到茶幾上的，她慢慢點了下頭。
前兩條都沒什麼問題，但第三條……
不過答應，又不一定能做到。
她一直沒反應，沈雅柔都又要發火了，結果就看見舒夏點頭了。
行吧，今晚還算識相，看着多少順眼了點。
她火氣終於消了點。
“好，我就說這些，你走吧。”
舒夏立刻就起身上樓，沈雅柔，“……”
她還是在沙發端坐着。
她看了眼手機，半小時前她給賀莊霆發了條消息，問他怎麼還沒回來。
那邊可能在忙，沒回。
等待的過程總是很煎熬，沈雅柔打開了電視，但卻沒有看電視的心情。
……
舒夏回到房間，房間裏沒人。
舒夏給手機充上電，趁着賀聿川還沒回來，浴室她就先用了。
賀聿川昨晚留下痕跡還是很明顯，看來要好幾天才能消了，舒夏抿了下唇，希望下次他不要弄得這麼過分。
賀聿川推門進來就聽見浴室裏譁譁的水流聲，他掀起眼皮看過去，磨砂玻璃模糊映着女人窈窕的身影。
不知不覺賀聿川朝浴室方向看了足足四五分鍾，等他反應過來，薄唇微微一抿。
不就是女人洗澡嗎，有什麼好看的？
喉結卻不自覺滾了一下。
舒夏洗完澡才發現裏面沒有浴巾，舒夏在門口站了幾秒，沒聽見外面沒什麼動靜，賀聿川應該還沒回來？
她推開門準備出去，但下一秒，床邊的男人抬頭，剛好和她四目相對。
兩人都同時愣住了。
舒夏率先反應過來，她用手遮了一下就用力地關上了門。
鏡子裏面映着女人緋紅的半張側臉。
外面。
賀聿川忽然覺得很熱。
賀聿川看着浴室方向，眸色幽暗，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用力扯了下領口。
這女人就是在故意勾引他。
呵。
看都看到了，還關上門，欲拒還迎。
真挺有心機。
關鍵是他還真他媽有點被勾到了。
舒夏在浴室裏皺了皺眉，現在怎麼辦，就這樣出去？
她好像沒法沒那麼坦然。
但下一秒，她聽見男人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賀聿川站在門口，“要不要浴巾？要就把門打開。”
然後，門開了，但舒夏把門就打開了一條縫。
賀聿川看着女人伸出手的，纖細白皙的手，忽然就笑出了聲。
勾他進去和她浴室play？
真他媽會。
他才不會讓她如願。
賀聿川動作粗暴把浴巾甩在她手上，冷着臉轉身，這種事情那必須他說了才算。
舒夏很快出來。
女人換上睡衣，又找出來吹風機自己吹頭發，空氣裏都彌漫着一股屬於女人身上的甜香。
賀聿川拿着手機，群裏面的消息一條一條跳出來，可能是消息太無聊了，他連看的欲望都沒有。
沒意思。
賀聿川按下鎖屏，眼尾掃了眼旁邊，看見舒夏拿着手機在跟人聊天。
柔和的燈光落在舒夏身上，賀聿川眯了眯眼，不得不承認，舒夏這張臉，長得還挺對他胃口的。
有點像古畫裏走出來的美人。
不知道她在跟誰聊，聊得還挺認真的，賀聿川一把拿過她手機就扔到了一旁。
舒夏看他一眼，賀聿川薄唇吐出兩個字，“談談。”
舒夏看着賀聿川，輕輕點了下頭。
燈光下，女人皮膚白得泛着柔光，看得人眼神發暗。
賀聿川驀地笑了一聲，“舒夏，說實話，我賀聿川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算計，算你厲害。”
“不過，你也別覺得自己現在成了賀太太，就癡心妄想能跟我一輩子，等外界那些聲音沒了，我說甩你就甩你。”
賀聿川看着女人安靜漂亮的眉眼，扣着舒夏後腦勺將人拽過來，“所以，在我甩你之前這段時間，你最好給我聽話點，聽懂了嗎？”
“不然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收拾你們舒家。”
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舒夏拿過手機想給他打字，賀聿川沒那個耐心等她慢騰騰地打字，扣着她手腕，“聽懂點頭。”
舒夏握着手機的指骨有些泛白，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賀聿川這才鬆開她，起身去浴室沖澡。
水聲很快就停了，賀聿川直接就這麼出來，男人發絲還滴着水，眉眼性感慵懶。
夜色安靜，空氣彌漫着若有似無的潮氣。
舒夏感受到身側男人深邃的視線。
下一秒，賀聿川嘴角的弧度很淡，“既然費盡心機當上了賀太太，那總得有點賀太太的自覺，別總等着我伺候。”
賀聿川掀開浴巾躺在床上，舒夏看一眼就紅了臉，隨後就聽見男人慢條斯理的笑道，“今晚你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