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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嬈嬈眼底閃爍着興奮的光芒,臉上是毫不遮掩的野心:
“如果你輸了,就從此從司嶼的世界裏消失,再不出現!”
“然後,再給我磕三個響頭,如何?”
陸書瀾眼神閃爍,下意識看向周司嶼。
他眉頭不經意攏起,正要開口說句什麼,陸書瀾卻直接出聲將他的話堵回去:“好,我答應你。”
“但是,我只玩三局,三局兩勝,我沒那麼多時間在你這裏浪費。”
“並且,如果是你輸了,就立刻去做流產手術。”
周司嶼臉色 微變,沉眉:“書瀾,你......”
“好!”蘇嬈嬈將骰子扔在桌面上,一字一頓,“就賭這個!”
第一局,陸書瀾扔出了三個六,蘇嬈嬈卻有一個骰子是五,陸書瀾險勝。
第二局,陸書瀾兩個五一個六,蘇嬈嬈則是三個六,陸書瀾輸。
第三局,所有人屏息凝神,盯着桌上的骰子。
蘇嬈嬈先搖,兩個四,一個三。
蘇嬈嬈臉色 微變,衆人更是一片譁然。
仿佛輸贏已經鎖定。
陸書瀾握緊骰盅,正要動手。
周司嶼卻突然往後靠了靠,狠吸了口煙。
“砰”的一聲!陸書瀾的骰子落桌,揭開,竟然是三個三!
陸書瀾霎時攥緊桌沿,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怎麼可能!陸書瀾很會玩骰子,甚至可以聽聲辨認,她很確認,她搖出了三個六!
除非,是有人玩老千。
陸書瀾突然想到什麼,視線驟然望向周司嶼。
這張桌子上,能有能力玩這一招的人,只有周司嶼。
他們倆剛結婚那會兒,常用扔骰子的方式來決定晚上幾次。
而周司嶼總能準確無誤地讓她搖到六......
陸書瀾的心狠狠沉入谷底,周司嶼爲了護住蘇嬈嬈,護住那個孩子,竟寧肯選擇她從他的世界裏完全消失,甚至要眼睜睜看着她,給蘇嬈嬈磕三個響頭!
“還愣着幹什麼?”蘇嬈嬈挑釁笑道,“陸小姐,願賭服輸,你不會是要後悔吧?”
陸書瀾猩紅的雙眼死死盯着周司嶼,幾乎要將他看穿!
可周司嶼竟只是淡漠地按滅煙頭,坦然地看着她。
像是在等她服軟,求饒。
“周太太這是真的要後悔啊?”
“你還喊什麼周太太,人家都已經把周總輸了!”
“也對,不過看陸小姐的意思,像是要不要臉的賴賬啊。”
在衆人的紛紛議論之中,陸書瀾狠狠閉上雙眼。
然後,毫不猶豫地跪了下去!
“咚咚咚”!她屈辱至極地給小三磕完了三個響頭,衆人的聲音化作巴掌,狠狠打在她的臉上。
她不敢去看那些嘲諷的視線,磕完便匆忙起身,朝蘇嬈嬈伸出手:
“東西給我。”
陸書瀾終於拿到了夢寐以求的離婚證。
終於可以離開這裏。
她匆忙轉身,落荒而逃。
誰知在走廊裏,卻被追出來的周司嶼給一把攔住。
陸書瀾沒回頭,聽到周司嶼嘆了口氣,解釋:“書瀾,有我在,這場賭局可以不作數。”
他低笑一聲,仿若調侃:“如今她懷着孩子,荷爾蒙作祟,像個小姑娘,我只能由着她鬧。”
“滴”的一聲,手機提示音響起。
陸書瀾低頭看去,飛行小程序正在提醒她於五小時後登機。
她的時間不夠了!
陸書瀾毫不猶豫,推開周司嶼的手。
誰知周司嶼卻將她抓得更緊:“書瀾,你大可以放心,我會說服嬈嬈不跟你計較,你周太太的位置沒人能奪走。”
跟她計較?
陸書瀾心中頓時升上一抹荒唐。
輸的人是她,磕頭的人是她,被做局玩老千的人也是她,什麼叫做跟她計較?
陸書瀾直接一股怒火涌上心頭,理智全失。
“譁啦”一聲,她直接將那份文件撕開,將離婚證懟到周司嶼面前。
“就不勞周總大駕了。我陸書瀾願賭服輸!”
走廊上,迷離的燈光與音樂交織。
陸書瀾冷漠的雙眼讓周司嶼心中不由一凜,一股莫大的恐慌感油然而生。
他不由往前邁進一步,去拿陸書瀾手上那本扎眼的紅色。
可沒等他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麼,身後便突然響起一聲驚慌的呼喊:
“周總,蘇小姐說肚子不舒服!”
周司嶼的手霎時僵在空中。
他只短暫的猶豫了一瞬,便匆忙離開:“有什麼事,等回去再說。”
可周司嶼不知道,沒有回去了。
陸書瀾再也不會回去了。
看着周司嶼逐漸消失的背影,陸書瀾眼底閃過一抹譏諷之色,將離婚證重新放回包裏,毫不猶豫地離開會所,前往機場,迎接她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