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用期一天?
蘇晚心裏把陸寒琛罵了一萬遍!資本家都沒你這麼黑!
但臉上還得是感恩戴德的表情:“謝謝陸先生給機會,我一定努力!”
陸寒琛靠進椅背,好整以暇地開始他的“刁難”。
“首先,去把客廳那面落地窗擦了。我要它一塵不染,能讓我看清楚外面樹上到底有幾片葉子。”
蘇晚:“……好的,陸先生。”
她找到水桶和抹布,吭哧吭哧開始幹活。那面窗巨大,擦到一半胳膊就酸了。她偷偷瞄向書房,陸寒琛正悠閒地喝着咖啡,像在欣賞什麼有趣的表演。
擦完窗,陸寒琛邁着長腿走過來,隨便瞥了一眼。
“光線折射不對,有水痕。重擦。”
蘇晚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忍。
第二遍擦完,陸寒琛不知從哪摸出個白色手套,在玻璃上輕輕一抹。
“有灰。看來‘藍翔家政’的優秀學員,水平也不過如此。”
蘇晚牙齦都快咬碎了。狗男人!潔癖晚期!
“接下來,”陸寒琛走到餐廳,指着長條餐桌,“十分鍾內,把這些餐具按西餐正式宴會的標準擺好。錯一個位置,扣一千工資。”
蘇晚看着那堆閃閃發亮的銀器,腦子有點懵。她以前是只用吃的那個,哪會擺啊!
但不會也得會!她憑借模糊的記憶和強大的邏輯,硬是在規定時間內擺出了一套像模像樣的餐位。
陸寒琛掃了一眼,沒挑出毛病,但眼神更玩味了。
“一個普通打工妹,對西餐禮儀很熟悉?”
蘇晚心裏一緊,面上傻笑:“電、電視劇裏看的,《豪門風雲》都這麼演。”
陸寒琛不置可否,又把她帶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罐。
“這是什麼牌子的魚子醬?產自哪一年?用什麼食材搭配最能激發它的風味?”
蘇晚看着那黑乎乎的小顆粒,想死的心都有了。這特麼已經超出保姆的業務範圍了吧!
她絞盡腦汁,胡謅了一個聽過的牌子,年份隨便蒙了一個,搭配更是說得顛三倒四。
陸寒琛聽完,沒說話,只是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說:繼續編。
蘇晚被他看得渾身發毛,覺得自己像個被扒光了衣服的小醜。
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必須主動出擊,讓他覺得自己“有用”!
她目光瞥到牆角的掃地機器人,靈機一動,抄起旁邊的掃把。
“陸先生!”她大聲說,“光說不練假把式!我給您展示一下我們藍翔獨有的‘除塵劍法’!保證打掃效率倍增!”
說完,她也不管陸寒琛什麼反應,直接把掃把當劍,舞得虎虎生風!一邊舞還一邊給自己配詞:“橫掃千軍!白鶴亮翅!仙人指路!”
一時間,客廳裏只見掃把翻飛,灰塵……嗯,也被揚得到處都是。
她本來只是想搞笑一下,轉移話題。沒想到一個“回頭望月”,掃把頭沒拿穩,脫手而出,直直朝着陸寒琛飛去!
“小心!”蘇晚嚇得魂飛魄散。
陸寒琛眉頭一皺,反應極快地側身躲過。
“哐當!”掃把砸在了他身後那個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青花瓷瓶上。
瓷瓶晃了晃,然後,在蘇晚絕望的目光中,緩緩傾斜……
“啪嚓!”
清脆的碎裂聲,響徹整個別墅。
世界,安靜了。
蘇晚僵在原地,看着一地的碎片,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完了,把這瓶子賣了,不知道夠不夠賠?
陸寒琛看着地上的狼藉,又看看面如死灰的蘇晚,臉上看不出喜怒。
他慢慢走過去,彎腰,撿起地上的掃把。
然後,他走到蘇晚面前,將掃把塞回她手裏。
“蘇小姐,”他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
“你這套‘劍法’,殺傷力不小。”
“現在,我們來談談這個乾隆年間的青花瓷瓶,你打算怎麼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