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年看過去時，溫秘書看到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他們視線中。
溫秘書有些尷尬，“抱歉沈總，可能是我看錯了。”
沈祈年進了電梯，低頭找到宋葭的號碼，撥了過去。
等了很久，那邊才接起來。
“……喂，沈先生。”
“離婚協議已經擬好了，明天抽時間見一面。”
宋葭那邊有些嘈雜，隱約能聽到兩個女生在吵架。
沈祈年擰了下眉。
“抱歉，我……我沒有時間。”
“籤個字的時間都沒有？”
宋葭頓了兩秒，“沒有。”
“……”
沈祈年深吸一口氣，眉眼染上一抹陰沉，“明晚七點，我在淺月灣等你。”
說完，他掛了電話。
溫秘書借着扶眼鏡得動作，偷摸着瞄了眼沈祈年。
沈祈年一張臉冷得跟千年寒冰一樣。
自從那晚，沈祈年吃了頓飯，回到酒店他交接工作時，就是這個樣子了。
聽司機老趙說，那天去學校接宋葭時，撞見宋葭跟一個同學在一起。
他們沈總不會被戴綠帽了吧？
可是就算宋葭真的談戀愛，沈祈年應該不會在意才對，爲什麼心情一直都不好？
—
“譚瑩我把你當朋友，你就這麼坑我啊？！”
被譚瑩帶進來後，季歡歡才驚覺，這裏是個高檔會所。
而她們要做的，也不是什麼正經兼職。
“跳舞不是都一樣跳嘛！！季歡歡你別把我想得這麼齷齪！在這裏跳一支舞有提成拿，跳一晚上，抵得了普通人上一個月的班了！”
譚瑩理直氣壯地跟季歡歡理論，“我就是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才讓你來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誰要當你朋友啊！！當你朋友就是讓你騙我們來夜場當賣酒小姐！！現在馬上讓我們走！！”
季歡歡拉着有些失神的宋葭往外走，剛出去，就被兩個彪形大漢堵門口。
“譚瑩，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要是走了，今晚就只有我一個。來都來了，要是不去跳，你們今晚就出不去！”
“你威脅我們？！”
譚瑩也不裝，抱着胳膊，“是又怎麼樣，我跟這裏的經理熟，你們要是好好做，我讓他多給你們提成，要是不做，這裏也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她在這裏賣了半個月酒，銷量挺不錯的。
經理就讓她找學校裏漂亮的同學來，多一個人，她就多一份提成。
宋葭長得漂亮清純，舞又跳得好，還是京大校花。
她好不容易才通過季歡歡把她一起帶過來。
這棵搖錢樹，她不會輕易放過的。
季歡歡被氣得不行，抄起手邊的花瓶就要砸譚瑩，被宋葭及時拉住。
“歡歡，我看我們還是先去換衣服吧，反正只是三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葭葭，你——”
宋葭沖季歡歡眨了下眼睛，拉着她往更衣室走，“譚瑩做了半個月都沒事，我們也不會有事的。就是賣個酒而已，是吧譚瑩。”
譚瑩聽宋葭這麼說，嘴角掩不住地笑，宋葭還真是跟她的外表一樣，太單純。
“就是，宋葭都說可以試試，你較什麼勁，快去換衣服，馬上要開始了！”
季歡歡一臉要殺人的樣子，被宋葭拉進更衣室。
“葭葭，你真要去買酒啊？”
“門口這麼大的兩個壯漢守着，我們出不去的。”
季歡歡懊惱道：“都怪我，掉錢眼裏，信了譚瑩的鬼話。”
要是她一個人就算了。
宋葭長得太漂亮了，這要是被個有權有勢的老男人看上，她就真的害了她。
“這樣吧，我等會兒去纏住那兩個保鏢，你趁機跑！”
宋葭搖搖頭，“太冒險了。我們先換衣服，跟着他們出去。再找機會跑。”
“可是……這裏面彎彎繞繞的，我記不得怎麼出去了。”
譚瑩帶她們進來時，故意在裏面多繞了兩圈。
都把她給繞暈了。
但宋葭拉住了她的手，“歡歡，我記得路。”
上個月，她來過這裏，接談生意喝多了的宋斕去酒店。
她知道怎麼走。
季歡歡拿起一件暴露得沒眼看的粉色連衣裙，一時間想出去撕了譚瑩。
“這破衣服，跟不穿有什麼區別！”
她罵罵咧咧地穿上，抬頭一看，已經換好得宋葭，一時間瞪大了眼睛。
“靠！葭葭……你、你，我要是個男的可能會流鼻血！”
季歡歡沒想到，宋葭身材這麼好！
宋葭已經紅溫了，她沒想到這套衣服這麼暴露。
後背幾乎完全露着，裙子短得只能遮住屁股，胸口的布料更是低得沒眼看。
“譚瑩這個賤人，還說是正經兼職，就這衣服能正經就奇了怪了！”
這完全就是情趣內衣嘛！！
不過宋葭穿起來還挺可愛的。
季歡歡捏了下，宋葭裙子後面的一顆白色兔子尾巴絨球。
“歡歡，我跟你說的路線你記得嗎？”
季歡歡點頭，“我進來前跟林馳發過消息，他說他會過來看我跳舞，這個點估計已經到了，說不定還能遇到他。”
“好，那我們等會兒就按照我們說好的辦。”
倆人套上外套從更衣室出去，外面的譚瑩也換好了衣服。
只是她的衣服比她們的都要暴露，幾乎跟泳裝沒什麼區別。
“等會兒呢，你們就跟着我，只要有客人買我們的酒，我們就給他跳舞，舞蹈種類隨便他們挑。還有，跳舞的時候一定要認真，不能讓客人覺得敷衍——”
“哎呀煩不煩啊，趕緊走吧！”
季歡歡不耐煩地催促。
譚瑩擺擺手，“急什麼，等會人進去要是出了錯，有你們好果子吃。”
“瑩瑩，我們邊走邊說吧，你多給我講講這裏面的規矩。”
宋葭親昵地挽住譚瑩的胳膊，一臉求知欲地望着她。
譚瑩頗爲意外地看着她。
學校裏都傳舞蹈系的系花宋葭難追，大學四年，沒見過她談一次戀愛。
沒想到，這清純的外表下，藏着一顆躁動的心。
美人爲金錢折腰，這話說得沒錯。
“葭葭，還是你聰明，不像有的人，明明就是沖錢來的，還窮講究。”
後面的季歡歡沖她翻了個白眼。
三人從房間出去，後面兩個彪形大漢看她們沒吵着要走，便沒跟上去。
路過衛生間，季歡歡忽然說緊張得肚子疼，要去廁所。
譚瑩看宋葭還跟她在一起，便沒多想讓她去了。
“遇到有錢的，你更是要好好跳，他對你有印象，就會天天來捧你的場……”
宋葭認真地點點頭，就差拿個小本本記起來了，她一臉羨慕地看着她，
“瑩瑩你好厲害，難怪能買名牌包，等我以後賺了錢，我也買。”
譚瑩很是得意，都沒注意後面季歡歡從衛生間出來，偷偷溜了。
“哎呀，你把衣服脫了吧，穿着外套，有錢大哥都看不到你了。”
譚瑩強行把宋葭的外套扒下來，宋葭看了眼周圍沒有人，順勢把外套往譚瑩腦袋上一蒙，轉身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