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再帶你去醫院查一次吧。”
沈書蔓有些不放心。
老爺子擺了擺手。
“不用了吧，上個星期才去檢查過，不是全部正常嗎？就是得少糖少油。”
但不知道爲什麼。
身體一天比一天疲憊，而且胃口也越來越差。
老爺子已經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年齡上去了，身體內的器官開始老化了？
“爺爺，小寶給你看一下。”
姜若生放下碗筷， 從兒童座椅上跳了下來。
噠噠噠的跑到老爺子身邊。
老爺子樂呵呵，將姜若生抱在腿上。
“行，就讓我們善淨小師傅瞧瞧。”
老爺子本就是抱着逗孫女的想法。
沒想到小家夥一臉鄭重的點着小腦袋。
“放心吧！爺爺，就交給我啦！”
說着，姜若生湊近老爺子，小巧的鼻子在他身上聞來聞去。
好半天，她才把腦袋抬起來。
“爺爺，身上臭臭~”
“臭臭？”
老爺子低頭，用力聞了一下自己。
他除了衣服上的熏香味，其他什麼也沒有味道。
難道小寶不喜歡自己身上的味道。
老夫人也低頭聞了聞老爺子的身上。
抬頭對着老爺子搖了搖頭。
她也沒有聞到什麼臭味。
“爺爺，不是衣服臭臭，是身體臭臭。”
“老頭子，你是不是洗澡沒有洗幹淨？”
老夫人發出了質疑。
老爺子老臉一紅。
“怎麼可能！我們每天都睡一張床，有沒有味道，你難道還不清楚？”
不過他相信小寶不會瞎說。
老夫人拍了下老爺子的肩膀，語氣責怪。
“孩子們都在呢，你能不能別口無遮攔！”
“哎呀，都老夫老妻了，孩子們又不是沒有見過。”
“是是是，但小寶還是小孩子呀，別教壞了孩子。”
老夫人白了老爺子一眼。
小寶在寺廟裏長大的，心性純良，看着那雙幹淨的眼睛，老夫人都不好意思說這些話。
老爺子也意識到老夫人的意思。
他輕咳了一聲。
“小寶，剛才爺爺跟奶奶不是在吵架。”
“我知道呀！爺爺奶奶感情好！就代表爸爸媽媽感情好，爸爸媽媽感情好，就代表我們全家感情好！”
感覺被帶偏了。
但爲什麼總感覺這麼有道理？
姜衡看着被姜若生忽悠過去的老爺子，輕笑了一聲。
“爸，有沒有可能，小寶說的不是你身體上的味道，是體內的味道。”
他們家族可沒有什麼氣味病。
而且小寶與其他孩子不一樣。
所以姜衡猜測。
會不會是體內。
“爸爸真厲害！一下就說到點子上了！”
姜若生舉起大拇指，對着姜衡點了個大大的贊。
姜衡背脊挺直。
猶如受到獎賞的小學生，很是驕傲。
“那必須的！”
簡直沒眼看。
“這個臭臭的味道，看起來黑黑的，還好小寶回來的早，不然爺爺你就要變成很臭很臭的人啦！”
“哦？聽我們小寶的意思，你這是有辦法去掉爺爺身上臭臭的味道嗎？”
“有！”
“就是小寶現在還沒有吃飽，沒什麼力氣。”
姜若生的飯量很大。
可能是因爲長身體的緣故。
許多師兄的飯量都比不過她。
“好好好，多吃點，多吃點長高高！”
“嗯！”
姜若生回到兒童椅子上，抱着碗，康吃康吃的吃飯，吃菜。
吃的腮幫子鼓鼓的，像一只可愛的小鬆鼠。
“我吃飽啦！”
姜若生放下碗筷，爬下餐桌，跑向沙發。
從自己帶回來的布包裏拿出.....一個木魚......
？？？
“爺爺，我要開始咯。”
小家夥雙腿盤膝，小手端着木魚，另一只手拿起木魚槌有規律的敲着木魚。
看上去，倒像是那麼一回事。
她的嘴裏念念有詞。
姜衡依稀聽到了幾個詞。
好像是.....佛經......
稚童的念經聲與木魚聲同步。
老爺子並不覺得煩躁。
反而覺得體內有什麼東西正在驅散。
頓感神清氣爽。
姜若生垂下的睫毛微顫。
停止了念經和敲木魚。
“爺爺！你感覺怎麼樣啦！”
老爺子摸了摸肚子，渾濁的眼睛出現了一絲新奇的亮光。
“我好像感到餓了。”
說着，他抱起眼前的碗，夾着菜，吃了幾口。
越吃越快。
就好像要把這些天沒吃的菜全部補上。
姜若生滿意的點頭。
看來爺爺完全恢復啦！
她轉頭看向沈書蔓。
“媽媽，小寶要做晚課啦，帶小寶回房間吧！”
沈書蔓早就吃飽了。
她之前還擔心小寶會不會怕生。
沒想到小寶自來熟，哄得爸媽高高興興的。
還對自己這麼主動。
她哪裏有不應的道理。
雖然她不知道小寶說的晚課是什麼。
不過她很快就會知道了。
沈書蔓和姜若生的背影消失在樓梯上後，姜衡才收回目光。
他皺着眉，嘆了口氣。
“爸，就算你要哄着小寶，也得顧着自己的身體。”
老爺子吃東西速度慢了下來。
“我原本也是想哄一下小寶的，但我確實比剛才有胃口了。”
而且也沒有之前嚼蠟的感覺了。
見老爺子不似作假。
姜衡倒是驚奇了。
小寶真的有這麼厲害？！
“小寶啊，在這丟失的五年間，有奇遇啊！”
“先不說小寶有沒有奇遇了，爸，你感覺身體不對勁之前，去過哪裏？”
老爺子停下了動作，臉上出現的思索之色。
“也沒去哪裏，不就跟平常一樣，找老趙下下棋，跟老夏他們喝喝茶聊聊天什麼的……”
“那就奇了怪了……”
姜衡低頭思索。
小寶說，老爺子體內臭臭的，而且還是黑色的。
他懷疑有誰對老爺子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
趙叔和夏叔都是爺爺的老朋友，五六十年的交情了，應該不會對爺爺做出不好的事情。
“不知道有一件事情算不算。”
老爺子身體向後靠去。
“什麼事？”
“上個禮拜二，梁家送來賀禮，說是梁敬鶴那老東西的孫子過十周歲。”
“我收下了，但是沒有打開，讓姜管家放倉庫了。”
“老頭子，你的意思是，梁敬鶴在禮物上做了什麼手腳？”
老夫人立刻聯想到了。
姜衡皺眉。
“僅憑一個盒子，還真不清楚，不過十有八九是他搞的鬼了。”
“我老了，對我出手倒是無所謂，怕就怕他又對小寶出手。”
這個“又”字，讓姜衡眉心皺的更厲害了。
“小寶的失蹤跟梁家脫不了關系，就是不知道是誰主使的。”
“不管誰主使，梁家都要爲此付出代價。”
手下的人已經查到一點眉目了。
敢動他姜家的人。
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