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剛蒙蒙亮。
阮芝芝就拎着一個大皮箱在阮建國和白秀凝的護送下來到了火車站,爲了讓女兒少受一點罪,阮建國特意托人買了一張軟臥。
在等車的過程中,白秀凝再次嚐試勸說阮芝芝留下。
“芝芝,你還懷着孕跑這麼遠太辛苦了,我讓你媽媽去找你謝爺爺讓他給你做主,你這樣長途跋涉的媽媽真的不放心啊!”
阮芝芝淡淡的笑笑,“媽,你想多了,你覺得謝墨山是那種聽話的人嗎?他若是能被謝老爺子拿捏住,謝爺爺一個電話就跑回來了,謝爺爺也不至於這麼生氣了。
火車緩緩進站,阮芝芝向父母道別坐上發往東北方向的火車。
此時,謝老爺子還在孜孜不倦的給謝墨山打電話,直到得知謝墨山出任務去了這才放棄,全然不知他未來孫媳婦兒帶着未出生的曾孫子已經坐上了火車。
這次的火車要坐一天一夜才能抵達距離謝墨山所在部隊最近的一個城市。
好在這次坐的是軟臥,一個包廂只有兩個人,她對面沒有坐相當於她一人獨占了一個包廂。
她睡了一路,睡醒就吃吃飽就睡,偶爾看一下毛爺爺書籍感受一下他的偉人的氣魄。
本以爲這一次會平平安安順順當當,誰知夜裏她正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感覺車廂裏有動靜,一睜眼就看到一個人影正在翻她的皮箱。
“你在幹什麼?”
阮芝芝冷不丁的出聲。
小偷嚇了一跳,拿出匕首就抵到了阮芝芝的腰間。
“不準出聲,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不然殺了你。”
阮芝芝看着只露出一雙眼睛的小偷,眼中閃過一絲暗芒。
猛的抬手劈向小偷的手腕,小偷吃痛鬆開匕首,阮芝芝接過匕首翻身起床一腳就將小偷踹飛了出去。
小偷知道自己這次是碰到硬茬了,爬起來就跑。
“抓小偷啦!抓小偷啦!有小偷。”
阮芝芝沖着走廊大聲喊了一嗓子,昏暗的車廂瞬間燈火通明。
她然後緊隨其後追上小偷,拽住他的衣領就往後一摔。
“敢偷到姑奶奶身上,算你點一倍。”
小偷欲哭無淚,他早就把她的情況摸清了,知道她是一個小姑娘又是孤身一人,還住這麼好的軟臥,所以才把她當成目標。
誰知道竟然陰溝裏翻船了。
小偷被乘警帶走,阮芝芝做完筆錄火車也到站了。
下來火車還需要換成大巴車坐在下面的縣城,阮芝芝第一次坐這種交通工具,車裏面人擠人甚至連轉身都做不到。
車廂裏各種汗臭味混雜在一起,熏的阮芝芝臉色發白,她扯了扯脖子上的面紗捂住口鼻,卻擋不住那股惡臭的味道。
她兩個月沒有出現的孕吐突然來勢洶洶,阮芝芝連忙叫停司機,“司機,我要下車。”
阮芝芝下車扶着一棵大樹就開始幹嘔,她早上沒有吃東西吐的都是一些酸水。
司機和車上的乘客催促她趕緊上車,阮芝芝看到車子就想吐,完全沒有勇氣上車。
這車太可怕了,她寧願走路也不願意上去受罪。
她將行李拎下來,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休息,休息好了便用兩條腿慢慢的走。
她後悔了,早知道不來找謝墨山了。
“謝墨山,你個狗男人,你要是聽話回去,我哪裏用得着這麼辛苦。”
“狗男人,狗男人,讓你跟我相親就這麼難嗎?能要你的命嗎?”
“狗男人,狗男人,你給我等着,等找到你看老娘怎麼收拾你。”
她一邊走一邊罵走了半天也沒有也沒看到一戶人家,水壺裏的水也喝完了,包裏只剩下一些幹巴巴的餅幹。
她實在走不動了,往地上一坐開始休息。
她在想要不直接回去算了,謝墨山那個狗男人她不要了。
可一想到謝墨山那俊美的臉健碩的身材,她又實在舍不得。
她三十年母胎單身,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能得入得她的眼的實在是不容易。
既然是自己喜歡的,那就要去爭取,爭取不到再談放棄。
阮芝芝認命的從地上爬起來,爭取天黑前能走到村子裏。
這時,阮芝芝看到了一個一輛牛車,牛車跟她的方向一致,趕車的是一個老大爺,車上還坐着幾個模樣淳樸的婦女。
阮芝芝招手攔住牛車,想讓大爺順路捎她一段路。
老大爺見她一個姑娘還拎着滿滿多行李,可憐她便讓她上車了。
阮芝芝千恩萬謝的上了車,車上的大娘大姐們也都特別熱情,給她騰出來一個座位,又問她從哪裏來往哪裏去。
阮芝芝告訴她們說自己從南城來,是去部隊隨軍的。
聽說她是軍嫂,對她更加熱情了,還帶着一絲絲的敬意。
他們的村子就在軍區周邊,沒少接受拿着軍人的幫忙與照顧。
阮芝芝跟她吐槽,說她男人三年都沒有回家了,她沒辦法只能千裏迢迢過來找她丈夫。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可憐的留守軍嫂。
車上的人都是女人,十分能共情阮芝芝的遭遇,又紛紛指責謝墨山不負責任。
阮芝芝見謝墨山被罵,心裏舒暢多了。
老牛叔聽到她要去軍區找人,熱情的把她送到了一處路口,“姑娘啊!你在這裏等着,說是今天是給軍區送補給的日子,這裏是補給車的必經之路,你可以坐補給車去軍區。”
阮芝芝坐在路邊,等着那所謂的補給車,眼看天漸漸暗了下來,終於看到了一輛軍綠色的大卡車。
她連忙揮手示意,車子放慢速度最終在她前方停了下來。
一個士兵從車窗探出頭來,大聲詢問,“姑娘,你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嗎?”
阮芝芝連忙拎着行李跑過去,“同志,我要去前面的軍區,我是來隨軍的軍人家屬。”
劉大壯一聽打開車門讓她上來。
路上,兩個人聊天,劉大壯問她男人是誰,說不定他聽過。
阮芝芝想了想報出了一個名字,“謝墨山。”
劉大壯一聽差點被口水噎住,那個衆人皆知的冷面兵王什麼時候結婚了,他怎麼不知道。
他感覺有些不可置信,害怕是自己聽錯了,跟阮芝芝再次確認,“你說誰?”
阮芝芝像是沒有看到他眼中的震驚,隨着的說道:“我男人叫謝墨山,他好幾年不回去了,我只能自己過來找他了。”
她臉不紅心不跳,反正謝墨山的確是好幾年沒有回去了,而且謝老爺子已經承認她這個孫媳婦兒了,那謝墨山就是她男人,她也沒有說錯。
補給車搖搖晃晃的行走在山路上,在天色徹底黑下來之前,終於看到了軍區的大門。
阮芝芝看着裏面的昏黃的燈光,心中悸動難耐,“狗男人,我來。”
軍區的士兵看到補給車全都興沖沖的跑了過來。
他們這裏距離市區比較偏遠,一日三餐全靠補給,若是次補給送晚了他們就只能喝水充飢了。
駕駛室車門打開,他們看到的不是熟悉的戰友,而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同志。
現場一片寂靜,望着阮芝芝發愣。
劉大壯跳下車,看着他們這副犯花癡的模樣覺得十分丟臉。
“你們都幹啥呢!還不趕緊辦補給。”
這群人士兵卻不爲所動,眼睛舍不得從阮芝芝身上離開。
劉大壯擋在阮芝芝面前隔絕他們的目光,“這位女同志是謝團長的夫人,過來找謝團長的,你們趕緊該幹啥幹啥去。”
“謝團長的老婆!”
一聲驚呼嚇醒了在場的士兵,瞬間一溜煙的全跑了。
劉大壯就知道會是這種場景,他尷尬的解釋道:“嫂子,你別介意啊!他們就是比較怕謝團長,我現在帶你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