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只有我當了真。
“封城，我們別互相折磨了，分開吧。”
他勾起唇角：“別玩欲擒故縱這套了。”
“你家就你一個了，離了我，你能去哪？你怎麼活？”
“上節育環吧，我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們跟以前一樣。”
方素周不依不饒抿唇哭泣：“只是上環？她應該要絕嗣！把她子宮廢了才能給我的孩子償還！”
封城淡淡掃了她一眼，重復了一遍：“她的事，我做主。”
話落，她才消停，怨毒地盯着我的小腹。
他向來霸道專橫，我誤以爲這種掌控欲是愛。
我扯了扯唇果斷拒絕：“我不要。”
上環意味着我的孩子必定保不住，我拼命掙扎試圖逃跑。
他揮了揮手，身後幾名保鏢將我死死按在手術床上。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封城！我求求你，我求你。”
“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胡鬧了，放過我好不好。”
“我會死的！”
封城輕柔地捂着我的唇，說：“別說死。”
“很快就好了，別怕，瑤瑤，我們以後還有孩子的，等等我。”
我能感受到弱小無辜的生命逐漸在剝離，一點點隨着血液消失在我的身體裏。
巨大的痛苦在我體內放大數倍，哪怕我一次次，乞求，認錯。
封城無動於衷。
我對他的愛隨着血液流逝，也在消失。
等我醒來，床頭擺滿了名貴首飾，珍貴補品。
他助理站在門口，拿了一份協議遞到我面前。
“蘇小姐，封總吩咐你醒了後籤了這份協議。”
房屋轉贈。
是我父母生前變賣的祖宅。
原來一直在他的手裏，我那麼想要一個家，惶惶終日不得安定，他卻只是旁觀而已。
電視上正直播着愛妻封總無微不至照顧他剛剛流產的未婚妻。
好一對恩愛的璧人。
孩子沒了，家沒了，自己都快活不成了，我要這空蕩的祖宅又有什麼用。
真是諷刺，好像我想要的從來都抓不住。
我撕了協議，從病床上狼狽起身。
“我蘇清瑤從此跟他一刀兩斷。”
“第三次了，瑤瑤。”
封城從門外走進來，他抓着我的手腕漸漸收緊。
“這是你第三次說要分開。”
“太過倔強不是好事。”
我甩開他的手，發現內心竟然已經沒有力氣爭辯了。
“既然你想不通，就在這裏待着，哪裏都不許去。”
我抬手一巴掌甩在他臉上，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你要囚禁我？”
“你不乖。”
“封城，你混蛋！”
他關了我三天，這三天我控制癌症藥物早已吃完，最後一顆止痛藥藥效徹底消失後，我忍不住吐血暈厥。
醒來後封城臉上沒有關心，而是不耐煩。
“鬧夠了嗎？裝死的事情你都做得出來。”
方素周靠在病床邊勾了勾唇：“你真是爲了吸引封哥哥的注意，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又假孕又裝死的。”
“這幾天我們籌備婚禮很忙的，他又要忙公司的事情，一下飛機聽你出事了立刻趕來看你，他都一個星期沒合眼了。”
