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同志,我兒子年紀輕輕還沒結婚就沒了,怕他孤單就想着給他找個媳婦陪他伺候他,結果倒好他們兩人今天一大早上就跑我家裏說他閨女死了,這不還好好活着嗎?合着就是跑我家裏來騙錢的,整整一百塊呢。”
人群頓時譁然。
他們村正常婚嫁撐死了也就四、五十塊!
李大軍夫妻倆活人說成死的,還獅子大開口要一百塊。
不少人聽了面露鄙夷朝李大軍和吳麗娟吐唾沫。
吳麗娟聽了這話可就不樂意了,她一骨碌從地上坐起來,“我呸,今早上這死丫頭就是從懸梁上吊着抬下時已經沒氣了,誰知道出去拉個棺材的功夫人就活了,這能還能賴我們不成!”
有不明前因的好事者便問,“招娣好端端的尋短見幹嘛?”
她嘴快道:“還能是爲什麼?不就是把她的大學名額給賣了嗎?她一個姑娘家家的讀那麼多書做什麼,到最後還不是要嫁給別人伺候公婆,我和大軍還千挑萬選的給她找好了婆家結果她還不樂意。”
李大軍恨鐵不成鋼,連捂嘴的功夫都來不及,臭婆娘就已經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
不打自招。
民警隊長直接道:“買賣人口和買賣大學名額的罪狀均已屬實,把他們都拷起來。”
說着,其他兩位民警就摁住李大軍和吳麗娟銬了起來。
李大軍忙道:“這不是沒買賣成嗎?再說我們是李招娣的父母有權決定子女的前途,就算你們是民警也沒有權利抓我們。”
這話確實,現在的法律並不完善,一旦沾親帶故的即便是民警出面,最終也只會視爲家庭糾紛及內部解決,不和解則會被世人罵做不仁不孝是白眼狼。
可來之前溫秋筠就向民警訴說了自己的要求,名聲她不在乎而原身連死都不怕還會怕這個嗎?
現在他們的行爲雖構不成蹲大牢但拘留幾天還是綽綽有餘,她得利用這幾天拘留的時間離開這。
而且,李大軍夫妻倆根本就不是李招娣的親骨肉,她早就等着他們說這句話了。
“民警同志,我還有事情要舉報!”
“你說。”
李大軍和孫麗娟死死的盯着溫秋筠,怒罵道——
“你個孽障。”
“小賤蹄子,你大逆不道不得好死!”
溫秋筠聽了他們的咒罵,眼皮都懶得掀一下。
如今李招娣死了,她清楚的知道李招娣這些年拼命讀書都是爲了擺脫原生家庭。
現在她陰差陽錯下占用了人家的身體,無論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原身她都可能放過他們。
於是她擲地有聲道:“民警同志,我要舉報李大軍和吳麗娟當年偷竊兒童,調換孩子。”
說着,她將自己剛穿來夫妻倆的對話復述了一遍。
李大軍和吳麗娟自然不可能承認一個勁的掙扎說溫秋筠得了失心瘋胡說八道。
可人民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有這話,懷疑的種子紛至沓來——
“難怪從小非打即罵,不給吃不給喝,就算十裏八鄉重男輕女的家庭也沒把閨女往死裏折騰的,如今說不是親生的倒也不覺得奇怪。”
“噯,招娣打小就是咱們村裏的一枝花,雖然瘦巴巴的但五官精致啊,反倒是李家倆口子塌鼻梁,小眼睛,厚嘴唇能生出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娃娃,說不是親生的還真有可能!”
“.......”
有李大軍夫妻將女兒配冥婚和賣大學名額的前科下,即便他們怎麼辯駁民警隊長也更願意相信溫秋筠的話,尤其是他的視線在李大軍夫妻倆和他身後瘦弱纖細的小姑娘臉上來回打量。
也確實如村民所說倆塌鼻梁,小眼睛,厚嘴唇的夫妻,怎麼也無法和容貌清秀,那雙桃花眸明亮清澈,眉彎如蹙,鼻梁挺直秀氣,嘴唇雖蒼白卻飽滿的姑娘聯系在一起。
溫秋筠不卑不亢的迎上民警的注視,雖然她還沒來得及看現在的臉是什麼樣貌,但在李招娣的記憶裏她時常能聽到村民的誇贊,說原身是難得一遇的美人胚子。
以原身的記憶裏現在的華國雖然沒有普及國外的DNA技術的認知,但血型檢測卻是在八零年全國陸陸續續普及了起來。
(注:女主從小在國外長大,所以對國外的知識有所了解,身世背景就先不劇透了,大家往下看)
(據資料得知DNA的科學研究跨越百年,由瑞士、美國和英國科學家從1869年發現到1985年首次用親子鑑定和法醫破案,但在女主死前也就是七五年在國外較發達的實驗室還是可以通過綜合血型+血清蛋白排除80%-90%是否是親屬關系,但成本高耗時長。)
(以上是對文中提到DNA的解釋!)
於是她便開口道:“父母的血型可以決定孩子的血型,既然你們不肯承認那我們去鎮上的醫院做次血型系統檢測不就真相大白了。”
聞言,人群再次譁然。
他們都是地裏刨食的莊稼漢,血不血型的都鮮少聽說,更不清楚血型還可以檢測是不是親生父母。
但民警和大隊長家卻是知道的,去年鎮上醫院體檢有血型檢測,他們一家人都做了,但並不知還能通過血型檢驗出孩子是否親生的事。
大隊長便好奇問:“血型檢測真能查出是不是親生的?”
“當然,比如父母均爲O型血,那他們的孩子只會是O型血,若孩子是A、B或AB則不是親生,再比如父母均爲A型血,那他們的孩子只會是A型血或B型血,決不可能是B型或AB型不然就不是親生。”
“不愧是知識分子噯!”大隊長一聽便信了,還拿出自己的血型證實,“去年我們一家都去醫院體檢測過血型,我和你王嬸子就是O型血,生出來的幾個孩子也都是O型血。”
在場的人一臉恍然,感慨有文化的人就是了不起連這都知道。
民警隊長便道:“既然這樣,那就跑一趟鎮上的醫院證實。”
“謝謝民警同志。”
溫秋筠連忙道謝。
可吳麗娟卻是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